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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六日很快到了。今天是马新五十五周岁的生日,同时也是他在三合会会长位置上渡过的第八个生日。
马新本来想低调一些,就请一些平日亲近的朋友在家中举行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就算了。但是马耀东对他说:“最近两三年内三合会发展不利,在香港的帮会中的地位也是江河日下。这一次借父亲过生日的机会大操大办一回,也让那些朋友以及同道看一看三合会的实力。”马新想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
七点钟的时候,地处香港中环的凯悦酒店一楼宴会大厅中已经是灯火辉煌,前来为马新庆祝生日的朋友已经陆续来到。马耀东满面春风的招待着客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和三合会有经济关系的人,当然还有一些是其他帮会的代表。这一次生日宴会马新光请帖就发出去了超过三百张。但是却没有给高海天。在马耀东心中想来,李冰若是来了,两个人见面不尴不尬,又何苦来哉?没得大煞风景。
不提马耀东在这里接待客人,马新坐在休息室中神情恍惚。从今天早晨开始,他便觉得一阵一阵的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当他把这种感觉告诉儿子的时候,马耀东嘲笑的说道:“爹地,我看您真是被李冰吓坏了。您看一看,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不说酒店外还有警察直维持秩序,只是酒店内咱们也已经做好了全面的防备。李冰纵使再嚣张,我想他也绝对不敢自寻死路!您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过您的生日吧。等生日过完了,咱们再想办法对付李冰!”
马新一想也对,这样的场合李冰是绝对不敢采取行动的--除非他疯了!马耀乐安慰了父亲几句,又出去在宴会厅里穿梭着和客人打招呼去了。
谁也没有看到,或者说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凯悦大酒店外,三辆汽车正停在路边。
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汽车,后面是两辆白色的旅行车。高海天坐在奔驰车里按下了车窗,眼睛朝向灯火辉煌的凯悦大酒店,看着里面人影幢幢,仿佛有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高海天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了残酷意味,他轻轻的关上车窗:“走吧。”
三辆汽车依次启动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黄昏的阳光中。与此同时,一辆一辆载满了四海会弟兄的汽车分别驶向香港的各个角落。
高海天等人的汽车开到了马新家的大门前,铁门紧紧的关着。车上下来了一名弟兄,走过去按了按门铃,门铃很快被里边的人接通了。这名被朱培利挑选出来的,精通粤语的弟兄分对方哇啦哇啦的说了几句,高海天根本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家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三辆汽车鱼贯驶入。到后来高海天问过那名弟兄才知道,原来他骗开大门用的计策实际上很简单。他只是说自己是受人之命来给马新送生日礼物的。对方回答说老爷在中环的凯悦酒店举行生日宴会,如果有生日礼物的话应该送到酒店去。这名弟兄于是哀求对方,并说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将礼物送到马先生的家中,因为这个礼物相当的庞大,放在酒店恐怕无法安置,而且我们也只是把礼物放下,放下之后转身就走,时间绝不会超过三分钟,对方上当了,打开了铁门。
马新的家中情况和高海天事先猜想一样,只有一些留守人员。所有的家人和保镖全都去酒店了。家中只有一个管家,几个园丁和仆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丝毫警惕之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他们的汽车驶进大门。
包括高海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车内戴上了面罩,车门一开,一群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头戴面罩,手中端着轻重武器走下车来的时候,这些家人全都被吓呆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胸膛。有两名菲佣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其他人也是哆嗦成了一团。
高海天厌恶的摆摆手,朱唁利下令把这些人全都捆起来,嘴上塞上破布,放到空出的一间屋子中,派两名弟兄盯住他们。
客厅中留下来的只有一个马伯的老管家。名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别人只是叫他马伯。马伯也被绑住了,不过嘴却没有被塞住,因此他还能说话。
马伯一双昏黄的眼睛直眨,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有翻译将他的话告诉了高海天。他在马伯的身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马伯更害怕了,他只看到一个身材偏瘦的人在自己面前蹲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偏偏却看不见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心中以为对方留下自己是为了杀一做百。身体像吃了烟袋油子一样抖得更厉害了,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只听这个蒙面人对自己说:“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这次来只是找马新。你只要不喊不叫,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危险。”
“那,你把我,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把您留在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几问话,一会儿自然会让你回去和其它人在一起。你去告诉其他的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干完了该办的事情自然就会离开。不过有人如果要当英雄,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个人是很讲道理的,不过我手下的那些弟兄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你明白吗?”
