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树见到了“大刀”杨涟,青面兽左光斗之后,才觉得侥幸,因为这已经是天启五年了,据说历史上早一年魏忠贤大肆地迫害东林党人,把杨,左,袁化中,魏大中,周朝润,顾大章等人以受贿罪诬陷,然后交给锦衣卫拷打追赃,锦衣卫都督田尔耕对这六人每五天就进行一次拷打逼供,把杨涟等五人折磨死在狱中,顾大章自杀身死。现在居然还没有动手?实在是侥幸!东林党人无论如何都是大明的精英,一定要保存下来。
严树提出要到家中安顿一下,皇帝终于同意了,他拍着严树的肩膀:你是老天爷给朕送来的人才啊。是大明的福气,是祥瑞。
严树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站在宫廷的外面啦!
真是一进宫门深似海啊。
为了轻松自在,他一个人出宫的,就是客氏拨给他的十名卫士也没有要,再说,那是些净军,他还害怕家里人笑话呢。
皇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拥挤在人群里,严树感觉着一中格外的纷繁和清新,久在宫中,外面的世界显得这样精彩!
严树正在感慨的时候,脑袋上狠狠地挨了一下子,呼嗵,摔到地上,就人事不醒了。
等严树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蒙上了双眼,在一辆马车上飞快地奔跑着,他晃动了一个胳膊,居然被绑得严严实实,一点儿也动不了!
奶奶的,今天居然被绑架了。
严树心里当然紧张,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混出来人样儿来,在皇帝那儿吃香了,还能欺骗到几个漂亮的小妹妹,又招了个附近、马,尽管还没有见过面,但是,皇帝选妃的时候哪个能差得了?皇家的公主还能差了?正是好日子才开了个头啊。
完了,这一辈子又完了。
严树的嘴里也堵着个东西。说话也是不可能的,就更别说是呼救了。
可是,严树能放弃吗?不能,得等个机会,一有机会就制服他们。
到底是谁敢于在天子脚下就绑架人?是信王?还是魏忠贤?
搞不准,反正现在严树把这俩家伙都得罪了。信王这家伙阴险狡诈啊,上次派了个杀手,这次。。。。。。
当!严树的脑袋上又挨了狠狠的一下,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以后,他又昏过去了,但是,这敲打严树的人不知道,严树在昏迷过去之前,已经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的女人全部访问了一遍,并且发誓要把他家给抄灭了。
当严树又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一阵阴凉,并且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摇晃着脑袋很久,严树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他问道。
周围分明是一个山地,山石磷磷,沟壑纵横,好象又回到了陕西的米脂县。
有花香,有鸟鸣,有树林子,更有许多的荆棘丛,
嘿嘿嘿!几个家伙得意地笑着,露出黄色的沾染着许多食物残渣恶心死人了的牙齿,对着严树。
严树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臭气。不仅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打紧,脑袋终于地,完全地,清醒了。
揉了揉脑袋,眨了眨眼睛,严树看清了眼前的人,一共六个,都是马车夫的打扮。头上裹着烂蓝巾,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个个眼睛里放射着贪婪的凶光。
嘴巴里的烂布条被扯去了。
“你们是谁?”喘息着,严树怒声问道。
几个家伙嘻嘻哈哈地笑了半天,说:“我们要来看看,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值钱儿,需要我们哥儿几个费这么大的劲儿来伺候!”
严树苦笑着说:“诸位大哥,我们远无怨,近无仇,为什么要找我的霉气?”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道:“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儿,当然要替人家办事儿啦!这位,你要是怨恨咱家的话,不妨想一想,咱是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想,你就心平气和了”
又一个家伙说:“你小子居然值得三千两银子?真是贵呀!”
严树道:“你们在皇城里怎么就敢绑架人?”
一个家伙说:“咱哥们几个什么不敢?”
又一个家伙说:“谁叫你小子傻呼呼的一个人来回转悠?”
严树一直后悔,为什么不带些太监?自己毕竟是内团营的指挥使啊,现在倒好,还没有`指挥就先死啦!还有为什么不通知李自成来接自己?
后悔药没得吃,严树稳定了情绪准备跟他们玩。
反正是死过一回的人啦,又有什么可怕的?
“喂,你们几个傻瓜,知道为什么要抓我么?”
“知道,我们的主家要我们在皇城里等候,他专门给我们送信,只要你一出现就抓了你。”
“好,他是谁?告诉我?”
“不行!其实我们呀不太知道,只有一个陌生人。”
“你们几个不简单,居然敢在皇城里绑架做案子,那我来问你,你们就不害怕官兵知道,别人见了拦截?”
一个家伙说:“不会的!我们打昏了你以后,对边上的人说,你是逃犯,我们是大理司的便衣,然后把你塞进了马车就走了。”
严树苦笑,想不到大明也有“便衣警察”啊!
“城门口不拦截?”
“有人罩着!”
严树马上就想到了,果然不是一般的毛贼!
“好,说吧,你们要老弟怎样个死法?”
