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时仙居岩主观走廊道场站了数百人,但依然显得很宽敞。朱慈燝举目四眺,向四周张望,只见道场上其他各山支弟子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个个看去兴高采烈谈论着什么,想来无不是对即将到来的会武大试充满期待吧。
司沁诗问道:“大师兄,你说我爹娘进去这么久也没出来,是干什么啊!”
真闲说道:“估计是各山支首座长老要聚会一下,与掌教商量一些会武大试的细节。吩咐我们就在这里等候,你们可不要乱跑就是了。”
众弟子都点了点头,真炽向四周看了看,对着同门压低声音道:“我怎么看着其他各支山支面生的师兄弟好多,似乎都是好几届前的优秀弟子,应该都是经常闭关的那些。大师兄,你人脉通神,有没有什么消息?”
真闲摇了摇头,道:“消息是没有,但我也有这个感觉,看来都是以前收过的优秀同门。可能以前都是都在练功的原因,上届比武竟是没见过。”
真断看了一下周围,道:“生面孔是不少,不过我估计今日上台比试的,多半还是以前修为精深的各位师兄,毕竟论武学修为经验上还是他们为高!”
真闲忽然叹了口气,道:“三师弟,未必如此,你还记不记掌教之子,虽今年只有十岁,但得学我派最高绝学之一的九阴真经,武功进境千里,非是我们能及!”
各真字辈弟子一怔,随即默然,众人相看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有司沁诗心中嫉妒道:“那小子才多大呢?大师兄,你怕什么,他不来参加这次比试也就罢了,若他敢来,你就当众打败他,就是遇到我,我也行。”只见她一张俏脸微微涨红,美目圆睁,想是没想到一个才比自己大多少的小孩,竟然可以参加比武,惹来这么多注目。
大岩山众人面面相觑,忽听身后一声轻咳,声音雄健,道:“哼,别说大话了,今日带你来,只是让你见识见识,武功实战一道,那掌教之子杨钦天年纪太小,是不会出来参加真字辈比试的,三年后的三脉同连,他才及有可能为我道脉出战。”
众弟子听得声响,回头一观,却是司铺镶夫妇不知何时,已经到得众弟子身后。
司铺镶又说道:“走吧!进凌烟大殿,听掌教们说教。”说罢,众门人跟着他走去。
钟苡回向后面,对朱慈燝道:“小惊,你虽只有七岁,但我大岩山中只有你是痴字辈弟子,所以你也要参加比试,我们与掌教都说好了,上场点下头,过个把式,就下得场来,想那些各山支参加比武的痴字弟子都是十多岁的青少年高手,不敌也是应该的!他们见你小,也不会当真和你比试!”
朱慈燝点点头:“弟子尊命!”回头一看,各山支的弟子在他们首座的带领下也已经陆续进来,回望破军峰山支的弟子中,竟不见宋少杰的身影,却不由得心下失落。
司铺镶夫妇让众弟子排好队形,便和各山支首座一样,已经往那三座神像走去。
各山支弟子与范铺铄长门这一支弟子一同分成四列站好,还是那三座神位之前,大殿正首,正站着七个成人,一个十岁服饰华丽小孩。
朱慈燝看那小孩,已经知道他就是杨钦天了,也就是那瀑布中的小孩,这个杨钦天他已经见过几次,无论是明是暗。这时细看,果是一表人才,俊才显露,突得发现他竟背负着一把巨剑。这剑其实也不甚大,但朱慈燝心下就是感觉,这剑之重,及黑无锋,把杨钦天小小的背拉得挺直,其重肯定超过自己身着的顺天战甲。
朱慈燝又一看,却是那上山问道之时在坐惮提问,满是胡子摭脸的老头,在他旁边还有一人却是从未见过,作俗家打扮,是个须眉俱白,红光满面,双臂修长的老人。
这两个老人身位都明显在掌教杨钰和四个首座之前,显示出他两的身份尊崇。
满是胡子摭脸的老头对那红光满面的老人道:“老穆,如何啊!你观我丹霞弟子兴盛以否,比之你华山派如何?”他的嘴脸已经给那杂乱的胡子摭住,但吐字却是清晰明了,丝毫不给影响到。
朱慈燝心中奇道:不知他的嘴巴给胡子摭住,是怎么吃饭的。
红光满面的老人——老穆,也就是当今华山派掌门:穆人清,外号‘神剑仙猿’。穆人清点头道:“嗯!果是名门盛地!想在我当年还是小子时,就经常缠着我令孤师祖,问些当年威风武林的各大人物,令祖杨大侠值当宋末,以单手独臂击杀蒙古大汗,正是我辈武人榜样。”
满是胡子摭脸的老头,也就是丹霞道脉上任掌教,名唤杨佳华,是现任掌教杨钰之父。杨佳华听得他说道自己先祖,心下也是神往已久,又叹道:“只是当今大明乱像已现,昏君无道,金虏常是破关,袁崇焕袁公被昏君所杀,当是天道不公。”
穆人清道:“袁公被害之时,我竟然远在西域陪同木桑老儿找些东西,本是想缠着他一同帮我诛杀在金虏中为虎作伥的汉奸!真是可惜了我大汉长城竟被这昏君推倒!”
杨佳华:“汉奸?是木桑老儿的师弟玉真子吗?”
