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搞到很晚才睡,但我依然很精神,毕竟这种经历不是人人都有的,我很兴奋。
今天很是个艳阳天,我答应唐姐的事情今天该去兑现了,我不承认我卑鄙,也不认为这是交易,我的心是好的,帮她,是诚心的;要她,也是为了对的起自己,人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况且我又没逼她。
唐妈妈住的是另外一个很老的小区,这里住的也同样是些老人还有穷人。绿化是不错的,树木很多,很翠。
我和哑哑在门卫那里站定,向他们询问119号在什么位置,保安看我们的眼神有一丝奇怪,弄的我和哑哑同时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又互相看了对方好一阵子。
等我们到了这幢居民楼前的时候我开始有些懂了。这个小区里所有的外墙都是统一的红褐色涂料,虽然旧了些但总体是和谐的。只有这一幢119号楼,外墙的底部约大半层高以下的位置都被人涂上了凌乱的白色油漆,站远了看去象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穿了件白色的裙子,极不协调,碍眼的很,更刺眼的是白色的裙子上还沾着血色的红,那是被人在上面用红漆涂下了歪歪斜斜的字,多是“不得好死”、“全家死绝”之类的诅咒。我很轻易的就认为是某某某良心不好做了什么缺德事,因此被气愤的事主报复了。
当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走上第六楼时才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602室是唐姐的家,现在的这个“家”应该是一个孱弱的老人独身居住的,现在那扇门却被破坏的相当严重,老式的栅栏防盗门是歪曲着躺在墙边的,只有内里那扇木制的门还虚掩着,但是上面已经是被斧头或者类似的利器留下了片片斑驳的痕迹,本为原木色的门上面还有着各色的油漆淋洒的印记,一个腥红色的“死”字覆盖了大半个门的面积。我的情绪逐渐由诧异变的极其恶劣,紧走了两步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
七八双浑浊的眼睛带着惊恐和愤怒瞪到我这个不速之客身上。不大的面积里竟然挤着数个老迈的男女。
哑哑的惊诧也是剧烈的,跟在我后面的她在进来后却因为速度快了些竟冲到了我的前面。几个老人看到她之后表情缓和了些,也许哑哑的模样让他(她)们觉得我们不象是坏人。
“请问,唐阿姨是哪一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但是询问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嘶哑,“我们是她女儿的朋友!”我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老人们活的太久了,沧桑的经历让他们早已能轻易的辨认出善恶的人类。他(她)们轻轻的侧向一边,我看到了靠墙角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她的头发是花白的,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她浑身上下不停的哆嗦着,指缝间传出着一个哭哑的人哑着嗓子的哭声。我抬头望了望其中一个老人,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浑浊的眼角也挂着一滴老泪。
哑哑两步走上前去,蹲在老人面前的地上,伸手扶住了老人的肩。
我心里不知道有句什么话硬是拱到了喉咙间,但是在喉头发出一声类似哽咽的声音后又咽了下去。
哑哑抚mo着老人的后背,许久,许久……
老人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哑哑的善意,颤微微的抬起头,松开覆盖在脸上的双手。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就没敢再看下去,我胆子是很小的,小到无法去平静的面对这个老人、这番场景。我选择背过身去,我感觉到自己双手有些哆嗦,于是把它们负在背后握在一起。
哑哑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只有我来问。
“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到了六楼后声音就一直有些嘶哑。
沉默……
再沉默……
“我们……我们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是谁会来这样糟践一个老太婆!”一个老人的声音终于给了我答话,我听的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悲哀,更多的带着愤怒。
“不管是谁,不管为什么,我都要它付出代价!”我想我的喉咙已经哑的有些疼了,所以从牙齿里挤出了一句话。然后负手离去,留下哑哑仍然在抚mo着老人的手、抚mo着她的心。
我下去到最后一级阶梯时把判官笔抓紧在了手里,“去问你的线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神棍在我手里自动打了个旋转,从尾部甩出了它的同僚----《阴阳谱》。两样神器没有象以往一样跟我扯皮,径直脱离我的手,眨眼就没了踪影。
我觉得腿肚子也开始发抖,于是坐在了这级阶梯上,从口袋里摸出烟,叼了一支在嘴里。
“到底是谁会来这样糟践一个老太婆……”。那个老人的声音一直绕在我的脑海里。
书和笔都回来了。
笔:“是高海龙的姐姐和姐夫派人做的!”
书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凉,补充道:
“高海龙,男,河南商丘人氏,生于一九七七年四月初五,平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卒!高小红,女,生于一九七四年,河南商丘人氏,不明是非,不辩黑白,欺善怕恶;
李烙安,男,生于一九七四年,安徽六安人氏,利欲熏心,仗势欺人,无恶不作!”
“可杀!”《阴阳谱》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高海龙就是奸杀唐初茗的凶手,高小红就是他的姐姐,因为高海龙四日前已被枪决,她因弟之死迁怒于本是受害人的唐初茗一家,所以串通李……”
“够了!”我切断了神棍的解释,“这就够了,我说过,无论是谁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年迈病弱的老人,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