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文提了提疲倦的眼角,装出精气神十足的样子,走进审问室,见那自报王赐生的太监死气沉沉,像是睡着了,气不打一处来,对左右作个手势。
“啪”声音响亮,王赐生睁开眼看了下来人,又闭上了眼。
陈子文原本想这太监乱国,折磨几下就会招,没想到这家伙骨头真硬,鞭子,炭烧,切肉撒盐,水米不给,饿又不敢真将这人饿死,必尽这是朝庭的人。
当然陈子文要的是知道这太监,好生生的来福建做什么,而且从他没吃完的信件上看到疑是密旨的东西,只是纸张已经不完整,但还是可以看出有节制王尊德、熊文灿的字样,说明这人身份不底,但这人来来回回就那一句:咱家要见你们天阀军的主事者,在天阀军谁说话算数,咱家就向谁招供。
这不,你看:“咱家要见你们天阀军的主事者,在天阀军谁说话算数,咱家就向谁招供。”
陈子文嘻嘻的道:“你老开玩笑吧!我家军长是你说能见,就能见的,就算是你家崇祯要见我家军长,那也难得很。”实在是刘志强最近安排公事,忙的很,根本没时间管这太监。
王赐生继续闭目不语,陈子文恨的牙糟都给挤爆了,不由得有点佩服这死太监,道:“来人,给本局长好好招呼招呼下公公,公公打从顺天府而来,我们能不好好招待。”
看着只阿阿叫,就是不求扰的王赐生,陈子文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自己挥起了鞭子,最后累了,只好回去安排明天的工作了。
次日,陈子文从自己的临时住所起来时,就见一名士兵慢跑进来道:“报,局长,军长有请。”
陈子文便来到刘志强住所,一见面,刘志强就开口问道:“子文,昨晚忘了问你了,和熊文灿谈的怎么样了。”
陈子文道:“没的谈,他要我天阀军交出福建城池,归还富审土地,朝庭才给予招安,我见他根本没有诚意,就只好给他打太极了。”
刘志强点点头,原本也没想过朝庭会给自己占山为王的机会,要知道大明可是有不割地,不和亲传统的,但他在上军事课时,曾听过指导员给他们讲过一段野史,崇祯有意和后金求和,无奈给朝臣发现后,处死了求和的人,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具体是谁,刘志强忘了,但无论如何,自己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不怕崇祯不底头,现在的崇祯只是以进为退而已。
便对陈子文道:“你下去吧!记得把你的翻译官借秦百胜用下,我要让他和荷兰人谈生意,生意谈成了,对你以后的工作进展很大。”
陈子文一怔,道:“不是说只和西班牙人谈吗?”突得见刘志强的浅笑,便道:“属下告退。”心想:军长的用人之术也果然利害,上次那大黄毛就给秦老粗这家伙气的像得了抽风似的,而且也还答应了,野蛮人果然还是要野蛮人来谈。
快退出陈子文又站住了,见今天刘志强没有在批改公文了,刘志强见他回身,笑道:“有什么事吗?”
陈子文道:“军长,你今天有空吗?”
刘志强想了下:下午我要去兵工厂,上午的话本来想去兵营看看,便道:“什么事,重要吗?”
陈子文道:“那个中年太监不肯招供,说是想见你。”
刘志强想了下,这些日子忙,倒忘了,听陈子文说那个武功奇高的白脸少年也是个太监,便道:“那个武功奇高的小太监呢?身体好多了吗?”
陈子文道:“最近有回过气来了,命是保住了。”心中想起军医说的:这谁打的,太狠了,内脏伤的不轻,难救的很。不过陈子文知道这是军长打的,只能笑笑。
刘志强道:“救回来就好,这家伙我当时留了他一命,就是要让他训练我的军队,对了,醒来后加了铁锁吗?”
陈子文道:“属下已经照办,这小子功夫的确了得,伤还没好全,带了几条锁还伤了些人,本来准备今天审审的。”
刘志强道:“好吧!我们一起去见见吧!”
刘志强等一伙刚来到牢房,就听到一阵的日文夹中文的话,刘志强一怔,问陈子文道:“这倭寇……”
陈子文道:“这个叫本田佐新一郎,本来定在明天处斩的。”心想:还是赶快定下日子来斩了,免的给夏源怡在军长面前说我不作为。
本田佐新一郎一听,大哭起来,再那里向刘志强攀起亲戚来,说什么自己祖宗以前也是汉人的,而且自己来到大明,实在没有伤及一人。
刘志强见他的汉语说的老不标准的,道:“有没有奸*辱妇女。”
本田佐新一郎道:“没有的,哦!我的,我的,买的一个老婆是汉人难民的,还在金门屿,准备回国带走的。”
陈子文骂道:“去你+妈+的,还想回国,你的血准备祭我天阀子民吧!”
