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素的歌声响起,若同早晨的夕阳般和煦轻柔。
那来自唱诗班学徒的吟唱在晨曦中准时地唱响,唤醒了沉睡一夜的人们,清醒他们的头脑,信仰如同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补充到身体当中。这声音,如同九天之乐般在整个山脉中萦绕,穿过薄薄地晨雾,隐约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由于一端狭窄一端开阔的地形,所以教会所在地如同一个大型喇叭,歌颂声每天也在晨光中将整个冰雪泽国唤醒。
现在身处教会中,潼恩更能体会到这种音乐的震撼和直抵心灵的澎湃感动,其中夹杂的单独女声合唱,声音恬淡,不掺杂丝毫人世的庸俗和痛苦。无数的光天使在唱颂般,纯洁高贵却不落凡尘。
潼恩喜欢早晨的这段颂歌,更喜欢其中的这段女声合唱,在他心里这些女人应该是一般修女的虔诚装束,或许跟美丽谈不上关系。这种想法一直在他心中困扰,他极其地想知道这些女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唱歌,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情,竟然被他想出来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匆匆赶往大主教府邸一趟。
“这个恐怕不行吧,这不在我的范围之内,那两个老家伙会把我的头拧下来的!”卧室里传来了梅尔洛夫斯那浑厚的中音,夹杂一丝疑惑和不可思议。
又是一阵低语后,卧室里一片沉默。
“这东西给你,但是请你记住千万不要拿着这个东西胡作非为,不然我也保不住你!要是那两个老家伙发起怒来,恐怕连这片葡萄园都要被掀了!”主教大人无可奈何的声音,像是已经妥协!
潼恩满脸堆笑地从主教府邸出来,吹着口哨观察这梅尔洛夫斯交给他的那块刻着六芒星图案的玄金,阵阵温热透过肌肤直达五脏六腹,显然不是凡品。
在早晨颂唱的时候有一个规定,任何非唱诗班的成员不得进入教会广场当中,派了一些武士把守在各个耳门巡视。这样做,一则为了防止异教徒来破坏教会的正常工作。二则,怕来回走动的人员分散了这原本需要集中精神歌唱的学徒,在赞颂神的歌唱中中途被打断,那是一种对神明大不敬的行为。所以,一般没有教会的人敢破坏教会的规定,背上渎神的重大罪名。
潼恩看到大门被一些身材魁梧的士兵堵住,就想到从院墙翻过去这一招。整个内部的院墙并不高,并且爬满了绿色藤类植物,便于攀爬。
如同做贼一般,潼恩先是探听准了女声的位置,然后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个藤蔓就爬。潼恩那副弱身体此刻又拖了后腿,想当年在孤儿院偷窥女生洗澡,潼恩干的可是不露一丝痕迹,没想到今天又栽在这小身子板中,勉强上了墙头,只觉得一阵眩晕,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正好避过了卫兵扫视的盲点。
“咚。。。。。”一声沉闷的与地面亲吻的声音。
“呀。。。。。”一群刚准备离去的女性学徒被这具“天外飞尸”吓的一阵惊呼,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为首的领唱的女孩撞着胆子走了上去,轻轻地踢了这白色物体一脚,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的姐姐哎。。。。。”潼恩哼哼唧唧地爬来起来,蓬头垢面地睁开眼睛,差点被眼前的亮色把眼睛给闪花了?
chun宫?哦不,是仙女出浴。不是,是仙女观摩图!
潼恩一时间脑子短路,实在是想不到想象中那些穿着修女服胸前挂主神像的学徒们竟然是这般模样。她们全部统一着白色棉纱,胸前竟然还以一圈弧度斜挂在肩胛的环扣上,多余的部分自然地垂在手臂旁边,露出美丽的锁骨和丰满胸脯沟壑。她们高矮胖瘦,却无一不是美丽和纯洁的化身,从他们的不含杂质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尘世的庸俗。
说她们是仙女,一点都不为过!
这些女学徒选拔起来可就更加要求严谨,在她们两岁的时候就由主教们亲自选拔,从小就接受教会的洗礼和礼赞,所以她们的眼神才会如此的清澈,他们的歌声里才不会有一丝杂志,她们如同主神创造的天使一般高高在上。
“你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胆大地闯入教会的地方。不对,你竟然是教会的人。那你不知道教会的教令么?”领唱爱思丽充当了官方发言人,只不过她同样涉世未深,好象还没有跟男性学徒这么近距离交谈过,所以脸颊自然是不自觉地犯起了红晕。看起来如同吃醉了酒般憨态可掬。
她们歌唱的区域有着严格的划分,所以与男性学徒是无法有交流的,她们只能依着歌曲段落来确定自己接下来的唱颂。教会这样做是有它的目的,他们就是怕正直青春的少男少女一见倾心,发生思慕的事情,这样在他们歌唱的时候就无法专心至致,情况就如渎神一样,这方面教会做的俨然如同扼杀青涩恋情摇篮的学校一样。
虽然潼恩只有十七岁的身体,看起来像个孩子,但是论阅历的话,不知道是这些学徒的万千倍,更况乎潼恩是个经历生死的人,那其中的滋味更是这些不落凡尘的学徒们所能比拟的。对付这些雏儿,潼恩自有他的方法。
“姐姐们,我当然知道这些教会规定,但是我着实是有事情相请啊!”潼恩嘿然笑了两声,凑到领唱爱思丽的跟前,只不过他个头教矮,需要仰视高大清丽的领唱。所以看起来自然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只不过眼睛却是四下里乱转,盯着那双挺拔的胸脯自是一番享受。
“你是唱诗班的男学徒么?”一个怯生生的奶气声音从人堆里传了出来,带着新奇的询问。
“我嘛,呵呵是葡萄园的一个小小酿酒师!”潼恩打着哈哈,眼睛却一直盯着爱思丽不放。
爱思丽似乎发觉了这灼热的目光,再看看他一副孩子般的身形,既是无奈又是可气,只见她眉头微簇道:“如果你不是学徒,那么请您离开这里,我可以选择不将此事向教会通报。”
“姐姐哎。”潼恩不仅促狭地擤擤鼻涕作势欲哭道,“我其实是奉了大主教梅尔洛夫斯的命令,带你们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心中却是另外一番话:老梅啊,你可怨不得我啊,我只是迫不得已地把你卖了。
“梅主教?”爱思丽好象是习惯性簇着眉头,“你说是主教大人让你过来的?”虽然唱诗班不属于梅尔洛夫斯的管辖范围,但是他们对这三大主教之一还是非常尊敬的。
潼恩早料到这一着,拿出了杀手锏——能够代表主教大人,那枚篆刻着华丽魔法符号六芒星令牌,其中“梅”字被涌动的魔法波动弄的忽明忽暗,一看就绝对不是凡品,至少是不能伪造的。
学徒们哪能不知道这见令牌如见人的道理,想不到这个自称是酿酒师的小人儿竟然能够持着主教大人的贴身令牌,人群二十来个女孩子小声地议论起来,不过那声音依旧如同音乐般让人沉醉。
“尊敬的先生,我们相信这真是主教大人的令牌。”官方新闻发言人爱思丽口气缓和许多,“请问主教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这个嘛,只是一件小事情!”潼恩摸着下巴笑道,“只是麻烦你们去葡萄园一趟帮忙醒酒!”
“醒酒?”女学徒面面相觑地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