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回到洛阳后,计议发兵虎牢关,击退吕布。此时手下只有三万禁卫军。洛阳与虎牢关一共有五万羽林军。征讨袁术之前羽林禁卫二军各有五万军马,颖川尚有三万豫州兵。如此算来已经损失了五万兵马。
商议出征。杨修道:“吕布兵围虎牢关已有半月。陛下何不下诏,宣司空曹操起兵取颖川、汝南。吕布闻之必然退兵。吾趁吕布退兵之时从后追杀,可获全胜。”
刘协想到曹操用兵如神,万一被他破了颖川、汝南,不只这些地盘,就连张辽那样的猛将都将归曹操所有。所以此计绝对不可行。只是不好说出来,道:“朕留朱皓将军与荀攸守洛阳,与文聘、张燕、郭嘉、杨修前往虎牢关破敌。”一切出征事宜自有文武安排。刘协待准备停当,克日起行。侍卫总管王越前来求见,闻说吕布天下无敌,想去见识一番。刘协知道习武之人这种见猎心喜的习性,因此答应让他随军。
贾诩等不知天子已经先回洛阳,因此迎接之时,诧异不已。郭嘉便把天子由洛水回京的话再复述了一遍,自然也略去了嵩山被围的情节。贾诩等迎天子到关上,与诸将相见。当日文臣贾诩郭嘉杨修,武将徐晃文聘许褚张燕李通王越,虎牢关守将张绣及部将张先等商议破敌。
王越道:“久闻吕布天下无敌。臣不才,明日愿领一军,与吕布决个高下。”许褚亦道:“臣亦愿与吕布再决胜负!”
刘协道:“战阵之上,非是比武较技,不得胡来。”,命张燕与许褚王越一起出战,又令徐晃文聘为左右翼,李通张先领兵救应。
次日辰时,王越领兵出战,许褚张燕分立左右,徐晃文聘各领一军为左右翼。一声鼓响,对阵亦有一彪军出迎,上首宋宪,下首魏续,吕布全身披挂,手执方天画戟,骑赤兔追风马,当中而立。
王越拱手道:“久闻吕温侯武功盖世,无人可敌。越昔年游历天下,恨未曾与温侯相识。今日得见,却是在战场之上,实在令人遗憾!”
吕布道:“王剑师剑法独步天下,布神交已久。今日一战,必将大慰平生。”
客套之后,两匹马抢出核心,王越挥手中宝剑,与吕布站在一起。只是王越用剑,吕布用戟,马上交战短兵器吃亏;而且吕布坐下赤兔马,身高体长,吕布又善于马战。约二十回合,渐渐不敌。许褚挟怒而出,抡手中大刀,往吕布招呼。张燕挺枪跃马,亦来助战。四匹马在中央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吕布战不倒三人,虚晃一戟,荡开阵脚,突围而去。这边宋宪魏续便麾军杀来。徐晃文聘亦分两路截住。王越道:“温侯,如今人困马乏,不如暂且收兵,明日再战如何?”吕布道:“正合吾意。”当下罢兵。
王越等来见天子。刘协道:“朕闻昔日虎牢关刘关张三英战吕布之事。今日一见,吕布果然勇冠天下。”王越道:“臣等明日再出战,务必斩杀吕布。”
郭嘉道:“吕布勇则勇矣,不知用谋。明日出战,当先去其羽翼。羽翼一除,吕布易取。”刘协道:“不错。明日当先除宋宪、魏续。”
次日,又是王越许褚张燕专搦吕布。吕布奋勇而来,与三人战成一团。这边徐晃与文聘分军而出,直奔对阵。宋宪来接徐晃,文聘专寻魏续。争斗之时,李通又引军接应。魏续先慌了手脚,拨马要逃。文聘眼疾手快,一枪刺死。宋宪见魏续已死,先已无战心。李通看得亲切,一箭射来,宋宪翻身落马。早有军士一拥而上,乱刀之下,宋宪眼见不活。徐晃便领众军来捉吕布。吕布见魏续宋宪皆败,奋力突围,大败而走。赤兔马快,众人追赶不及。刘协道:“当乘胜追击。”命张绣率一万兵马,追出五十里外。吕布领着手下数千败兵,未曾休息,奔回颖川,方才安心。
刘协命张绣守关,率大军欲往颖川。张绣道:“若陛下不以臣不才,愿为先锋,斩将夺旗,以成其功。”刘协大笑,便命李通守关。三千虎卫军损失不多。刘协又命王越挑选精壮,满一万人。便命王越亦留于虎牢关训练虎卫军。张绣为先锋,领军一万先行。自与郭嘉、杨修、贾诩,文聘、徐晃、许褚、张燕、赵俨,统三万大军随后出发。
吕布闻天子进兵,统兵来迎。刘协命许褚、徐晃、张绣出兵。两军相遇,吕布与侯成分为左右,一起冲杀过来。许褚等未曾列阵,被吕布冲杀一阵,大败。吕布不来追赶,回军颖川。
中牟、长社等县见吕布兵败,望风归降。刘协也不追究,选其贤能依旧任职。便命于长社驻兵。
刘协一面商议进兵,一面令人往弘农催韩浩运送兵粮。赵俨道:“颖川之田已经麦熟。陛下何不割取以充军粮?”
