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伊似乎根本没有把周博放在眼里,他双手把长剑高高举起然后大喝一声就朝周博腰部斜劈过来。周博只得运剑格挡,“铛”得一声巨响震得周博虎口剧痛险些宝剑脱手。哈伊丝毫不给周博喘息的机会旋回长剑又从另一边劈来,就这样周博左挡右支一连接了五六剑,最后被哈伊一剑劈得腾腾退了好几步。
周博喘着粗气想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被他砍中也累死,现在双臂麻得快举不起剑了。他开始努力回忆这副躯壳里练过的剑技。这时哈伊嘲笑道:“怎么了小少爷?这两下就不行了?不如把马送给我算了!”
周博虽然没有决斗过但也知道拼斗最忌动怒,当下学21世纪武侠剧里的样子单手挽了一个剑花道:“好啊!改天我会的。原来法兰西贵族连匹马也买不起。”接着周博又用中文道:“你大爷的,****你十八代祖宗—**—¥·#%#·……”一段正宗的中华骂街后周博还学李小龙一般单手平伸向前挑衅地招了招手。
哈伊被说呆了根本听不懂周博在骂什么,但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见周博虽然处于下风但还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大怒,扬剑便是毫无顾忌地劈来。周博纹丝不动等剑快触及身体才猛得一闪紧接着从侧面刺向哈伊。哈伊没想到周博会这样急忙收剑一挑把周博的剑荡开,狼狈地躲过这一刺。既然占到上风周博便得势不饶人连环劈砍。
哈伊没想到周博竟还有些实力,努力稳定心神见招拆招。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哈伊都比周博强上许多,渐渐哈伊又占得上风周博只有苦苦支撑。
作为正牌骑士这么长时间也没击败一个少年,在托蒂和众禁卫军的注视下哈伊渐渐觉得有失面子,于是发力抢攻。周博喘着粗气想只有行险一搏了,否则有败无胜。
周博故做脚步一踉跄作势欲倒,哈伊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一剑劈来。周博运剑挡开不做停顿底下就是一脚踹向哈伊。这完全出乎预料,饶是哈伊身手敏捷也是刚好堪堪躲过,周博不待哈伊反映接着把宝剑用力掷向哈伊。只听见“铛”的一声哈伊长剑脱手,又接着“铛铛”两声两把剑先后落地。
哈伊手上鲜血直流愣了一下,他刚想拾起长剑再战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已经伸到他的面前。哈伊一看原来是托蒂持剑指着他于是怒道:“
托蒂!你想不顾骑士的荣誉破坏规则吗?”
托蒂淡淡地道:“破坏规则的是你。你已经手流鲜血,而且是你的剑先落地。哈伊你已经败了,就不要再做出有shi身份的事了!”
“你...你...”哈伊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就这么认输又不甘心。
托蒂继续道:“那个犹太女奴现在属于奥斯赫蒂了,你可以离开了。当然,尊贵的哈伊阁下,如果你还想继续挑战的话,在下乐意奉陪。”说着晃了晃手中长剑。
哈伊望着托蒂的目光似欲喷出火来,如果怒火可以烧死人的话,现在在场的人恐怕都难以幸免。哈伊恨恨地道:“算你走运,但愿圣母下次也能保佑你!”接着又侧头对允知锐道:“还有你!”说完拾起长剑灰溜溜地走了。周博急忙道:“哥们慢走啊!”哈伊听见更加快脚步。
周博虽然嘴上轻松但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托蒂帮忙,再战即使哈伊手受伤自己也不是对手。他想不到自己来到中世纪后还击败了一个真正的骑士,来了一个典型的英雄救美,心中开心不已。
托蒂拾起宝剑递给周博微笑着道:“哈伊可是法兰西著名骑士,今后你的敌人将未见你人,先闻你名。你很有勇气和头脑,不愧是戈弗雷家的人。”
周博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有点运气罢了。”
托蒂道:“运气只眷顾有勇气的人。”接着他又小声道:“不过以后你不要为不值得的小事冒险了,上帝赐予我们强健的身体与尊贵的身份是让我们做大事的。”
周博道:“这个...我明白了!”
他走到那个犹太少女面前温柔地道:“没事了,现在你属于我,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犹太少女看着周博默默不语,目光中有些惧怕、迟疑、害羞还有些不易觉察的不屈。
周博朝犹太少女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暖无比的笑容道:“你叫什么名字?”