严树大义凛然地问。
几个毛贼有些赞赏:“好,是条汉子,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你得罪人呢?只有把你勒死,然后,咱哥几个给你弄个好棺材吧。”
严树问:“刚才谁说我才值得三千两银子?”
一个家伙说:“是,三千两。”
严树判断着他们的话,知道他们是雇佣来的杀手,立即就高兴了,说:“三千两太少,要是三万两还差不多。”
一个家伙说:“狗屁,你值得一百两就不错了!上回咱哥们做的一个才五十两呢!”
几个人并不阻拦他。
严树笑了,问:“那勒死我以后怎么办?真的埋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严树道:“你们不配当杀手,因为,你们不够狠,要是我的话,就一定把我的尸体弄去做了人肉包子,在京城一两一个卖了,只说是老虎肉!”
“啊?”几个人吓了一跳。
严树又说,“这还不够,我要返回去,再把那个雇佣我的人干掉,因为,他知道你们的行踪,知道你们的事情,万一他心存不良的话,只晓让别人通晓官兵,你们就全部完掉了,这样才干脆利落,不留一点儿话柄和问题,”
一个脸庞瘦长的家伙说:“嘿嘿,这小子干强盗打闷棍子还挺有提套儿啊,可惜了。”
严树说:“不可惜,那你们可以放了我呀,我跟着你们一起干行不行?反正你钱粮而领了不是?”
严树的话把他们弄蒙了,半天,为首的满脸横肉的家伙才说:“不中,本来人家是要我们早早地把你勒死,可是,我们倒想看看被我们弄死的价值三千两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才让你多活了这大半天,不行!绝对不行。人家还要你的面皮。”
倒是有一个家伙阴沉沉地盯着严树,目光凶狠地说:“我们哥几个没有吃过人肉啊,这小子皮薄肉嫩的,能不能吃上一回?”
几个家伙都来看严树身上的肉,把严树惹急了。
“傻瓜,真要吃肉的话要吃小孩子的肉,要吃青春少女的肉,那可有滋味呀,又香又滑又嫩,好吃得很。”
“你吃过?”
“听人说吃过。”
“谁?“
“我们的东家。”
“东家?他是谁?”
严树说,“他就是咱京城头一份的生意人,大家银行的廉树廉大人啊。”
“哦,知道,都听说这个大财主了!不会吧?他一个官员们,怎么敢?”
严树神秘地招了招手:“知道吧,他有什么不敢?一来他是官儿,二来他很有钱儿,三来他喜欢!我们的下人也吃过,他每个月都要买上五个青春妙龄的少女,一个就是三百两,然后,秘密地藏了去,别人还以为是他是在娶小老婆玩,谁知道他一个个地把这些美女们吃掉了!”
“啊?真他娘的!”
“怎么了大哥?”
“那些姑娘长得怎么样?”
“好啊,嫩得能掐出水来!”
“妈的!王八蛋!真是糟蹋东西呀!”
“咳,大哥,你有所不知,他的银子多了去啦,整个家产至少也有一千多万两银子,也就是说,他的银子比皇帝家的还要多呢!”
“真的吗?”
“是啊,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总不至于欺骗你吧?况且,你们叫我又多活了很久了,咱也值得了!”
“哦。”
“来吧,诸位,杀吧!”严树从容不迫地伸了伸出脖子。
一个家伙手里正拿着绳子,犹豫着说:“可惜了,这哥们跟咱几个是一样的脾气啊。”
另一个说:“先别动!咱既然杀了人,就得好好地干一票,喂,小子,你知道你们老爷家的银子和女人都在哪里藏着吗?”
严树说:“不行,咱也有些骨气,不能卖了家长!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好!”为首的家或把大拇指一树:“有种!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严树说:“别说了,快送爷去死吧!”
“嘿嘿,他倒真的想死呢!喂,兄弟们,咱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严树道:“你想怎样?难道真是想要把我们主家的女人和银子都弄走?”
“是啊,喂,兄弟,要是那样的话,要是你肯配合的话,咱家就放了你,把别人的面皮凑个数搪塞主家,你的小命就有了!”为首的家伙劝慰着严树,笑眯眯地诱惑着。
严树思考着。
几个家伙急了,拿出刀来逼迫严树,严树只好同意:“行,但是,这样,我们主家的银子和女人都不在他的老窝儿里放着,而是在好几处分店隐藏,这样吧,东家还不知道我已经被你绑架,我先学一封信,让一个兄弟拿着去分店上兑换些银子来试一试,看我讲的是不是真的!”
“好!”
于是,严树得到了笔墨纸砚,开始书写,当然,他写的是英文,还配套了许多简化的汉子,这些,聪明能干的姬青青是知道的,因为她老是纠缠着严树,严树也怕她闷得慌,就给她教了很多,不想现在能配得上用场了。
“这是什么字?”绑匪怀疑了。
“这是银行中的秘密字样,目的是防止别人盗用。”
“哦。”
严树照着书信大摇大摆地念着,当然,他念的和他写的绝对是两码事儿。
一个家伙拿着信就去了,严树叮嘱他:“你就说是店里的二管家要在宫外买人用的,最少要他开出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