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先锋刘财通领了两万精兵,七日后来到天罗关,那摆阵老将黄石公为他接风洗尘,并告戒他要小心提防白水关守将。他也笑了笑没当回事,立功心切的他不日便出了天罗关。
临出关时还不忘对黄石公说:“老将军放心,刘某此次担当先锋,定要把那前关蛮兵杀得片甲不留,立下头功!”
黄石公听了苦笑道:“那便祝先锋将军旗开得胜了!”
谁料到那刘财通率军已近白水关十里时,忽有一军士报道:“启,启禀先锋大老爷,前方沙尘滚滚,恶浪滔天,想是那关中守将出兵了。”
刘财通大笑道:“好,本先锋正愁不知怎生攻关,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与我传令,全军全速前进,遇敌就地歼灭!”
“是,大老爷!”
那边方卫新亲领大军出关,有小兵报道:“将军,左灵卫先锋已入十里之内,正全速向此杀来。”
“找死!”方卫新狠说:“左右与我听着,你等分兵两路,抄其左右两翼,我带大军直袭其中军,务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得令!”
不过一柱香时间,方卫新所率亲卫队已是冲入刘财通中军深处,刘财通猝不及防,两翼已被吃掉,刚刚如猛初醒,方卫新一杆碗口粗的精钢蛇矛已是掠到身前,直往胸膛刺来。
他回刀一挡,手中震得一震,刀被击为两断,他抛下兵器急忙逃命,奈何左右被围,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开仗前竟连名姓也未来得及通报,便命归九泉。可怜那两万骑兵只逃得五千奔回天罗关,其余皆灭!
……
再说那左灵卫大将军廉宜洞数日后赶到天罗关,闻知刘财通死于乱刀,两万精兵只余五千,气得脸都绿了,“本帅初征蛮夷,怎料误用此无能之辈,致使数万大军惨遭灭顶之灾!蛮子实是可恶之极,明日开兵,点齐人马,与我儿郎报仇!”
那黄石公道:“元帅,白水关守将手段高强,明日须要提防才是。”
廉宜洞瞥了他一眼,一面说:“老将军无须担心,本帅帐下强将如林,自非那蠢材刘财通可比。明日定要破关杀敌,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一面抚着眼角,勉强挤出几滴泪来。
杨朔风在下面看了低声道:“瞧,咱们大将军演得多像,别人还以为那是发自肺腑的话呢。”
马俊道:“杨贤弟,大将军面前不可造次,这些话我们回军帐里可以好好说。”
“呵呵,”薛飞虎道:“哥哥倒想得周到,朔风你要是在此说漏了嘴被元帅听见,他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算了,算了,” 杨朔风说:“你们就别逗我了,明天开仗说不定我还立头功呢。”
兄弟五人回去一宵谈话,酒肉伺候。
次日,大军开到白水关前。那关上小兵忙报进来道:“启禀将军,左灵卫大军已到关下。”
方卫新说:“方才关外放炮,想必是其大军扎营了,你们不必惊慌。如有武将前来挑战,前来报我。”
方卫新知道这廉宜洞也算是通晓兵法之辈,若仅凭关中不足一万兵丁,想要像上次那样奇袭刘财通是不可能的了。惟今之计,只有扼守关隘,等他来战才为上策。
再说左灵卫大军那边扎营完毕,廉宜洞便升帐对众将道:“诸位将军,如今乃是出兵吉日,不知哪一位将军有胆量前去挑战守将?”
话刚说完,马俊便首先站出来道:“元帅,小将马英杰愿往!”
余下四个兄弟正吃惊,不明白马俊为什么要以身犯险,第一个请战。廉宜洞便摇了摇头说:“你本事稀松平常,怎能敌过蛮子,与我退下。”
马俊不满道:“战又未战,怎能说我敌不过他,还请元帅派我出去一试!”
廉宜洞听了更不高兴,拍起案头说:“你知道什么,本帅第一场开兵,务必要取胜于他,才显我大汉威风、利害。若你出马去杀败了,不但众军士气受损,连汉王也威风扫地。”
马俊闻言说:“元帅如此行事,恕马某不服!”
马俊心中暗想:孤王请战他自当准许,若杀败了孤王自会负责,哪有他这等托词的,这大将军分明是有意刁难于孤王。
那廉宜洞看马俊态度强硬,又忌讳于汉王令牌,正不知怎么处。忽情急之中心生一计,转怒为喜道:“英杰啊,不是本帅有意刁难你,不让你出战,只是你是汉王举荐之人,这头一回开兵对方实力深浅不知。若是恰巧遇了盖世强将,使你遭遇不测,叫本帅如何与汉王交差,你这不是为难本帅吗?”
好个廉宜洞一句话竟把马俊说得是哑口无言,只好叹了口气退到一旁。众兄弟低声道:“哥哥,我等知你好意,不想让我等犯险,故尔先去请战,测试对方实力。可是哥哥,元帅既如此说了,你也不必挂在心上,头次不行,日后也自有出战机会的。”
“嗯,”马俊道:“谢谢诸位兄弟。”
这边马俊被廉宜洞设计挡了回去,无法出战立功,那边却有一人闪出来道:“元帅,让小将出去挑战罢。”
廉宜洞抬眼一看,原来是侄子贺千山,心中高兴,有意与他一个头功,便说:“运粮官本无出阵之权,也罢,念你武艺还算高强,便准你出战。但是你若出阵,需要小心才是。”
贺千山领命而去,不出半个时辰便回转而来,晃晃悠悠走进帐里。
只见他满身灰尘,面如披土,头盔歪在一边,铠甲上也多是残破了。
廉宜洞见他这副德行想是败阵逃了回来,却又不明说,而是假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战况如何?”
贺千山跪在地上,双眼下泪道:“启禀舅舅,侄子不才,未曾见到守关正将。只是关中冲出一个无名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