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臧霸收拾完备,赶赴汝南见天子。天子留徐晃臧霸助太守赵俨守寿春,自与其余诸将并贾诩杨修等回京。
且说袁术弃了寿春,渡河避于淮南。因合肥为淮南要冲,地广粮多,因此命人把合肥府衙改为行宫。一面令人打探汉兵消息。细作回报,因已近新年,天子已经从汝南回京。留徐晃臧霸守汝南,张辽文聘守寿春。因天寒地冻,暂且收兵。如今张辽在寿春练兵讲武,来春必有渡淮南下之意。
袁术闻报,聚集群臣商议。长史杨大将道:“如今天冷,张辽等亦暂且退兵。依臣之见,吾军亦当训练士卒,收拾兵器粮草,准备来年攻战。”大将纪灵道:“吾军虽然连败,尚有五六万人马。只是两淮之地今年大旱,所获米谷甚少。若张辽出兵来攻,吾军粮草不足,必将不敌。”袁术道:“如今淮北已失,唯有于淮南之地征调军粮。此事便由雷薄负责。”雷薄得令,便带了士兵前往淮南诸郡征粮。
张辽文聘留守寿春,又有军师郭嘉相助。精选袁术手下降兵补齐禁卫军之数。二人都是大将之才,日夕操练,降兵早已演练纯熟。一面安排细作,收集袁术军消息。粮草自有高顺从颖川供应。
这日张辽文聘郭嘉正在府衙议事。守城军士来报,抓得袁术部将雷薄细作一名,特来报知。张辽便让守卫把那细作带来。
那细作进了大堂,道:“小人非是细作。乃袁术部将雷将军派来下书。今有秘事相告,请将军屏退左右。”文聘道:“左右将士,皆是心腹。若果有秘事,但言无妨。”那人道:“袁术在寿春败于天兵之手,今退保淮南,不思悔改,骄奢过度,不恤军民。但知让手下将士征集粮草,掠夺资财。淮南吏民,皆有怨心。雷将军不愿行此害民之事,闻得诸位将军见在寿春,意在淮南,因此特遣小人前来,诉以心腹之事。若将军等不弃,雷将军愿以所部兵马弃暗投明,不思立功,实望能免昔日从贼之罪。”
张辽和文聘对视一眼,望向郭嘉。郭嘉道:“既雷将军有此心,可率本部人马前来寿春投降。吾军绝不有负。”那人道:“雷将军手下只有三千兵,若一旦反叛,必将被袁术发现。纪灵向来忠于袁氏,雷将军非其敌手。”郭嘉道:“既如此,汝可回复雷将军,可以征粮为由,率部前往淮河南岸固始、光州一带。以十二月初九日为期,自有接应。若所言有虚,袁术灭亡之日,雷薄亦必然不免。”那人得了郭嘉语言,自回合肥而去。郭嘉便写书,命人往汝南投徐晃而来。
且说徐晃与臧霸,率两万禁卫军守备汝南。先有天子之命,令其训练军士,听候郭嘉消息,准备接应。因此与臧霸不敢放松。这日得了郭嘉书信,心中说如此如此。二人看了书信,大喜,便来太守府与赵俨商议。决定留赵俨与一万兵守城,臧霸、徐晃各领五千兵马,分为前后队,出汝南往南而来。昼伏晓行,不数日到淮河边。守军早已被袁术征调往东守寿春淮河河口。因此大军毫不费力,轻松渡过淮河。河边已有人接应,呈上书信。二人观看已毕,于河边择地休息。次日便是十二月初九日。当夜,二人赶至光州城下。徐晃臧霸分左右埋伏好,便令军士把一封书用无簇之箭射入城中。
约有一刻时间,城中火光四起,城门大开。一彪军马出城而来,当先一将,铁盔铁甲,正是雷薄。徐晃臧霸便来相见。三人客套一番,雷薄便邀二人入城。徐晃道:“大军入城,多有不便。不如让臧将军率军于城外驻扎。徐某自与雷将军入城,如何?”雷薄以为徐晃有疑己之意,很是不悦。徐晃道:“将军弃暗投明,乃天使袁术败亡。天子素来用人不疑,郭军师亦曾数言将军之义,还请将军勿疑。”雷薄见徐晃只身与自己入城,方回嗔作喜。原来徐晃渡河之后,便已令人打探明白。光州、固始一带,果然只有雷薄数千兵马,况且城中及雷薄军中早已有内应之人,因此放心入城。
