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艺术战线筑起抵御“和平演变”的钢铁长城。
是长城,是钢铁长城,是抵御“和平演变”的钢铁长城。
最近以来,这儿,那儿,在文艺界的种种集会上,大家都这么说。会上这么说,会后也这么说;口头这么说,笔下也这么说。一时间,这成了一个热门话题,一个人们侃侃而谈的热门话题。
这又似乎是一个反思,一个反思的反思。
不管怎么说,有这个共识就好。“和平演变”和反“和平演变”是当代世界的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就我国来说,时代正呼唤着我们抵御和反对国内外敌对势力,日益加紧对我国的“和平演变”。通过几年来国际风云的变幻,文艺界绝大多数人深刻感受到了文艺实在绕不开这一严重的历史斗争,认识到有必要在文艺领域筑起一道抵御“和平演变”的钢铁长城,实是一桩了不起的事情。这个话要搁在前几年,文坛艺坛上大概会激起层层轩然大波。
那些年,把持着舆论导向的极少数人十分卖力地鼓吹割断文艺与政治的联系,大肆宣扬“淡化政治”“远离政治”,反复弹唱文艺作品既不能兴邦也不至于丧邦,反对文艺作品的思想政治教育作用和鼓舞作用,顽强地主张为艺术而艺术。总之,他们竭力宣扬文艺既无益于社会又无害于社会,敦促人们尽可以把枕头塞得高高的,无须从人民大众的利益、从社会主义的利益、从国家的利益去考虑文艺的事业。
他们其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地兜售这一套“文艺无用”论,如此不厌其烦地“开导”人们,安抚人们,一遍又一遍地为人们吟唱这首安眠曲,正是因为当时人们对某些有损中华民族形象的文艺作品、有损中国人形象的文艺作品、有损中国人民革命形象的文艺作品、有损中国共产党的形象的文艺作品、有损中国社会主义形象的作品,以及那些黄色的、黑色的、灰色的,使人思想混乱、悲观绝望、丧失理想、消极沉沦的文艺作品以及那些毒化社会、诲淫诲盗的文艺作品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和忧虑。
他们的这一套说教,其所以在一段时间里还能得到部分群众程度不同的接受,还由于过去多年来,在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口号下,有关领导部门不恰当地领会和理解了这一口号的内容,对文学艺术这一特殊的精神活动,往往进行不恰当的干涉。这就极大地损害了文学艺术事业的正常发展,严重地挫伤了文艺家的创作积极性,也败坏了广大群众艺术欣赏的胃口,正因如此,党中央宣布不再提文艺为政治服务这个口号,认为这个口号弊多利少。这无疑对繁荣和发展社会主义文艺开辟了无限广阔的空间,展现出无限美好的前景。但也有一些人走向另一极端,极力否定文艺作品的多方面的社会功能,要人们回到尘封多年的为艺术而艺术的废墟中去。
就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一种被称做“逆反心理”的心理现象,时间和实践会使这种心理渐渐地回归正常。但对于其中的极少数人来说,则不是什么心理问题而是政治问题。是江泽民同志所说的那种国际敌对势力对我进行“和平演变”的内应力量。这些人极力反对文艺作品中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却决不反对资产阶级的思想内容;极力反对文艺作品中的社会主义道德观念,却决不反对资产阶级的道德观念;极力反对文艺作品的共产主义价值观,极力反对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却决不放弃文艺为资产阶级政治服务。《河殇》就是他们的登峰造极的作品。