高海天虽然听不懂粤语,马伯却是听得懂国语的,听完蒙面人的话,马伯赶紧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告诉手下人老老实实的。”高海天一挥手,自然有人把马伯带了下去。他轻轻的摘下面罩,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朱培利在马宅中四处转了一大圈,不时的叮嘱部下注意观察,只要发现马新父子的车回来便立刻报告。一直安顿完了他才回到客厅中,一进大厅朱培利就看到会长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朱培利发现会长从台湾回来之后一直没有笑过,总是板着一张脸,会中每一个人包括他在内在做事时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弄错了招致会长的斥责。但令人奇怪的是,即使有一些会众偶而犯一些小错误高海天也没有向以前那样大发雷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交各部堂首座自己处置。”就过去了。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朱培利就这个情况问了一遍李建成,李建成听说之后,长叹了一声:“唉。哀莫大于心死呀!”任凭朱培利再怎么问,他也不说话了。一行动之前,李建成才找到他,问他上一次让他做的事情想得怎么样了?
朱培利笑嘻嘻的说:“李先生您放心吧。我全都做好谁备了。一句话,会长这一次参与行动只是一个看客。”李建成也不细问。转身离开了。弄得一心想卖关子的朱培利郁闷不己。
一直以来,朱培利虽然是高海天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他对这个会长在内心深处只有感恩之心,却并没有太多敬畏的感觉。这个年纪轻轻的会长总是笑眯眯的,待人和善。说实话,他的这种性格朱培利并不喜欢。他认为做为一个黑社会的魁首就应该表情严肃一丝不苟说起话来声如洪钟。这样算什么?虽然早就听人说会长武功相当高强,但是从来没有见他动过手。时问一长,朱培利心中认为这只不过是某些爱拍马屁的会众(如肖志和)等人以讹传讹罢了。而且当年会长第一次出手的目标,也是唯一的一次出手的目标便是夜袭韩天起,但在朱培利看来,韩天起早已是垂暮之年,打伤了他又能说明了什么呢?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看到会长的这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发现更加的让自己不喜欢了--还不如当初那个笑眯眯的样子呢。
朱培利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沙发跟前:“会长,弟兄们都已经就位了,您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高海天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培利,你不要太紧张。马新父子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的精神太紧张了。身体也会疲劳。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另外,你再打电话告诉志和和端木,说咱们已经一切就绪。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朱培利答应一声转身去打电话了。很快他又走了回来:“会长,我刚和志和,端木通了话。他们两个人说现在也已经进入位置。一旦目标出现便会立刻采取行动。”
高海天“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朱培利识趣的下去了。
和李建成分析与评价的一样。高海天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感到了一阵哀莫大于心死的灰暗。自己想用辞去四海会会长职务的办法来换回吕秀玲。但是却仍被拒绝了。当然,这一次并不是因为高海天的身份,而是他们两个人身上背负的责任。尤其是高海天。
如果说吕锦菱给自己带回消息是令自己感觉到有一些失望的话,那么自己这一次亲自回台湾所得到的就是感觉到绝望了。他实在想不出还能够有什么办法再将吕秀陵带回到自己身边。
书上说:两个相爱的人只要心在一起就算远隔千里万里也不会阻挡两个人的感情。但是高海天对这种话始终是嗤之以鼻。什么叫心在一起就可以?两个人因为长久的分离而最后劳燕分飞的例子难道还少了吗?
虽然高海天有自信在两三年之内吕秀玲还不会变心,但是时间再长呢?5年,10年之后呢?难道吕秀玲会一直等着自己吗?即使她肯,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吕秀玲年华老去青春不在呢?自己和吕秀玲分手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也许对吕秀玲来说,和自己分手只能算是人生中的一段感情经历。虽然她也会痛苦,但是时间会磨平伤痕。但对自己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自从当年的自己在录像厅中第一次看到她时,少年的心便开始为她飞快的跳跃。到后来自己创建了海天集团。虽然已经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得到她,可是多年来自己始终把她当作自己生命中的女神。谁知道上天竟然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而且又在家中见到了她。那种感觉是用语言永远也无法形容的的。吕秀玲在自己的心中像是一个梦一样的存在。可以说,得到她是自己重生之后最大的动力。现在自己虽然取得了一些成功,可造化弄人却又失去了吕秀玲。这便是自己的父亲在当年对自己说过的:世间万物由所得便有所失吧!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自己还会不会接受李冰的建议进入他的身体而复活呢?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朱培利走了过来:“会长,蹲守在凯悦酒店前的弟兄们传过来消息:马新父子已经开车回来了。”
高海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指上了指向了晚上的十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