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住了一星期医院,出院后就一直在家休养。这期间我打过几个电话,汇报工作也是报喜不报忧。第一期撤换稿件的事也一直没告诉他,估计他不会有多大意见,有那八万元的赞助费就顶住了。可和度假村联合搞那么大一个活动又进账20万元的事,不与文联主席兼杂志主编的白象说清楚是不行的。这天我买了一袋老年营养品到了白主席家,问过病情后就把撤稿上报告文学的事说了,白主席还挺高兴,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作主吧,以文养文搞点创收是政策允许的嘛。”
当我说到杂志社与“花果山度假村”联合组织活动,有一笔20万元的收入时,白主席就不高兴了:“哎呀,沈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找我商量就敢做主呢?竟然还与合作方在协议书上签名了,你说这要是一下办砸了,或闹出矛盾纠纷什么的谁负责?”
看到这个胆子小的人真害怕了,我做出一副心中很有把握的样子拍胸脯说:“事是出不了的,人家20万元下周就划到咱们账上,下一步组织活动只要我们精心安排,认真操作绝对出不了差错。弄好了,咱们《云海》还能扩大影响增加订数,上边还不表扬我们呐。当然,有事是我的,出了事我去顶着……”
白象轻蔑地一笑,说:“你顶着?我就怕你顶不住。年轻人还是见的少哇!”
我知道又犯了一个错误,怎么能说我顶着呢,这不是犯傻吗?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从白象的弱处寻出路:“白主席您批评的正确,假如这事真办砸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到那时候肯定是你的麻烦,我做这个事太草率了,只想着为杂志社挣点钱,您看这半年您在全国有好几个重要活动都因为没钱拒绝了。我想咱多少有点收入,谁再出去开笔会,组稿对杂志都是有好处的,看来我只想了问题的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了。”
我的一番表白使白主席听了很是满意:“既然都这样了,咱们就干吧,出了事我去顶着。哎,那20万元下周真能到咱账上吗?”
我说:“没问题。”
我回到杂志社找来冯丽问:“印刷厂来结印刷费了吗?”她说昨天就结走了。我想只要账上有钱尽快把各种债款清了。听说印刷厂已经结算我很高兴。我又笑着问:“冯主任,眼看就要过春节了,你多少也得给我们发点钱来买烟打酒哇!”
冯丽嘟着嘴说:“印刷厂把咱账上的钱全拿走了,你们再要钱就把我卖了吧。”
我说:“能卖十几万元,够咱杂志社搞几年福利的了。”说笑过了,我叫她做一个表,给每人发五百元过节。冯丽瞪圆了眼睛:“咱哪还有这笔钱呀?”我说:“几天后咱账上就进一大笔钱,去年作者的稿费也能寄出去了。”我看着冯丽疑惑的样子,想起她上个月跑财政局糊弄我的事,又给她一句:“你从财政局跑不来钱,咱总不能饿死吧,看我今年不把那姓贾的财政局长拉下水才怪。”
我还告诉麦柯去发去年的稿费,一到八月份的千字二十元,九至十二月份的按千字五十元发。麦柯听了问:“怎么一年的稿费不一样呀?”我说:“当然不一样,九至十二月份是由我当执行主编嘛。”
麦柯有些狡猾地一笑:“老沈,你行啊,咱杂志社就要迎接新曙光啦。”
孙登弟这家伙还算守信用,真的在一个星期里把20万元拨到我的账户上。在春节前五天,我把2006年该支出的该发给大家的钱都办了。最后我问冯丽还剩多少钱。她说还有七、八万元呢。我说再拿出三千元,咱杂志社请文联全体人员吃饭。
无债一身轻。那天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酒,放假回家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