刘志强心想:本田佐新一郎,这个本田和后世的本田是什么关系。便道:“你对西学了解吗?”
本田佐新一郎道:“不……不了解。”
刘志强又道:“你对机械爱好吗?”
本田佐新一郎道:“不……”见这小孩脸色要变,便道:“一郎拆解西洋玩意,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陈子文骂道:“变态!”学自刘志强,所谓上行下效。
刘志强脸色立变:我以前就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在部队反反复复的修发动机,你这不是骂我吗?算了,不和你计较。
本田佐新一郎见到小孩脸色,知道自己完了,连忙大喊大叫,中间夹了几句日语。
刘志强见他没完没了,吼了一声,所有人连忙盖住耳朵。
陈子文站的最近,连摇了几下身体才站住,还得靠后面体质较好的士兵抚住。
刘志强很满意,见本田佐新一郎收了嘴皮子,道:“我可以让你活命,但是,我说话,你肯不肯听。”语气冰冷,根本不是疑问句,更像是命令。
本田佐新一郎连忙磕头道:“听,听,一定听!”
刘志强道:“假如有一天,我要你卖国,你也做吗?”
本田佐新一郎想都没想,道:“听,我听的,我的,本来就是唐汉遗民的。”
刘志强道:“不是听,是去做,明白吗!”
本田佐新一郎道:“对,对,我做。”陈子文听的全身热血:军长他,对东瀛似乎也有兴趣。
刘志强满意点头道:“服从我,我,会给你数不尽的财富,成为人上人,背叛我,你会像这铁门。”双掌用力,嗡,牢门应声飞向牢墙,钳在上面,牢房大震。
本田佐新一郎在这孩子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孩可能就是那晚见的十二岁少年的兄弟,因为这两兄弟的脸太像了,那少年在那天晚上进攻程乡时就给他留下恐怖的记忆,但没想到他弟弟也这么利害。
刘志强道:“还不出来。”
本田佐新一郎磕头道:“谢主公。”
刘志强奇怪主公这个词,这都什么跟什么,见他出来,便道:“给他解锁,本田佐新一郎,你以后就是我的家臣,但是你记住,在天阀军是不用下跪的。”说完便和陈子文进了内部牢房,本田佐新一郎也跟了进来,和天阀军士兵并排。
刘志强先见了这青年太监,见他气色还算不错,不过给锁的像包个粽子,觉的可笑,没笑多久,那青年太监就骂道:“乱臣贼子,不得好死,我家大人呢?哪里去了。”
刘志强见这家伙一见面就开骂,根本没得谈,让他教天阀军功夫是落空了,本田佐新一郎见了,怒骂道:“你太太的胆子,敢骂我家的,主公的。”说完举掌就想去打人。
刘志强叫住了本田佐新一郎,一脸扫兴,便又去见了叫王赐生的太监,一进牢房,就闻到一股臭味,一见犯人,才知道端得,看来这陈子文又乱动私刑了,不是叫他不要随便动用刑法的吗?
陈子文见刘志强眼角神情不善,知道这回手尾没搞好,让他看见了,心想:这情报工作不好做,遇到个不贪财,不好色的,你教的怀柔政策,用在这种人身上,根本打不开嘴。
王赐生在牢里就听见了一个小孩的吼声,震的他也是耳朵发鸣,便猜想是他来了。
陈子文道:“公公,你不是想见我家军长吗?在这里呢?”伸手介绍,怕他不识相,又道:“我家军长幼年天生神智,你……”
话没说完,刘志强招手道:“别说了。”对王赐生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崇祯叫你来做什么?”
王赐生眼珠转向陈子文等人,刘志强见他还挺麻烦的,便让陈子文等在门外等侯。
王赐生加了句:“让他们在外面远点,别偷听!”
刘志强不耐烦道:“我的手下,要你啰嗦。”还是叫众人退远了点。
王赐生细听了外面再没有脚步声响,细细的打量起了这小孩,虽只有五岁左右,一口童音,但观其威严,五官真的太像了。
刘志强见他非但没说话,反而看着自己流下眼泪来,一阵反感:这人真的有恋*童癖。便发出震耳的响声强调:“说吧!”
王赐生见刘志强两个字就让自己耳朵发鸣,而且锁住自己的链条好像也在震动,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想到当时船上看到情形,便道:“孩子,那些人是你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