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处世,无刚不立,但过刚则易折。如何克服这一矛盾呢?外圆内方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就是说为人要品性刚正,但又要讲究谋略,如此才是做人的至高境界。
“方”,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指一个人做人做事有自己的主张和原则,不被外人所左右。“圆”,圆滑世故,融通老成,指一个人做人做事讲究技巧,既不超人前也不落人后,或者该前则前,该后则后,能够认清时务,使自己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一个人如果过分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必将碰得头破血流;但是一个人如果八面玲珑、圆滑透顶,总是想让别人吃亏,自己占便宜,也必将众叛亲离。因此,做人必须方中有圆,圆中有方,外圆内方。
外圆内方的人,有忍的精神,有让的胸怀,有貌似糊涂的智慧,有形如疯傻的清醒,有脸上挂着笑的哭,有表面看是错的对。
“方”是做人之本,是堂堂正正做人的脊梁。人仅仅依靠“方”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圆”的包裹,无论是在商界、仕途,还是交友、情爱、谋职等等,都需要掌握“方圆”的技巧,才能无往不利。
“圆”是处世之道,是妥妥当当处世的锦囊。现实生活中,有在学校时成绩一流的,进入社会却成了打工的;有在学校时成绩二流的,进入社会却当了老板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成绩一流的同学过分专心于专业知识,忽略了做人的“圆”;而成绩二流甚至三流的同学却在与人交往中掌握了处世的原则。正如卡内基所说:“一个人的成功只有15%是依靠专业技术,而85%却要依靠人际关系、有效说话等软科学本领。”
真正的“方圆”之人是大智慧与大容忍的结合体,有勇猛斗士的威力,有沉静蕴慧的平和。真正的“方圆”之人能对大喜悦与大悲哀泰然不惊。真正的“方圆”之人,行动时干练、迅速,不为感情所左右;退避时,能审时度势、全身而退,而且能抓住最佳机会东山再起。真正的“方圆”之人,没有失败,只有沉默,是面对挫折与逆境积蓄力量的沉默。
在强大的对手高压下,在面临危机的时候,采取藏巧于拙、装糊涂的样子,往往可以避灾逃祸,转危为安。面临险境,或遇到突发事件却装傻看呆。这比临危不惧和视死如归的壮烈要明智得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拙诚与对手周旋,确实不失为一种高明之术。
《三国演义》中有一段“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当时刘备落难投靠曹操,曹操很真诚地接待了刘备。刘备住在许都,在衣带诏签名后,为防曹操谋害,就在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此迷惑曹操,放松对自己的注意。
一日,曹操约刘备入府饮酒,谈起以龙状人,议起谁为世之英雄。刘备点遍袁术、袁绍、刘表、孙策、张绣、张鲁,均被曹操一一贬低。曹操指出英雄的标准——“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刘备问:“谁人当之?”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我。”刘备本以韬晦之计栖身许都,被曹操点破是英雄后,竟吓得把匙箸丢落在地下,恰好当时大雨将至,雷声大作。曹操问刘备为什么把筷子弄掉了?刘备从容俯拾匙箸,并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曹操说:“雷乃天地阴阳击搏之声,何为惊怕?”刘备说:“我从小害怕雷声,一听见雷声只恨无处躲藏。”
自此曹操认为刘备胸无大志,必不能成气候,也就未把他放在心上,刘备才巧妙地将自己的惶乱掩饰过去,从而也避免了一场劫难。刘备在煮酒论英雄的对答中是非常聪明的,他用的就是方圆之术,在曹操的哈哈大笑之中,才免去了曹操对他的怀疑和嫉忌,从而最后才能如愿以偿地逃脱虎狼之地。这正是“鹰立似睡,虎行似病”。
清代的张之洞为官几十载,两袖清风,真正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同时他又纵横捭阖,叱咤风云,在晚清黑暗腐败的官场里入阁拜相,成为一代名臣。
张之洞的成功,不仅是源自他的学识,还得益于他做人老道,进退有度,刚柔并济。
张之洞是一个成熟老到的政治家,他老谋深算,进退有术,处处为自己留下退路。他不结宗派、树私党,常常标榜自己“立身立朝之道,无台无阁,无湘无淮,无和无战”,“既和又不能同,既群又不能党”。在从政之中,由于政见趋同,很自然地会有至交好友。众所周知,当初在京纵论时政时,张之洞附着李鸿藻这样的阁臣,成为清流党的“牛角”,而且在1876年底至1881年的四年多时间里,其笔锋所向、触角所至,也无可辩驳地显示他是清流党的重要成员,但他却时时处处竭力否认自己是清流党。
在被人视为“清流党”的头面人物中,张佩纶、陈宝琛等人招怨最多,而张之洞确乎遭人攻诘不多,这正是因为他这个“清流党”重在言事而少言人。张佩纶、陈宝琛,今天弹劾这个,明天弹劾那个,积怨甚多。而张之洞即使对自己的政敌也是虚与委蛇,尽管他纵横捭阖,但尽量不贸然得罪他人。慈禧重用张之洞,本有分李鸿章之势的用心,避免李鸿章集大权于一身。张之洞虽然与李鸿章在很多方面意见不一致,如甲午之战时,李鸿章主和,张之洞主战,李鸿章视张之洞为“书生之见”。但张之洞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对李鸿章的极大推崇,据说当李鸿章七十寿辰时,张之洞为他做寿文,忙活了两天三夜,这期间很少睡觉。琉璃厂书肆将这篇寿文以单行本付刻,一时洛阳纸贵,成为李鸿章所收到的寿文中的压卷之作。张之洞如此处理与李鸿章的关系,显然包含着深刻的外圆意识。
他的外圆谋略还表现在对光绪帝废除与否的问题上。戊戌变法之后,张之洞鉴于西太后的威严,对废除光绪皇帝之事一直不表态,总是含糊其辞,既不明说支持,又不明说反对,常常推说这是皇室家事。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上,更可看出张之洞的聪明老练、圆滑狡黠。正是因为张之洞做人的成功,他才能在官场上既如鱼得水,又出污泥而不染,既能让朝廷赏识自己,又运筹帷幄为百姓办实事,成为名震中外的“圣相”。
当时清流党中的张佩纶、邓承修等人受一系列直谏成功的鼓舞,热血奔涌,愈加放肆。他们纷纷上疏,弹劾一系列贪污受贿或昏庸误政的官员。而张之洞并不欣赏他们的这些做法,他认为一个人如果一味刚直、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不仅容易惹火烧身、招致祸端,而且常常有性命之忧。那种逞血气之勇、图一时痛快的做法,绝非智者所为。身处你死我活、激烈竞争的官场漩涡之中,谁敢说自己能够永远做官场上的不倒翁?
柔与忍的做人哲学在张之洞的身上得以充分地体现,其运用之精妙令人赞叹。
古往今来,有许多自诩机敏之士于风雨飘摇中遭遇不幸,这往往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左右逢源、圆滑处世,且行为脱俗、锋芒毕露而招惹嫉妒。如果能学会外圆内方,以柔忍之术做人,想必就不会那样不幸,而是可以更好地展现才华,为国为民尽心尽力了。
总之,人生在世,运用好“方圆”之理,必能无往不胜,所向披靡;无论是趋进,还是退止,都能泰然自若,不为世人的眼光和评论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