雷薄设宴款待。原来袁术奢侈太过,部下多有不服。光州、固始守将顽固不化,已被雷薄所杀。其余士卒,便降了雷薄,亦愿随雷薄投靠朝廷。因此雷薄有此四千兵马。要把兵册交给徐晃。徐晃收下,道:“将军乃忠义之士,深得部众拥戴。不如仍由将军统领,如何?”雷薄见徐晃果然不疑,大悦。
酒酣之际,雷薄道:“如今天寒罢兵,袁术又得苟且偷生,过此新年,老天未免不公。”徐晃道:“将军无忧。袁术必不得见明春之日。”
次日,徐晃命臧霸守城,令雷薄因本部军兵为先锋,自引兵一万为后队,经安丰、舒等郡县,从西往合肥而去。一路守城将士,闻说雷薄已降,对袁术素有怨心,因此望风归降。徐晃等兵不血刃,到达合肥城外。
原来郭嘉与徐晃约齐,于十二月望日于合肥会齐。张辽自雷薄使者归去之后,便留文聘守城,与郭嘉起兵渡河南来。成德是张勋守把,闻得张辽大军到来,出城交锋。敌不得张辽之勇,败下阵来。不敢回城,逃回合肥。张辽长驱直下,刚好在望日与徐晃会齐。二人便合兵攻城。城中士兵大开城门请降。张辽徐晃入得城来,便来袁术家中捉拿袁术一族。除了家僮奴仆,竟无一人。命执降兵来问,原来张勋败回之后,备言张辽之勇,汉兵势大,已分东西二路包抄而来。袁术采用杨大将之计,收拾了玉玺与金银等,令纪灵为先锋,张勋为合后,从巢湖入大江,再经淮河北上,取道徐州而去。郭嘉道:“取水道而行,虽然无兵阻拦,却需绕行。若遣快马往寿春告知文将军,令其起寿春之兵,于盱眙水路拦截,必能截住袁术。”
正商议间,突报江东孙策有书送达。郭嘉拆取一看,大喜。张辽等便问其故。原来袁术败回淮南,曾遣使往江东,向孙策借兵及军粮,为孙策所拒,自此两家不合。眼见天子征讨袁术,袁术节节败退,孙策便采纳谋士建议,派兵驻守长江沿岸。恰遇袁术欲从水路出逃,被黄盖等阻在巢湖里。今闻张辽等大军已破合肥,因此写书来合好。
众人大喜。一面由郭嘉回书,请孙策守住巢湖湖口,不放袁术过去。一面命人收买附近可用作战船的大船。留雷薄郭嘉守合肥。臧霸乘船有水路追击,张辽率骑兵从陆路追赶,徐晃率骑兵径奔盱眙拦截。
却说袁术等乘船从巢湖欲从长江经淮河取道徐州投奔袁绍,于巢湖为黄盖等所阻。闻张辽等已破合肥,便命弃舟登陆,从陆路往北直奔徐州。因人口众多,便把其余诸臣留于居巢,只与纪灵张勋选精骑数千,星夜赶路。行至涂中地面,却遇徐晃大队人马迎面而来。原来袁术等在居巢缓得一缓,徐晃已经赶至前头,然后往南来追。刚好遇见。纪灵便出马来攻徐晃。约斗数合,张勋上前夹攻。袁术见二人缠住徐晃,策马先逃。徐晃道:“如此主公,奉之何益?”张勋见袁术如此,未免慢了一慢。徐晃瞧得亲切,迎面一斧,把张勋座骑劈死。张勋落马,众军齐上,生擒活捉。纪灵大惊,戟法凌乱。徐晃一斧劈去,砍下一条右臂。纪灵倒撞下马,徐晃再复一斧,杀了纪灵。
徐晃擒了张勋,杀了纪灵,便来追袁术。袁术与数百心腹急急忙忙,亡命奔逃。不提防路边拥出数十兵,乱箭射来。其中一支正中马腿。那马腿一软,把袁术颠下马来。袁术正待起身,被挠钩挠了,缚个结实。
徐晃生擒袁术,收拾兵马来寿春。文聘接着,关押袁术张勋等。一面令人打听张辽臧霸消息。袁术之子袁耀及长史杨大将等在居巢。突然张辽兵到。不过数日,攻下居巢。袁耀、杨大将等都被活捉。张辽大获全胜。便令人知会臧霸。臧霸便来居巢见张辽。二人商议押解袁耀等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