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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节操碎了

刚走近东厢房门口,里面就隐隐传来二郎和四郎咯咯的低笑声,偶尔夹杂着两声女孩弱弱的喊着哥哥的声音。

韩立孝和齐氏站在门口百感交集。自从三年前丫头被带离家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见过二郎和四郎这哥俩真心笑过了,如今失而复得,他们此刻还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感。

房门被推开,韩可舒转头看到走进来的两人脸上的愁绪散去了大半,与她初醒时看到的两张苦瓜脸判若两人,心里也跟着送了口气,然后毫不见外地开口告状,“爹,娘,哥哥们欺负我......”

“小妹,大哥只是好心帮你把伤口边上碍事的头发拨开而已,你居然说大哥欺负你,好冤枉啊!”明明是委屈的语气,脸上的笑意却是从头挂到尾,这是明晃晃的看热闹兼帮凶啊!

韩四郎那只“魔爪”可正放在人家光滑饱满触感十足的额头上呢,眼下抓个正着,想要揪个借口替自己辩解掩饰也是徒劳,索性偏头看着门口的两人嘻嘻笑着不言语。

韩立孝看清床上三个孩子的模样,啥也没说直接奔到了床边上,宽大的手掌竟也跟着韩四郎一模样摸着她的额头,“哈哈,可别说,爹也很想俏俏这奔儿头呢,看,还是这么漂亮!”

如果怨念可以物化,韩可舒一定会让眼前这爷仨看看她奔儿头上浮现的黑线数条和暴走十字路口N个。可惜啊,哪个世界都没有如果,她只好更加真诚地向最后一丝希望求助。

看着自家相公孩子似的和儿子们一起戏弄小闺女,齐氏神情瞬间恍惚了一下,断裂的时间似乎重新接上,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日子,那时候,也是眼前的这副模样。

“娘——”看出齐氏的不妥,韩可舒稍稍拉长声音唤她,见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才又放下心来。虽然被卖的时候年纪小,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给当时的小韩可舒打击太大,使得她总是不停地反复回想,以至于当天的场景在记忆中异常清晰。亲自把闺女带到秦家卖掉,恐怕受伤害最深的就是眼前这个做娘的吧?

“好啦好啦,别再闹俏俏了,看这嘴巴撅得,都能挂二两油瓶子了。”回过神来的齐氏悄悄擦了擦眼角,上前来给嘴巴都撅起来的闺女解围,并仔细察看了一遍她额头绑着的布带,询问了好一番,才放下心来。

最小的孩子失而复得,分家的事也落了定,一家人窝在一起亲香了一会儿,就在齐氏的指挥下开始收拾东西。

晌饭前韩老头曾过来看过韩可舒,虽说华郎中临走的时候留了话,说四丫头应该熬得过去,但韩老头直到刚才也没说句缓他们两天搬走的话。韩立孝和齐氏心里明了,看来,韩老头是把老太太和大嫂的话听进去了,紧怕他们闺女在这老宅没了,一丝风险都不想冒。

不过,伤心失望的同时,转念想想倒也释然了,也正是他们这种心思,这次分家才会这么痛快,就连老太太也没有怎么刁难,这样也挺好。

旧宅虽然屋子破落了些,但一直都没有闲置,韩立孝借着上山打猎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住在那边,所以简单的一应日常生活用品还是齐活的,当晚搬过去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说是分家搬出去,其实要收拾的行李并不多,除了打包的衣服和被褥,两个齐氏陪嫁过来的木箱子和一套农具,剩下的最大的物件,就是分得的两袋稻谷和五只鸡了。

屋里忙忙叨叨收拾打包快一个时辰,屋外下了多半天的小雨也停了。婉拒了那两房的帮忙,韩立孝带着二郎和四郎把东西搬到一早等在院门口的驴车上,齐氏用自己的厚衣服把韩可舒从头到脚包严实了,背着出了屋子,走到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边上的鸡栏子里,侯氏正带着老大媳妇方氏在捉鸡。

睁大眼睛看清侯氏手下的动作后,韩可舒觉得节操什么的瞬间崩塌,碎了一地。

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奶奶侯老太接过大伯娘方氏递过来的鸡,将它大头朝后地夹在胳膊下,然后右手毫不迟疑地摸向毛茸茸的鸡屁股,伸出两根手指——戳了进去!

啊擦,这被爆菊的场面,为毛会有这么强烈的代入感!

