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指尖发力的同时一声轻微的骨骼爆裂声响起,四片嘴唇分了开来,雌蛇儿已是离开了人间。
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是她在临死前从口里过了一颗东西到我嘴里,那东西含在口中的感觉象是一颗小孩子经常玩耍的玻璃珠,但又稍微大了一些,入口竟是一阵难耐的冰冷,令我不禁齿关打颤,我慌忙想把这东西吐出来瞧个明白,但是……
九戒和尚在听到那下骨骼响声后彻底的痛疯了,他在我起身后第一眼便看见怀中雌蛇儿的脑袋没了支持的歪向一边,还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阵风将她凌乱的长发吹起了几许。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你把她还给我!”九戒抓狂的跳起身来,双手抓住我肩膀使劲的摇晃着质问。
不知道看着这张满是眼泪鼻涕的鬼脸哭嚎了多久,他最终还是双臂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肩膀,将那颗光头趴到我肩上象个孩子样的没有了声息。
我只觉得肩膀很潮湿,心里却犹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那颗圆骨碌的“玻璃球”经这大和尚一折腾,竟是被我一不小心咽了下去!
操蛋!
良久以后我推开大和尚走到傲雷身边对他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烟!”
接过傲雷那只金属烟盒打开来看,里面的黑色鸦片烟卷只剩下三根了,我毫不客气的抽出两支一左一右卡在两个耳朵后面,又将最后一支抽出叼在嘴里点上了火……
在我吸进第一口烟雾的时候耳边听到了傲雷低沉的一声:“你无耻!”
我当做没听见。
我仰天吐了口烟圈,转身直视王老爷子:“你刚才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很清楚,在刚才雌蛇儿说到在她藏匿玉菩萨的房间内冒出个大男人时,王老头儿曾经插嘴说过那不是个男人,那该是个女人?是个很美的女子?我甚至依稀记得他说到那个女子时嘴脸竟是一副少年人谈到梦中情人时的憧憬。
王老爷子保持沉默,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跟儿。
“说吧,你现在心里面该明白那物件不是什么正道儿的玩意儿,在你还没有众叛亲离之前……你最好合作一点,或者,我可以探究出一些那玉菩萨能令你王家久盛不衰的秘密。”我简直好整以暇,因为毕竟事不关己,我已经完成了第二个任务;直至此时,我想萧乐乐的丈夫,也就是王锦恒的JJ已经毫无悬念的保住了。王老爷子就算再笨,那也应该看出玉菩萨并非是正神所赐了!更何况我搭眼儿看见萧乐乐和她老公在旁边那个相偎相依且打算相守一生的亲热劲儿啊,我这个心里恨的只想踢人。
王老爷子之所以被叫做老爷子,那是因为他毕竟是活够了年份,每个老人不论年轻时如何追逐名利,等活到了一定岁数,等活到了那一天,就都会恍悟到儿孙家庭才是自己追求一生落下的真正财产,嗯,他悟到了。他那双眼睛原本就是老而不浊的,在他象小偷一样贼溜溜的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番后,眼皮翻了一翻!我就知道,他悟到了!
果不其然,在众人一片鸦雀无声中王老爷子开口了:“是……是那一年,三十年之前,也是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个家规,让我去和菩萨圆房的那一天……”
我将抽了一大半的鸦片烟卷从口里取下递到他下巴边儿上:“嗯嗯,抽一口吧,别急,明天才是一号,我们有时间。”
他还真听话,在狐狸姑姑、王锦恒、王小三儿等一众王家小辈的目瞪口呆下他真还就口叼住了那半截烟头,深深嘬了一口,啧啧有声。
我看着他的表情皱了皱眉毛:“哎!老爷子,你多久没抽过烟了?呵呵,呛到了就咳出来啊!老都老了你扮什么酷啊!”
“咳咳……哈哈……咳……”王老爷子果然是被呛到了,被我点破之后尴尬的又笑又呛。
呵呵,老样儿吧,还死要面子,还憋着,呵呵:“面子在儿孙面前可是最大的隔阂呢!”
“哈哈,小兄弟,你……姓什么来着?”
“成!成小生!”
“呵呵,小生啊,你可是瞅深了我老人家的一切了,哈哈哈哈!”老者笑到那板寸银丝都仿佛恢复了青春,我打赌他在三十年以内都未如此开怀过了,呵呵。
老爷子笑毕面容一整:“你想知道我那晚看到了什么?”
“嗯!是滴!这个对我很有帮助。”
“过来!你把头凑过来!呵呵!”
莫名其妙吧,讨厌吧!都大把年纪了,您还玩儿咬耳朵说悄悄话啊?真服了你,谁说那老人都是小孩儿来的?把说这话的那人拽出来,咱亲他!
我还是没法子抗拒一个老顽童的请求啊,咱把头给他吧!于是我弯下了半截腰,低头朝前大咧咧的跨了两步。
“绝!您真绝!”我边后退边冲王老爷子伸出一只大拇指。不为别的,只是这个老家伙在我凑近的那一刻啥也没说,就只是伸手摘了我耳朵上的一根烟卷儿!
我心里暗暗想着:坑人烟没有你这个坑法子的,哼!
王老爷子把他从我身上孬去的那支烟点着了,然后冲四边儿伸手招了招:“孩子,你们都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小千儿,去,去把我那两瓶埋在后花园儿的汾酒拿来!”王老爷子的后半句话是跟一个伙计说的,说完了便转身朝内里的一个屋子进去了。
……
“小兄弟,你能喝出这是什么酒?”
“您喝大了吧,一口就喝大了?您不刚说了嘛,是汾酒,从地下挖出来的陈年汾酒!”我真怕这老头儿喝大了给我闹事儿,已经是晚上了,时间不多了,公鸡一打鸣我就得见那玉菩萨去了。
“我是问你能不能喝出这是多少年的陈酒?”
“不能,应该是很久了吧,我喝不出来,我平常喝酒都是二锅头兑着五粮液喝,没细品过酒味儿。”
……
许久了吧……没套出一句正话来,老头儿喝多了,说不出个完整的话。
可恨的是王三丫头身边儿的那男人竟和我喝了个旗鼓相当,准确来说,他脸都没变色,还算胜我一筹了。
……
还好,王老爷子将醉未醉的时候含糊的说了这么个事情:“小生啊,小心点儿,爷爷我当年进屋的时候也提着一股子机灵进去的,可是啊……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想睡,我啊,我这都快睡着了吧,就看见那菩萨动了!那菩萨,变成了个真人,成了个真的、很美很美的女人,我就记得我当时,我抱住她,剥了自己的裤子,然后……然后……”
……
……
天都蒙蒙亮了,我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浓茶;王老爷子早就醉了,睡了去了。
我站了起来,摇晃了好几下,幸亏哑哑和苗苗从两边儿把我架住了才没至于摔倒。
我两膀子一使劲儿拨开她们俩,随手从一个柜子上抄起了一个红盖黄底儿的铁皮小盒子,踉跄着走到姑姑身边:“您……您替我安置下她们俩了,我……我办事情去了……”
我看到狐狸姑姑在我面前点了点头,我回过头去,看到哑哑和苗苗的身影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好像是有个女人扑上来抱住我的胳膊,好像我很难很难的在傲雷的帮助下才甩脱她;好像是跨进了一辆豪华的车,好像是好多个脑袋凑在窗外对我说话……我好像对前面的司机说了声:去某某街、某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