“艾丽卡...”犹太少女声若蚊吟,不过音色柔美非常。
周博接着道:“那好艾丽卡,我叫奥斯赫蒂,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以前的不幸都过去了,现在跟我走好吗?”说着向艾丽卡伸出了右手。
“朋友...?”艾丽卡不解地默念,但还是迟疑着把手递给了周博。
周博拉着艾丽卡来到他的马前,众人都不解他要干什么。周博对艾丽卡道:“来我扶你上马。”
艾丽卡吃惊地道:“你让我骑你的马?”
周博微笑道:“是啊,你刚才摔倒了,我难道还能让你跟在马后面跑吗?”
艾丽卡还想再说什么,周博已经半推半抱强行把他扶上了马。看到这种情形路上的围观的人都发出了惊呼,表情比刚才允知锐击败哈伊还要惊讶。
作为来自21世纪中国的周博根本不会有丝毫这个时代人所具有的门第、血统、种族、信仰等根深蒂固的观念,他想自己让艾丽卡上马还不至于让宗教裁判所来抓他吧?于是他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指质点点议论纷纷,扶着艾丽卡坐好。
见艾丽卡在马上十分地局促不安,周博又道:“不要理会别人,不是有我在吗?”
这时托蒂走过来刚想说话,周博抬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着指着艾丽卡道:“骑士的信条不是保护弱小,尊重女士吗?她是犹太人,而且是个女奴,但他更是一个无辜的少女,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过问。”
托蒂一怂肩道:“我还能怎样?那走吧。”
看着周博牵马在人群中离去的身影托蒂苦笑地摇了摇头,他实在弄不懂这个面色苍白看似孱弱的少年头脑里装的什么。
来到主堡托蒂向周博介绍了戈里亚特堡的头领阿戈尔勋爵以及其夫人罗丝兰。寒暄几句托蒂就和阿戈尔勋爵视察防务去了,而周博则由罗丝兰夫人照顾,由她吩咐侍女侍侯他沐浴更衣。
终于可以脱掉汗渍粘人的内衣和血迹斑斑的长袍了。令周博感到惊奇的是几个身裹白袍、面罩轻纱的阿拉伯侍女来帮他宽衣,这让从来没有试过如此阵仗的周博既害羞又兴奋。当几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过自己肌肤的时候周博差点发狂。幸好进了浴室这些阿拉伯侍女没有跟进来,这让周博如释重负中又有些失落。
屏风遮门的屋子里有些昏暗,窗格前摆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熏香氤氯升腾。躺在宽阔的木制浴盆里,泡着加了香料的热水舒服得允知锐快呻吟起来。
沐浴更衣更衣完毕,周博神清气爽地站在镜子前,映入眼帘的一个少年:水兰色长袍、金黄卷发用银发箍固定、高耸的鼻梁、苍白消瘦的面庞。这就是现在的自己,以前的那个“他”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渐渐模糊。
这时候艾丽卡进来说道:“奥斯赫蒂少爷,我来帮你梳头。”
已经洗净一新的艾丽卡发梢还带着些须水珠,洁白的长裙更衬托出她的清丽脱俗。周博没想到艾丽卡在涤去尘埃后是如此动人,看得有些发呆。
艾丽卡受不了周博如此咄咄目光低下头默默道:“少爷你要梳头吗?”
周博这才反应过来道:“哦,要啊。”说着坐了下来。
在享受着艾丽卡的侍侯周博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我十五”艾丽卡默默地答道。
周博想她才十五岁,如果在21世纪像艾丽卡这样的女孩子才上初中,正被父母宠爱着,每天T恤牛仔,逛街跳舞,享受生活。而现在她却是一个女奴,受尽欺辱。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在21世纪自己则蜗居城市一角,经常靠方便面度日,哪会有人来侍侯他?不过在这万恶的旧社会自己也是贵族了,生活好象还真不错啊。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想,不能被腐朽了。
艾丽卡刚把周博的长发扎好一个辫子,一个阿拉伯女奴进来道:“奥斯赫蒂少爷,阿戈尔勋爵与托蒂大人回来了,请您过去。”
周博起身道:“好的,你带路吧!”
当晚阿戈尔勋爵在城堡大厅举办晚宴宴请周博与托蒂。在阿戈尔勋爵夫妇的刻意奉承下,所有人都是尽欢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