太凶残了!一下子就戳进去两根手指,尼玛,就不能考虑一下鸡的感受吗?就不能考虑一下围观的人的感受吗?

韩可舒觉得自己以后再看见奶奶的手指会有心理阴影了。

去旧宅的路上,韩四郎对着车上的鸡笼子淡淡忧伤,“奶奶把所有的鸡都摸了一遍,给咱的这几只,恐怕今天是不会下蛋了......”

韩可舒看着她小哥哥的苦脸,很想安慰他:呦,少年,没两颗鸡蛋有什么好伤心的,你想想今晚不用吃奶奶“亲手”做的饭就会治愈啦!

下塘村不大,共有也就两百多户人家,房屋从东至西呈狭长状分布,沿着村中间的一条主道,南北也就各有四五条街,但村东到村西的跨度却足有四五里地。所以,韩立孝的旧宅虽然说是在村外的阳山脚下,实际上和村东头的人家不过几百米远而已,并没有离群索居的凄凉感。

赶车的老许头和韩老头年纪相仿,是看着韩立孝长大的,这些年来韩立孝猎来东西到县上大集去买,搭的也都是老许头的驴车。

对韩家的事儿,老许头还是比较了解的,听韩立孝说分了家,心里其实还是挺替他高兴的。韩家老大那房两个爷俩读书,家里的活计指望不上,银子花得淌水一般。老二那房爷们性子懒,抓不起活计,婆娘带着两个女娃也就能干些家里活。这些年来,这地里的活基本上是靠着老爷子和这老三扛下来的,结果却落了个啥呢?

三年前韩立孝上山打猎被野猪拱破了肚子,那是他赶着车送到县上的医馆里的,又是他赶车跟着老三媳妇一家家跑着借钱,那难法儿,没谁比他看得更清楚,但得有多一步走,老三媳妇也不会把四丫头卖到秦家去。

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现下这四丫头给送回来了,老三这一家心里的那块魔障慢慢就能淡了,还分了家,拖累也轻了,还愁往后的日子过不起来嘛!

许老头心热,韩立孝从小就受他颇多照顾,所以两人很是亲近,一路上你来我往地说着分家的事儿。

听韩立孝数落完分到的东西,许老头咂摸了一会儿才开口,“旁的还好,就是这地......给的不太地道啊!你都自己说不要那一亩旱田,折成两亩山地了,咋还能把山阴那两亩水田给你呢?那两亩山阴地,赶上霜降早的话,稻子可还都青着的呢,收成差多了......”

“叔,我这就很知足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性,我一早和芸娘都做了净身出户的打算,眼下这些东西,我都当意外之财。”

见韩立孝眉宇间并没有阴愁之色,整个人也松快着,老许头笑着点头,“是这道理,凭你种地和打猎的把式,还愁养不了婆娘娃子!往后这日子再累啊,也是有盼头的,累得值当!”

韩立孝笑着点头附和,然后两人话头又转到马上要开始的春耕上去了。

韩可舒一边窝在齐氏怀里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她爹和许老头说着种水稻的事儿,越听心里越兴奋。没办法,职业病这东西不好控制啊。

上辈子的她出身孤儿院,从小,别人的理想是将来当个科学家、发明家、大老板的时候,她的理想就很接地气——吃饱饭,吃好饭。所以,从小到大,再身体不舒服、再生气、再伤心,她也从来不会不吃饭,必定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而填写高考报名表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农学院,研究生也是师从水稻种植技术研究大师田教授,致力于不断提高水稻亩产及质量的事业中,终日过着实验室、田间地头、家里三点一线的非做实验即宅在家的生活。

于一个对亩产量数据异常敏感与执着的水稻技术狂热研究者来说,这个世界水稻亩产量居然只有五百来斤的消息,足以引爆她留在这里的全部热情了。

“怎么了,冷吗?”感受到怀里的小身体在微微颤抖,齐氏从包裹里又拿出一件衣服裹在她身上,“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

韩可舒紧紧抿着嘴角点头,不敢出声啊,就怕一张嘴会难以自抑地笑出来。没了肯德基麦当劳田教授是有遗憾,但有家有田有低亩产的世界足够治愈了!

驴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山脚下的目的地。眼下马上要到清明了,满山绿装,点缀着一簇簇的野山花,旧宅在近山的衬托下虽然显得又低矮又破旧,但丝毫没有影响韩可舒饱满的情绪,连带着韩老三一家人都跟着满血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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