穆人清疑神思索:“非是单他一个绝顶人物,而且那次刺杀,我压根并没有见过他,我说的是一个经常易容之人,脸上容妆常变,但他那武功一道却是骗不了老儿,他的内家武功与你丹霞绝学九阴真经出自同源。”
杨佳华心下吃惊:“什么,九阴真经?我丹霞受制先祖定下的规矩,三脉无论那一脉,可从来不敢在江湖中显露武功,也少有行走江湖,怎会?”
穆人清摇头道:“内力是九阴真经,但武功路子非是走的独孤剑意的路子,但也是绝高武学,看路子应该不是你这一派的。”
杨佳华心下稍定,想起那日中在瀑布水洞中见到的魔教不明人物(变异后的朱慈燝,请看前文对掌),心想:九阴真经绝学,曾听得父亲所言,非是只有我丹霞独有,看来所言不差。他心念电闪而过,便道:“嗯!这我就放心不少。我派规矩愚腐之人及多,先祖定下规矩虽是为了我等门人好,但此刻正值乱世,正是我辈学武之人为国捐躯之时。当杀昏君,灭虏王!可叹那天传寺那老家伙,总以门规来压着我,不然我也和你这老儿北上盛京,诛杀皇太极。”
穆人清道:“其实我当日去刺杀,只是一时激愤,这皇太极虽是用计杀了袁公,但那何尝不是大明气数使然,昏君之错,而且我们杀了一个昏君或是一个皇太极,又会推出来一个昏君或是一个伪王,杀着不尽。且我观得那陕西义军中有一支义军,已经有王师之气,只要等些时候,这昏君必是知道利害!一但义军改朝换代,必可挥师直上,重定女真北地!”
杨佳华道:“听你的意思,是不想杀那昏君和皇太极了。”
穆人清道:“不杀,这些人自有他们的报数,我们学武之人,只杀那些为虎作伥的武林败类即可,而且袁公虽是被害,但他并非没有留下后人!”
杨佳华道:“袁公有后人留下?”
穆人清这时才露出笑意,道:“嗯!那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娃娃,天资根骨奇佳,难得的是心有大毅力,我已经将他收入门下啦!”
杨佳华羡慕道:“好你个老儿,竟得了这般便宜,只不知道是随你哪个弟子习武,我看你二弟子武功较高?难道是交给他啦!”
穆人清摇摇头:“非是,我二徒弟武功虽学的不错,但就是不怎么会教徒弟。如此良材美质,我又如何放心,他如今可是我的关门弟子!”
杨佳华一怔,突的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老儿老来收徒,倒也新鲜,只不知道你那些徒孙们。如知道要叫一个不满九岁小童为师叔,不知有多可笑!哈!哈!”心下想到好笑之处,不由拍手大乐。
他俩老在那里为老不尊,却不顾在近千人的大殿中的形像。
穆人清也是脸有微笑,道:“我这还不是跟随你道脉的收徒方式,天资高者辈分就高,你这里不就有这种情况!”
杨佳华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全对,我这天资测试是有经过考核的,包管让他们心服,你那个天资是自己说的,难免惹人不服!”
穆人清长眉一瞪:“我说天资高就天资高,难道还有假的!”
杨佳华笑笑道:“只要我道脉在三年之后的三脉同连中得胜,就可以破掉先祖定下的规矩,出世武林,到时你我揭走武林,一同诛杀那些无道之人!”他俩人在那纵谈,本想门下弟子离的远定是听不到,但朱慈燝耳朵如何之灵,当然听见。听得他们谈论要击杀崇祯,心下稍是动念去救,崇祯是他便宜老子。这老子纵有万般不是,也不能让他死于非命,他即是动念,已经想到了一个不改变历史,而且又能救得崇祯,和那些未能谋面的兄妹的方法。
杨佳华突然收起笑容,发功扬声道:“我道脉众门人,今日大都来齐了,好!好!”
各山支真字辈大弟子都知道那发声之人是位列尊崇,约束后面的弟子一起弯腰行礼,真字辈弟子都答道:“见过太掌教。”
杨佳华微微一笑,走到只放着的两个座位,和穆人清各自坐了其中一张,向后面的儿子杨钰看了一眼,杨钰随即走上前,朗声道:“诸位门人们,你们都是道脉年轻一代,我道脉从建派至今,三支聚脉会武,就已经流传两百余年。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派先祖师为了警戒后人,并提携年轻弟子,传下了三支聚脉会武这一盛事,每四年一次会武,到如今已是整整有不知有多少届了。”
“啊!”,各山支门众弟子中传出了一阵惊叹声:“每四年一次,流传两百余年了。”
杨钰满意地看着众弟子的反应,又道:“时至今日,我脉在会武众弟子选出的佼佼者支持下,兴旺繁荣,已远胜我派中另两家,而今年中出类拔萃者更是数不胜数。”
众人拍手间,突然一个软美的女声传来:“钰师弟,远胜我派中另两家,这句话未免铜锣敲的太响?”声音软和动听,浑厚之处不下于杨钰。
众弟子回望来人,有识得的,却是知道,那是现任别传寺掌教杨铺茹,旁边拉着一个小手,正是她女儿杨宁宁,两母子都貌美如花,摇着美妙的女步,正带着庵脉弟子进得凌烟大殿。
杨钰见她今年竟来参加道脉的三支聚脉,心下甚喜,但看她美目含煞,脸色非和,听话中的意思,绝不是来帮自己的庆祝的,明显是来找茬的,突得想起一年前有个所谓的‘天才’弟子与她女儿订婚之事,心下警兆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