按说,文学艺术的社会功能不应该成为问题。文学艺术有着多种功能,是人类社会的一种多功能的精神创造活动,其中的感情、思想、道德、政治等等社会功能不应该成为问题。在通常情况下,它对人的思想意识具有强烈的潜移默化的作用,在特种情况下,即社会急剧动荡的年代,它常常可以对群体发挥巨大的宣传鼓动作用。就这种意义来说,它既可“兴邦”也可“丧邦”。
人类从长期实践中早已认识到文学艺术的伟大社会作用,无论是学者还是普通老百姓,都很懂得文艺的教化功能和政治鼓动功能,古人今人概不例外。孔老夫子十分重视诗与音乐歌舞,他把文艺作为治理国家、建立和巩固国家秩序不可或缺的手段;西方的传教士们以娓娓动听的故事和庄严肃穆的教堂歌音来征服信徒的精神和心灵;中国老百姓一向把舞台上的戏剧歌舞演出称做“高台教化”;古往今来,铿锵有力的军歌其作用都是为着昂扬士气振奋军威。古人所说“淫声亡郑”“悲歌散楚”,均系有根有据之词。一个小妇人的一本书,掀起了一场解放黑奴的战争,这是林肯对《汤姆叔叔的小屋》及其作者的历史贡献发出的赞叹之声。《义勇军进行曲》《黄河大合唱》《白毛女》《血泪仇》,对推动抗战胜利和人民解放事业所建立的功勋,人们记忆犹新。
从敌对的一方看,也同样可以证明文艺对政治并非无所谓,国际敌对势力对我进行“和平演变”,也正是把文艺作为一支重要力量,而且是先遣力量。“和平演变”战略的发明人、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几十年前就说过:“如果我们教会苏联的年轻人唱我们的歌曲并随之舞蹈,那么我们迟早将教会他们按照我们所需要他们采取的方法思考问题。”人们大概还不至于忘记,一九八九年春夏之交,动乱精英们在天安门竖起一座美式自由女神的塑像,无非是表示已经或将要全盘西化(或全盘美国化)吧,翌年,他们在西方帝国主义政客们的赞助下又把所谓的自由女神像弄到船上,为其在中国大陆煽起动乱的图谋服务。自由本身就是个政治概念,它以女神塑像这样的艺术品作为它的载体。这就可见,在一定情况下,文艺为政治服务并非仅仅是无产阶级的要求,社会各阶级,国内外各种政治势力和政治集团都是这样做的。这也并不奇怪,因为这本来就是文艺的种种属性中之一种属性。奇怪的是,那些力主为艺术而艺术的先生们,那些平素极力反对政治渗进艺术的纯艺术的卫士们,对此却不置一词,可见他们对艺术为资产阶级政治服务,是并不怎样反感的。
正如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指出的那样,“我们不赞成把文艺的重要性过分强调到错误的程度,但也不赞成把文艺的重要性估计不足。”在当前,我们特别应当警惕那种对文艺的重要性估计不足的论调,不让那种自以为任何时刻文艺都既不足以兴邦也不足以丧邦的说教,来解除我们的思想武装,总之,不赞成宣扬一种“文艺无为”论,或“文艺无用”论,因为它会麻痹群众,麻痹干部,导致在文艺领域向资产阶级自由化甚至黄色、黑色的文化扫清道路,为国际敌对势力对我进行“和平演变”敞开大门。
这自然不是要回到把文艺的政治思想内容强调到不适当程度的过去;也不是要重新关起文化大门,拒绝外来的,特别是西方优秀的文化艺术,恰恰相反,我们还要把对外文化交流之门开得更大一些,力争在更大范围和更大规模上同世界各地进行文化交流和合作。封闭是没有出路的。我们要说的是,对人类社会来讲,艺术是多功能的,艺术服务的对象也是多层次的。其中,理所当然地可以要求文艺通过对艺术美的享受,通过文化娱乐活动,帮助人们认识生活、鼓舞人们改造生活。
既然“和平演变”设计师的蓝图是以文艺为先导,那么,我们在文艺领域筑起一道抵御“和平演变”的钢铁长城,自是当务之急。这确实是一场严重而长期的政治斗争,想绕也是绕不过去的。
时代在呼唤着文学。
社会主义祖国在呼唤文学。
1992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