刘协想到《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装神割走陇上麦的描写。可惜自己没有这本事。吕布大军驻在颖川,自己若去割麦肯定没机会。想不出没什么办法,便派了几个细作混进颖川打探消息。
不数日细作回报,说吕布征调城中铁匠以及各家镰刀。又四处抓民夫。群臣猜测不已。刘协想到镰刀、民夫,眼睛一亮,道:“吕布要征民夫割麦!”看来自己要想个办法才行,不然赵俨率颖川百姓花了一年工夫种下的麦子就可喜给吕布了。
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诸葛亮取南郡襄阳的故事,大喜,“取颖川正在此时。”便召集众将出令,吩咐徐晃、许褚、文聘、赵俨等各各依计行事。
且说吕布令高顺领一军于西北角扎营,防备汉帝。命臧霸调集城中民夫准备割取城外麦子。数日之后,得数万人。吕布乃与臧霸率一万精兵,并民夫出城,割了麦子回城。突然闻报,徐晃许褚引兵袭了高顺营寨,已率军前来抢夺兵粮。吕布大怒,令臧霸保护民夫送麦子入城,自引大军来战徐晃许褚。行不多时,果见徐晃二人引着一万来多军粮。吕布更不说话,一拍赤兔马,出阵搦战。许褚忿忿而出,战了二十余合,大败而回。吕布不追。徐晃亦战十余合,不敌退去。吕布大笑:“如此懦夫,何须追赶!”收军回城。
当夜三更,突然城中凡声震天,四处火起。汉帝军兵不知如何入得城来,砍死把门军士,放城外大军入城。徐晃、许褚一拥而入,与城内的文聘、赵俨会合,便来衙内杀吕布。诸军混乱。吕布从梦中惊醒,听得高顺报说汉军入城,便要来厮杀。只见城中到处都是汉军旗帜,不知有多少人马。高顺臧霸等保了吕布,杀出南门,奔回汝南。徐晃等也不追赶,扑灭城中大火,一面安顿百姓,一面接天子入城。
原来刘协打听到吕布要割麦,便命文聘赵俨带数百精壮扮成百姓,被吕布征用。那颖川百姓见太守如此装扮,昔日曾受其后恩,纷纷相助。因此并无人识破。因此混进城中。晚上趁中军熟睡,夺了城门。徐晃等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内外夹攻。吕不不及防备,陷了颖川。
刘协夺回颖川城,又不费一兵一卒得了大量兵粮,群臣程贺。刘协命赵俨仍为颖川太守,征集民夫打晒麦子。又派张绣屯中牟,文聘屯长社,三城成品字形互相救应。
且说吕布败回汝南,命大起五路精兵报仇:高顺为一路,精兵一万取长社;臧霸一路,精兵一万取中牟;侯成一路,精兵一万取嵩山大寨;郝萌一路,断汉军粮道。自率精兵万人,直取颖川。细作探听备细,前来报知。
刘协道:“不意吕布兵马尚如此之多!”召集众人商议。郭嘉道:“可先退高顺等四路。此四路若破,吕布孤掌难鸣,亦将退兵。”刘协从之,命文聘出长社迎高顺,赵俨救应;张绣出中牟敌臧霸,张先率军五千救应;许褚领兵救嵩山大寨,张燕领兵拒郝萌。徐晃守城。
众将领命而出。突然城外烟尘滚滚,吕布大军已到。刘协连忙吩咐闭门。此时城中只有一万兵马。郭嘉杨修尽发百姓守城。
且说许褚救应嵩山大寨,路上撞见侯成。约斗数合,许褚奋力一刀杀死侯成。复杀散贼兵,回军颖川。见吕布围住颖川,奋勇上前。城内徐晃亦引兵杀出接应。吕布军稍退。许褚入城。刘协便问其余三路消息。许褚道:“高顺闻赵俨领兵救长社,诈败退兵,放赵俨入城,复进兵围了长社;张先被臧霸所杀,张将军死守中牟不出;郝萌与张燕将军相拒,各有胜负。”刘协道:“四路有三路未曾得胜。诸卿有何计策退敌?”
贾诩道:“吕布分军攻打,欲分我军之势耳。可出疑兵惑之。”命徐晃先领一军出北门,作突围之状;令许褚亦领一军出东门,迷惑吕布。两人领命而去。
吕布正在城外巡视,突闻北门有人突围,便来北门助战。徐晃碰见吕布,不战而回。突然又报说东门有人突围。吕布又来东门助战。许褚亦不战而回。至此,接连数日,徐晃许褚或分兵两路,或合兵出城,一见吕布,并不出战,便折回城去。吕布连受折腾,满腔怒气。这日,又有军士报道北门徐晃突围。吕布道:“今日偏不中计。”吩咐士兵中军帐中设宴欢饮。
徐晃许褚合军,从北门出城。布军早已司空见惯,毫无准备。被徐晃许褚分两路掩杀,大伙全胜。败兵回报吕布,吕布尚在营中饮酒。不及备战,被两路兵攻进营来。吕布与心腹奔回汝南。
刘协命许褚引得胜之兵,往攻郝萌。郝萌先弃寨逃回。许褚与张燕分救长社、中牟。城中出兵相助,高顺、臧霸大败而逃。天子出城迎接四路得胜之兵。此时乃建安元年秋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