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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马俊豪就日日与马虎、马康等十来人厮混一起。白日里骑马射箭、武刀弄枪,晚上则找一幽静之处,和众人讨论用兵之道。古往今来,士卒所用的兵器虽是大有差异,但用兵之道却仍旧大同小异。就如孙子兵法所云,兵者,诡道也!
马俊豪多了千余年的见识,眼界和见识自然要比这时的同龄之人来的更加开阔。因此,每一个晚上都成了他的私人讲座,或是讲用兵趣事,或是讲军人铁责,或是……如此一来,顿让这些族中子弟再一次暗自咂舌,惊叹不已,而崇拜之情便又无形地上涨了几份,心中也抱定了以死跟随的决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晃之间,便到了马元率商队返回高昌的日子。高昌局势微妙无形,马元又身为高昌马氏之首,心中牵挂族人安危,自是人轻常理。他这一走,拉库托和仓吐克两人也将跟随着离去,可如此一来,马俊豪就极度不乐意了,于是急急找到了整装待发中的马元。
“世叔,可否把拉库托和仓吐克两人留给我呢?”
马俊豪也不客气,乍一照面就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来意,双眼之中满是期待之神。虽说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可为了能把这两人留在身旁,就是再无理也无关系了。
马元嘿笑一声,只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忙乎,把他给晾在了一边,直把他给急得团团转。半晌之后,他便猛一跺脚道:“世叔,成与不成,你总得撂下句话吧!”
“撂什么话?”
马元冷不丁地反问一句,顿让马俊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望着马元,“我是说,我想让拉库托和仓吐克两人留在敦煌,不要回高昌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他俩回高昌了!”马元不咸不谈地应了一声,“若他俩回了高昌,那由谁来协助你打理此间商号啊!”
打理商号?马俊豪又是满头雾水。马元的商号区别于敦煌马氏的商铺,它不做实体贩卖,只是为运货而用。若是让他来打理这家商号,实不知买卖会从何而来?
马元轻叹一声道:“你在马氏之中辈分极大,却无一处实业,久而久之,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再者,长居于马府之中,自会顾前顾后,也不利于大展拳脚。可现在出去自立门户,既无雄厚钱财可作支撑,又会遭到一干族人唾骂忘恩负义,所以我将此间商号托付于你,再给你留下五百金做本,望你能以此为根,生财有道,狮吼西域。”
马俊豪急道:“世叔,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啊!”若是领兵打仗,他自然轻车熟路,自信满满。可对于搞买卖,他完全是一个门外汉,头脑之中浑没一点概念。
马元贼笑道:“具体要做什么,能做些什么,你很快就会有思路的。要不然,我马元就真是人老眼花,该是颐养天年了。”
马俊豪明知他话中有话,但就是找不出那层关键意思。他静静地望着马元,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心中顿是感慨万千。
说是萍水相逢吧?倒确实如此。从来到这个时代至今不到二十天,还谈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若说是同生共死过吧?也是。一起坚守土城抗击吐谷浑人,算的上是生死与共过的患难之交。
更为甚者,马元还倾囊数千金资助他,不但为他博取官身,还厚赠商号,这份恩情,让他如何为报。
沉默半晌,马俊豪终信誓旦旦道:“若我能立足西域,定保高昌马氏不灭。”
马元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之所以会下此厚本,图的便是马俊豪的这句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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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走后,马俊豪便搬出了马府,住进了商号。跟随着他一同住进商号的还有马虎、马康等十来个族中子弟。他已成了这十来个年轻族人的主心骨,自然是他走那,这十来人就跟到那,一步也不愿离开。
商号位于城南,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分做外宅内院两重。外宅建有高墙,内有三十多间石屋,分别是库房、屋舍、马厩等,一干伙计和卫兵就住在这里;内院虽不是很大,却是别有洞天,一座八开间的三进大宅院,外加一处庭院。房屋一律为木石混建,灰瓦盖顶,青砖铺地。庭院中散置各种怪石,正中挖有一个人造池塘,形状极为精巧,四周又种着各样花木。马俊豪初入内院,看到此般美景,也是连连咂舌,心中不由得暗叹商贾之富。
内院第一进为三开间的高房,马俊豪将居中大屋改成了议事厅,大概样式就有点类同现今会议室中的布置,好在西域多胡椅,不用像中原那般,可怜兮兮地拿了个垫子席地而坐。左侧为帐房,颇有点小聪明的马康便被丢进了账房,协助原来的老账房先生管帐。右侧被改成了工械房,现无一个工匠。按马俊豪的设想,兵欲强则先利其器,因此聘请能工巧匠已被他列为头等大事;第二进和第一进的房屋样式等同,但三间大屋被分割成了许多大小等同的房间,拉库托、仓吐克、马虎和马康等一些人就居住于此。两侧各有通往庭院和第三进主屋的月门。主屋分作两个部分,左为卧室,右为书房。
马俊豪搬出马府的举动就如一石入水,动作虽小,但涟漪却是圈圈相联,绵绵不断。就如马元所担忧的那般,马俊豪来路不明地突地而起,却又表现的如此出众,顿让人觉的太过于高深莫测,可怕的紧。而对于世世代代皆为商贾的马氏来说,有这样出色的族人,也许会光宗耀祖,但同时也是一大隐患,搞不好还会给马氏带来灭族之祸。
因此足有一半以上的族人欢天喜地。有的是红眼嫉妒,心中早就盼着马俊豪快些从眼前消失;有的则是为马氏前途堪忧,马俊豪这一走,他们立马联合起来献计给族长马云,名义上把马俊豪从族谱上逐名,只在暗中支持,如此一来,马俊豪的个人生死就和马氏无关。
马云也有些赞同此种做法,但又怕寒了马俊豪之心,以致弄巧成拙。一番思前顾后,他便决定静观其变,若将来形势会对马氏不利,他自会和马俊豪划断关系,因为他一早就留好了后手。
既是商人,就岂会斥千金来做这只亏不盈的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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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隋朝的一些钱币知识:
1、金、银、铜之间的换算标准是: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因为查不到具体的换算制,也唯有参照这个伪标准了。
2、隋朝有两种五铢钱:其一,隋文帝开皇六年至仁寿四年(581~604)铸行的‘开皇五铢’;其二,隋炀帝在大业年间(605~618)铸行的‘五铢白钱’。
3、黄金、白银大都为国家所用,比如和领国外交,州郡和军队等开支,民间很少通用金、银,金银多为打造饰品,或被豪族富商私藏显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