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画中人发呆突然“笃...笃...”地门被敲响了。“谁啊?”周博问道。
“是我,奥斯赫蒂,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人答道。
周博听出是戈弗雷的声音道:“当然,门没锁。”说着把画用空白的羊皮纸掩上。
戈弗雷推门而入来到周博身边坐下,手里还拿着两个橘子。“我刚才过于伤心你哥哥博杜安,所以没有和你说几句话,你不要怪我。”戈弗雷道。
周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戈弗雷略微有些放松,用手指了指四周道:“这间房子是你小时候住的,虽然你离开很多年但是屋子的陈设一直都没有变,我每天都让仆人打扫得一尘不染。”说着他开始剥橘子接着道:“我记得你小时最爱吃橘子,所以带了两个给你。”一个堂堂的男爵,善堂骑士团副统领竟然像一个妇人一样慢慢地剥橘子,还细致地把橘瓣上的白丝一点点揭下来。
面对戈弗雷递过来剥得干干净净的橘瓣周博突然有一种感动,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日子;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什么男爵与骑士团统领,他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的普通父亲。周博接过橘瓣吃了几个,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戈弗雷见周博吃了橘子目露欣慰,悠悠地道:“你从小就非常的体弱多病,耶路撒冷的气候也很不适合你。那时侯王国的形势不好,我每天忙于国事与战争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你。为了你可以安然成长我就你送去了气候怡人条件优越的塞普路斯,希望在那里你可以养好身体。今年你已经17,我想也该是你回来承担一些责任的时候了。现在看到你这么强壮与英俊我真的很开心。让你离家这么多年你心里不会责怪我吧?”
周博忙道:“没有,虽然我失忆了但也知道你是为我好。”
戈弗雷又问道:“那你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叫我一声父亲?”
周博颇有些为难让自己叫一个刚见面的人父亲还是挺别扭的。但为了不让戈弗雷伤心,也为了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混下去,再说自己的躯壳的确是戈弗雷儿子的,自己也算他半个儿子,叫一声也不算过分。于是周博看着戈弗雷郑重地叫了一声“父亲”。
戈弗雷露出笑容,拍了拍周博的肩膀道:“不愧是戈弗雷家族的人,以后家族的事业就要靠你了。”
忽然戈弗雷又叹了口气道:“本来你是兄弟三人的。你大哥雨果在很早便夭折了,而你二哥博杜安也死在撒拉森人的手里。现在整个家族就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了,这意味着权利与财富,但更意味着巨大的责任,你明白吗?”
周博可不想在这个新老爸面前露怯,权利与财富归自己了多好,至于责任顶多是一些在他看来无所谓的信仰,这对他一点压力也没。于是周博很坚定的点头道:“我明白,我会的。”
戈弗雷道:“作为继承人关于家族的渊源你都应该知道,我现在给你讲一遍。我们家族的祖先是法兰克的诺曼底贵族。1051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的表兄英王子爱德华流亡诺曼底时与威廉结盟,并向威廉许诺,如果威廉助他夺回王位,将来便把英格兰王位给他。但爱德华死后诺言并没有兑现,威廉一怒之下出兵英格兰。我们家族追随征服者威廉完成了这次伟大的征服英格兰之战并立下大功。在威廉加冕英格兰国王后把我们家族封在了兰开斯特。为父由于不是长子没有家族的继承权,于是在受封为骑士后就参加了一只十字军来到圣城寻找光荣与梦想。因为作战屡立功勋所以现在位列善堂骑士团副统领也有了封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与撒拉森人作战,保卫着王国与圣城。这也是你以后的责任。”
周博道:“想不到我们家族有这样的渊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父亲。”在叫了一次父亲后周博觉得越叫越顺口。
戈弗雷点点头道:“记住我们家族的格言“勇气与信念,我等之信条。你不但要牢记还要亲身去实践它。”
周博道:“我绝对不会让家族的荣誉被玷污的,我只会让它更加辉煌!”
忽然戈弗雷看见了被周博挂在墙上的宝剑,他走上前把宝剑取下道:“这把剑是当年为父在骑士受封礼上我祖父也就是你曾祖父赐给我的,我用它不知斩杀了多少异教徒。在博杜安出发去接你前我把这把剑赐给了博杜安,想不到现在宝剑依然,博杜安他却...”说着戈弗雷露出了无比伤痛的神色。“你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拣到这把剑,看来上帝在冥冥中还是指引着世人,现在我就把这把剑正式赐予你。”说着把剑递了过去。
周博接过宝剑道:“我将来一定会让这把剑更为锋利的!”
戈弗雷见周博回答得如此顺耳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博好奇地问道:“那您现在的封地在哪呢?”
戈弗雷道:“为父的封地在耶路撒冷西北的港口城市雅法,还有远在意大利的商业港口那不勒斯。你哥哥博杜安的封地拉马拉现在就转交给你了。”
周博开心不已,那不勒斯从古至今一直都是繁华的港口,而雅法在21世纪就是大名鼎鼎的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在21世纪全称特拉维夫-雅法,拉马拉是21世纪电视里天天播的阿拉法特的行政驻地。本来见到家里如此装设如此简陋他心里是有些失望,但原来戈弗雷并不穷相反还很富有,看来戈弗雷还真是一个道德水准很高的真正骑士。不知道耶路撒冷王国有没有类似于欧洲封建领地的领主*,如果有那就太刺激了,要是那些人真把新娘送到我房里我该怎么......
看见周博脸色忽明忽暗默然不语戈弗雷不解地摇了一下周博的肩膀道:“奥斯赫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博这才从胡思乱想中醒来忙道:“没有,没有,大概这两天风餐露宿身子比较乏了吧。”
戈弗雷关心地道:“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以后再聊,反正上帝赐予我们的时间还长呢。”
周博道:“那晚安了父亲。”
戈弗雷在道一声晚安,亲吻过周博的额头后就离开了。
对于欧洲人动不动就亲吻的习俗周博还真有点不习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额头。躺在床上周博想现在我的封地加上老爹将来给我继承的足够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了。可惜有撒拉森人环伺四周虎视耽耽,地位不是很安稳啊。虽然和撒拉森人没有信仰冲突,但他也有点对撒拉森人怀恨在心了,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弄只军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武力其他大概都不太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