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府回来的时候我仍然和衣躺在客房那张宽大的床上,不同的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雌蛇儿。
陆判也算言而有信,给雌蛇儿了一副好骨架,让她重返阳间。
身边的女人是****的,她的眼神更****。我很惊讶,很惊讶这再造的肉身根本就不是原来那具,更惊讶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了半天,躺在枕头里真正目瞪口呆了半天。那是因为她根本就和萧乐乐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白馍馍!
……
我看了她好久,在床上看了她好久。
我去楼下帮她选了一套衣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白裤、白色吊带、白色高跟鞋子,还有鹅黄衫。内衣嘛我就从架子上随手抄了一套,我不敢在众售货小姐的注目下细心挑选,反正差不多吧。
……
“小了!”我背后传来雌蛇儿的抱怨。
“什么小了?”
“罩杯小了!小了整整一个尺码!”
“拷!先凑合着穿一下,等下去买!”我有些不耐烦,但是坐在床沿始终没有回头看她。她现在不是我的,进了阳间,就要守阳间的原则,我不能对不起和尚。
背后一阵“蟋蟋挲挲”的响声总算过去了,我低头看了看裤裆的位置,那也总算是低下了它的头。
我把烟头直接扔在地毯上,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我踩灭了烟头,走向门口。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我,一颗脑袋贴在我的背上:“我可不可以爱你,没有人认识我,我现在……还是处女!”
我沉默,而且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这曾经是我最想要的结局,可惜,皮囊不代表内心。对不起,我不爱你。
在愣了半晌过后我转身粗暴的将她推了出去,推跌在床上。我没有扑上去,因为我不是公狗。
“你,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高兴’!”
“为什么?我不喜欢,我原本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姚红’,我喜欢这个名字!”女人倔强的撑起半边身子,皱着鼻子冲我吼。
“那好吧,你还是叫姚红。”我拧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甚至没有乘电梯的意思,直接从栏杆上翻跃了出去,落到了一楼大厅。
我无视厅里所有人的注目,拧身站起昂首向大门走去,(不好意思,跳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所以必须先站起来,嘿嘿!)
“我叫‘高兴’!我不叫姚红了,我现在叫高兴!”
我停下步子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然后把烟叼在嘴里,双手互击了一巴掌,然后抬头冲栏杆边趴着半截身子的女人伸出了双臂:“高兴!爱上我吧。”
“为什么?”女人犹豫在栏杆边缘,她在恐慌未来。
“不为什么,跟着我,不需要理由!”
……
我伸出双臂接住了跃下的高兴,然后转身朝外走去,一双手攀住了我的手臂,攀的很紧,但是脚步随我。
……
“砰”!
迎面我撞在一个人的胸口,情有可原,我正在魂不守舍呢。
傲雷正站立在我面前,还是一副吃了大便的老K脸。
“我正要去为你收尸呢!啊?少奶奶!”傲雷原本嚣张和看到我后兴奋的面孔在看到我身边的高兴后转换了模样,拱手立到了一旁,他是个合格的保镖,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他看不见的。
我不置可否,眼睛眨了眨就上了那辆车,高兴也随着我上了车子的后座,习惯性的将一条手臂圈到了我的腰里,还一脸傻傻温柔的看着我。
我没力气跟傲雷解释,只轻轻朝驾驶座椅子的后方砸了一拳:“开车!回王家!”
“你怕啊?”回来的车上高兴一直用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瞅着我。
“你觉得我除了阎王之外会怕别人吗?”
“不,阎王你也不怕,我懂你!”
“懂多少?”我吹了口烟,凝视着那张白玉雕琢的脸。
“反正,反正我懂。”女人说完把脸贴进了我的怀里,再没有说话。
我让司机开进了东安路,进去买了点东西,然后怀里鼓鼓囊囊的跑回了车里:“开车!回去!”
……
汽车开进了王家大院儿,我在车子将停未停的时刻就踩着车头跳了下去。
我将怀里东西掏出来塞进了迎面而来的王老爷子怀里,我没有多说,只是对他点了下头。
“姑姑,我的女人呢?”
“存起来了,她们还是孩子,而你不是。”
“嗯。我马上过去她们那里!对了……”我挥手招了招三丫头:“那六个指环呢?”
三丫头原本是在向我身边奔近的,可是一听到这句话就站定了:“指环?我……我表哥说要拿去研究,所以……所以我就……”。
“那你表哥呢?”我有点急,因为很简单的任务忽然变的复杂了,我不喜欢做复杂的事情。
“他……他乘今天,今天早上的飞机,回……回去研究所了。”三丫头被我狰狞的表情吓到了,瞪着那双大眼睛,攥着两个小拳头呆在了原地,两只脚的大指头轮番在拖鞋里翘来翘去。
我傻了,将近傻了半天的时光。
是飞机飞过头顶的声音将我的视线引上了长空。
高兴是知道我的任务的,所以在跳下车的头一刻便跑过来扶住了我。
萧乐乐的表情很复杂,扶着她的老公,却在看着我、和我身旁的女人---高兴。
我摸了摸口袋里地府发给的饷银,大约估算了一下数目,然后沉思了片刻,再就回过头来对着姑姑:“帮我买张飞机票吧!”
“是两张!”高兴跳出来冲姑姑伸出了两根指头,那仿佛是一个V字。
……
我最后还是没能回到哑哑和苗苗给我的那个家,而是踏上了长空。飞机里的地毯真的很差,踩上去竟然有声音发出,但是我胸口里满是气愤和不知所措,耳边总还回响着临出地府前陆判的那句话:此环是邪物。
一只手搭到了我扶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上,一阵发丝的香跟随高兴的脑袋一起偏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走了,走的远了一些,离开了我的第二个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