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里克切身的感受到了岁月堆砌的力量。
亡灵法师法力几乎见底,连维持脚下的剧毒沼泽和浮空术都显得困难。能对自己产生必杀一击的法术也被骗了出来,现在拿出了战锤要和自己近战。
魔力耗光,不代表对方就能任由自己揉捏。
但已经到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缩的理由。
杀!
兽化解除,重新变回人类形态。
从便携工具箱里翻出2枚投掷匕首,分别朝着膝盖和手肘
杖柄轻击弹飞匕首。挥动长柄的动作简单明了。
在近身的格斗方面对方不是个生手。
反手持刀快速的接近目标,很快,牧师进入到了战锤的攻击范围,亨里克也准备好了抗冲击的准备
砰!
重锤没有迎击牧师而是砸向地面,顿时一股重压加身,身体仿佛被沉重的东西压住。
重力术,手腕翻转上挑。
重锤轰击在胸口顿时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响。顶端的短刺刺穿脏腑,立刻向后撤步,长柄上扬,凹陷的骨骼和刺穿脏腑的短刺成为很哈的借力点,抡圆了往地上狠拍!同时落点也出现了尖锐的骨刺矛。
亨里克可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单手抓住长柄奋力挣脱,另一只手挥舞短刀全力劈砍长柄。
原本坚硬的地刺突然出现催化的裂纹,甩动的身体碰撞在地刺将其轻易折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凝望方才斩击的刀痕,划痕醒目,由精金锻造出的武器上一道醒目的白痕。
将圣光的力量灌注在刀刃上的斩击,力量与技术也好,身材和年龄也罢,统统都是骗术,刚才那一刀在两件武器即将相撞的时候才将圣光灌入,时机的把握已经不是天赋的问题了,这是用无数的实战将这种能力研磨至骨髓基因变成了本能的应对!
要是寻常武器被着一刀砍中多半要废掉!
重洗站起来的亨里克给自己释放缓慢愈合后喝下一瓶药剂来治疗胸腹的伤逝。对方怎么也是一个法师,亨里克没有任何准备和经验来告诉他如何在在一名法师面前正确施法。而他本人也没有要常识的打算。
压低重心继续想敌人突进,野兽能清晰的感觉到亡灵法师的魔力在满满的恢复
有电光组成的封魔区只能对这种情况进行压制干涉,但不能完全的将这种情况阻绝。
时间!
无论什么法师没了魔力就和猛兽没了尖牙利齿一样。
踩着鬼魅般的脚步冲到亡灵法师的眼前,路径上的所有阻碍都无法阻止他的前进。
已经来到切近,短刀疯狂的挥动,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金铁轰鸣的巨响。
全身式的白骨铠甲不知道有什么功能,亨里克已经压到身前,最大限度的挤压长柄战锤的攻击距离,可每次亡灵法师在攻击或者闪避的时候总是能轻巧的向任意方向滑行。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举着他。
风羽术。弱化版的岚风术+轻羽术,让施术者在移动的时候被风力加持,武器装备在持有者的手上重量最大化的轻量。这让亡灵法师在即使在面对近战职业的时候避免了因为武器长短的问题而陷入被动的局面。
原本的算盘打空,亨里克只能硬着头皮上,方才的斩击让对方警觉,灵活的闪避牧师的斩击,伺机寻觅破绽和机会。从不主动出击。
时间站在他这一面,武器铠甲的附魔和魔力的输出都极低,法术都选用威力小,施法速度快的低级法术用来骚扰和牵制。
“这就是用岁月走出的成就,你们这些通过移殖其他生物躯体来获得力量的人,终究不过是虚妄”这就话由亡灵法师的嘴说出来给自己听真是莫大的讽刺。
亨里克明白对方的意图,随着时间的流逝法术的威力越来越强,等法师魔力恢复的时候就万事皆休。
然而必须等。等法师魔力恢复欲要拉开距离的瞬间必然会有一个明显的预兆,出现一个极短的间隙,就是他殒命的时候。
早在亡灵法师拿出那把战锤的时候,亨里克就将提前放置在便携工具箱里的3支药剂中的两只注射。
一支能让牧师在极短的时间里身体机能爆炸式的增长,另一只则是抑制住前者的功效使其惰性化。而最后一支注射后会让前两支药剂的效果成几何倍的暴增!!
好比用化学药剂让原本燃烧汽油停止燃烧,并且难以挥发,然后加入一种特制的物质直接将其引爆!
鞭炮变炸弹。
耐心的等待对方恢复的时机,一边不停的进攻,没有丝毫的间歇
火枪与短刀交替,攻势极为密集。
亡灵法师也暗自咋舌,天赋限制了他的成长,但独辟蹊径找到了另一条出路。毕竟,牧师见得不少,练块的头一个见
这家伙不是以往那群渣滓所能相比。武器的耐久也快到了极限,魔力恢复的......无妨,足够了。
于是他向牧师发起了冲锋!
?!
淦,什么情况?!
不详的预兆,心里清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胜利唾手可得。
情况容不得多想,难不成我还会怕你不成!
打上最后一剂药,全身的血管暴涨,双目染成红色,一股暴虐之气自心中升起,精神状态极度亢奋。
真是HIGH的不行啊
收刀,蓄气,闭上眼睛,借助药效唤醒内心潜藏最深的律动。
界限的模糊,兽性与人性的交汇,这是怪兽的拥抱。
转眼间两人来至切近。
突然,电网支离破碎,一股庞大的魔力回灌体内,外围所有复苏的亡者灵魂火焰熄灭,被污染的土地回复正常,所有经自亡灵法师之手的造物失去生气变成一堆无用垃圾。
双手燃起紫黑色的火焰,宛如用怨灵当做燃料的火焰中不停反腾出哀嚎的灵魂,延绵至双肩形成两个异常狰狞的咆哮骸骨。
杀招来袭,牧师屹立原地不动如山。
敌将至,而刀入鞘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收起武器???
此势已成,你收的回去吗?如果不能,那便,死吧。
须弥方寸之间,如刹那永灭
黑与白的世界一切如同终焉寂灭。
一条线,只有一条纤细的白线,一条笔直的白线自上而下贯穿,在黑与白的世界中是那样的显眼
所有的一切防御和后手准备,一切的一切都丧失意义。而牧师,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真是失策,在你收刀的时候我就应该继续和你保持距离。用更稳妥的方式消耗你的精神,等你的药剂效果结束后直接一矛捅穿了你。”
“为什么你不这样做。”
“战斗没有如果,只有变数。在你看来时间真的是站在我这一边吗?如果时间充裕,我会直接用更猛的毒,看着你像条狗一样在地上打滚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战斗没有如果,你赌不起,我同样赌不起。风险不可避免,那就选择最小那个才是上策。”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杀我?因为你们的正义?你们的信仰?还是那些无辜的民众。”
“虚伪。你们借以正义之名行暴徒之事,你们这群自喻正义的家伙不过跟我们一样,你们的道是道,我的道为什么就不是道?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就是借由道德的名义掠夺。哼哼哼,说道底,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欺愚者罢了”
“你是为了什么,才穿上......这身黑色的........装束”
“要说为什么,因为,我是贪婪的冒险者。”
眼中摇曳的火焰熄灭,最后带着嘲讽的戏谑放声的狂笑,用最后拧下自己的脑袋,用最后残存的力量将自己燃烧殆尽,最后,化成一抔白灰消散在这世间。最后,只留下一块银色的老旧怀表,铭刻着“吾永恒的爱艾尔莎·弗兰尔”,立面,一名面容已经消逝的女子端坐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