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山下有个男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莫离接过喽啰递过来的一个小木匣子,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啪的合上匣子。
莫离一把抓住那喽啰的肩膀,“来人在那里?”
喽啰被莫离吓了一跳,寨主什么时候这么激动了?这小木匣子,他们有打开看过,没有什么值得人兴奋地东西,只有个残破不堪的泥娃娃而已……
“他在寨门口。”喽啰话没说完,手指还在半空中,身前早就不见了寨主的身影。
“倔哥哥真的是你。”莫离随手把匣子扔给守寨门的喽啰,眉开眼笑,张牙舞爪地向着寨子门前的身影扑过去。
“是玦不是倔。”季玦扶正莫离,微笑着纠正,莫离搂住他时,他竟然觉得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季玦打量一下这个分别四年的少女。
只见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乎着,狡黠的眸子清澈一如往昔,此时弯成月牙的形态,嘴角向上翘着,歪着头打量着季玦,因为常在外奔跑,肌肤晒成蜜合色,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如同野猫般的气息。
“倔哥哥本来就是很倔的哥哥,说走就走,都不和我说一声。”莫离吐吐小香舌,不由分说拉着季玦就向山寨走去。
“寨主……”有喽啰犹豫地叫了一声,最近朝廷那边放出风来,要剿灭他们,二寨主他们这回又走得很远,寨中精锐尽出,实在不适合引外人进寨。
“没事,自己人。”莫离挥挥手。
转过头来絮絮叨叨的冲着季玦道:“倔哥哥,后山咱种植的小树,竟然不是树,是紫藤花,现在,都把旁边的树给缠死了,你抓给我的小鸟,竟然是个老鹰,这家伙,可凶悍了,你看看我这里。”莫离拉开衣襟,“右肩上这个伤痕就是它给啄的。”
“四年不见,离儿竟然已经是寨主了。”季玦双目游移,顾左右而言其他。
莫离贼笑,倔哥哥脸红的样子很好笑。
“那个老色鬼玩女人太多了,老天看不顺眼,在你走后一年就瘫拉。”莫离混不在意地说起前任寨主,她的强盗爹爹。
“寨中兄弟抬举,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来,我封你个军师当当。”
莫离一手支腮,沉思着打量着季玦,小脸紧绷,故作深沉。
季玦一身黑袍,面目俊美,眼眸如潭,鼻梁高挺,双眉似剑,一头墨发随意地用跟衣服同等的料子的带子一扎,透着随意,腰间挂着一把佩剑,一股冷冽之气暗暗散发。
“怎么了?”季玦轻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倔哥哥生的一副好皮囊,看得出来,你混得不错。”莫离点头道。
混得不错跟好皮囊有什么关系?季玦暗翻白眼。
只见莫离贼笑嘻嘻地凑过来,“哥哥,坏了几家小姐的名节了。”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嫩的跟水葱似的,莫离看着季玦的脸,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掐上一把。
晕,我晕,我什么都没听见,季玦转过头去,充耳不闻。
“就没有小姐想跟你私奔?”某人不死心地问。
“在不,你就做我的压寨夫君。”某人看着季玦的脖子越来越红,说出来的话更加的肆无忌惮。
莫离笑的嘴儿弯弯,眼儿弯弯,倔哥哥这个样子还真可爱,莫离玩得不亦乐乎。
“莫离,你们最近是不是前去鸡鸣岭去打食去了?”季玦偷擦了一把汗,这要是别人,他早……季玦转移话题,忽问。
“你怎么知道?”莫离脸色一肃,这事是机密,不会这么快就被人知道的,若是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了,冷哥哥岂不是很危险?
“我得到消息,官兵今天黄昏就要来攻打狼虎山上的强盗,我这才紧赶慢赶的来找你。”
莫离一听,脸色一变,“倔哥哥,你等我一下。”莫离向议事厅跑去,现在寨子空虚,实在应该早做布防。
季玦眼神一闪,跟着过去,只见莫离发布着一条条的命令。
季玦默默地听着,直到听莫离吩咐一个喽啰,“你去把老寨主也转移到……”
喽啰领命而去,季玦看了一眼莫离,跟着那个喽啰离开。
没有人注意季玦,就是有人看上一眼,也会接着忙自己的事去。
季玦毫无阻碍地跟着喽啰,喽啰从后院的一间房里推出老寨主,季玦拦在老寨主的轮椅前,低下头看着那个神情萎顿,满头花白的瘫痪的老头,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一个奸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头子?
“莫邪,好久不见。”季玦淡淡地打着招呼。
“公子,官兵就要打上来了,你也赶紧避一避去吧。”喽啰好心地提醒他,虽然他腰间佩着一把剑,估计也就是做样子的玩意,你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等等,他看到了什么?
季玦笑着,优雅地贴着莫邪的耳朵,把剑插入喽啰的胸膛,喽啰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这个文弱的书生,一张脸早已化作嗜血的妖魔。
“忘了和你说,我就是领军的镇远将军。”季玦看着喽啰的眼睛淡淡地道。
喽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还迷茫的睁着,他不是自己人么?
季玦看着喽啰的尸体倒在地下,宝剑随着他的尸身倒下,渐渐地抽离他的体内,鲜红的血液顺着宝剑的血槽流淌到地下,季玦抬起手来,随手把宝剑在莫邪的衣裳上蹭了蹭血迹,“真没想到,当年那叱咤风云的狼虎山寨主,竟然会落得这般模样。”季玦摇摇头。
轮椅上的人惊惧的看着季玦。
“你是谁?”为何,感觉曾经见过这种眼神?
“莫寨主贵人多忘事,当然不会记得,当年死在你手下的季玦。”季玦欢快地笑着,眸子却冷厉非常。
“季玦,你没有死。”莫邪嘶哑着嗓子,恐惧肆意的蔓延。
“你当然盼着我已经死了。”季玦笑的邪魅。
前面响起厮杀声,季玦看看坐在轮椅上的莫邪,摇摇头,“真可惜,本以为可以和你一绝高下的。”眸中闪过狠厉,佩剑一点点插入他的心脏,莫邪双手抓住那剑,“你不可以杀我,我是你爹。”季玦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剑依旧慢慢地往前刺去,莫邪的双手染满了鲜血,可是还是阻挡不了剑的刺入,那剑似乎遇到什么阻力一般,又似乎季玦在享受着杀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