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长被项凌先是一拳,接着又被扼住咽喉,眼前已是一阵阵发黑,心里不断的懊恼着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背时,本来只是想发点小财而已,没想到却稀里糊涂的招惹到了这群凶神——看他们的样儿,难道真的是奸细?要真是如此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儿今天十有八九就要交代在这儿拉!
“放开人——否则格杀勿论!”一个管带模样的军官带着一什弓箭手匆匆赶来。在他的指挥下,在场的士兵们迅速组织起来,对项凌一行人展开了弧形包围。
“姐——姐夫——救我!啊——”被项凌勒住脖子的什长见来了援兵,连忙大叫道,只是项凌对他的叫声很不感冒,在他的头上又来了一下重的。洪乐和阿努也拾起了地上的武器,护在项凌两侧,和守军对峙起来。
“你他娘的听见没有——快把人放了,要不然——”看起来项凌手里的这个什长和面前的这位管带还真有些关系,项凌弄出来的哀嚎在他的脸上马上显现出了效果。
“要不然怎么的?”项凌大声打断他的话语:“纵容部下违反军规扣押长官、掠劫财物、殴打友军——随便那一条都够你们喝一壶的了!你们还想怎么的?”
“你们——”管带的气焰为之一窒——事发仓促,他还没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头,听项凌这么一喊,心里反而没底了,他转身拉过一个小舅子部下的士兵:“老实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起冲突?”
见事情闹大了,士兵们不敢隐瞒实情,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完士兵们的叙述,这个叫薛严浩的管带心里马上就凉了半截——从士兵们的叙述来看,这几个人多半真是军中的探子,只是自己的这位小舅子又犯了贪财的老毛病,把老虎当肥羊给招惹了。
这个王八羔子,老子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薛严浩心里恨恨的骂道。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场面上的架子还是要撑一下的。沉着脸上前,他缓和了口气下令士兵们后退,收起手中的武器,这才对开口道:“山海关每日出入的人员成千上万,不少人都有腰牌,你说自己是出关办差的,那除了腰牌之外,其他的文书证件在哪里?”
证件?老子出来的时候,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留下了,这块腰牌还是道衍和尚带着以防万一的。项凌心中打骂北平都督府的人混蛋——怎么就没想到腰牌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呢?现在该怎么办呐!项凌心里紧张的思索着,突然,他眼前一亮——有了!
“你看看这个吧!”项凌放开手上的什长,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红绳子串起来的镶银小玉佩扔给薛严浩。
不错的玉佩!薛严浩将玉佩接住,心里暗自赞叹,可是定睛一瞧,却险些没把他的魂魄吓飞了——那块玉佩是前年中秋的时候,朱棣送项凌的,上面刻着燕王的家徽和“朱棣增吾侄项凌”的文字。
……
“快上啊——射死他们!”趁着项凌放手跑回队伍里的什长大声呵斥自己的部下,却无人理会,恼羞成怒的他劈手从士兵手中夺下弓箭,就要自己动手。
“啪”薛严浩给了自己的小舅子一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混蛋!把他给我压起来!挑衅上官、妨碍公务——砍了你都是轻的!”
哗——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惊讶的张打了嘴巴:这位管带大人虽然有些惧内,但是带兵办事都很有两把刷子,加上他本人和指挥使大人有些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军中上下大家很少看到他如此失态的表现。
让士兵将自己的小舅子压下去之后,他很郑重的走到项凌等人面前,规规矩矩的敬了个礼道:“下官步三镇第二旅前锋营管带薛严浩向大人请罪了,下官治军不严,酿成此等悲剧实在是罪不可赎——”看看项凌等人的面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语而有所松动,他连忙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对项凌道:“大人啊——其他的事情可以拖下去,可是受伤的人等不起啊——下官营中的军医还有些手段,大人您看是不是——”
“行——”虽然还是满肚子的火气,但是薛严浩的话还是说动了项凌——其它的事情可以拖一下,但是伤员等不起:被那小兵踢伤的老张脸色已经十分苍白,随着艰难的呼吸,他的口鼻中不断有血丝流出——那多半是他的肋骨被踢断之后,刺破了肺叶子。
得到了项凌的首肯,两个士兵放下手里的武器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老张抬起,直接往离城门不远的军营走去,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士兵飞跑过去报信了。
“大人——您看我们是不是——”见伤者已经被送走,薛严浩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伤员没事,凭借自己和指挥使赵大人的关系,这事儿多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等等——”项凌的一句话,让薛严浩的心头又是一阵猛跳。
“把东西交出来!”项凌的动作让薛严浩放下心来——他走到那个踢打老张的小兵面前,冷冷的让他把那块引出整件事的小铜牌交出来。只是那个得知自己闯了大祸的小兵在项凌走向他的时候已经傻掉了——当项凌走到他面前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当听到项凌仅仅是要他交出那块牌子的时候,他一下子傻掉了。
好在他的同伴在背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才让他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的在怀里一阵乱掏,总算是在项凌失去耐心之前将那枚闯了大祸的铜牌掏了出来,颤抖着将它交到项凌手里。
拿到了这个险些害死了老张的物件,项凌看也不看的将它揣到怀里,转身走开——一步也不停留。这倒不光是因为这些兵们为难了自己一行人,只是他每次看到这些已经堕落了的家伙,再想想这些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友军,心中就有种呕吐的冲动。
……
项凌一行人被薛严浩带着部下很有礼貌的“请”到了他们的军营里,他们的行李也被一件不少的带了过来。就在他们的住处隔壁,几个军医正紧张的围在老张的床铺周围为他诊治。
项凌几人的屁股还没做热,门外的卫兵就为他们端上了茶水,还说伙房已经在给几位准备饭菜了,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只管对门口的士兵提,只要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定满足。
项凌也不想多说什么——看得出来,这位圆滑的管带大人对自己这几个人是不想得罪又不放心,现在自己低调些对于双方都有好处。
没过多久,两个士兵给屋里的几个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酒水,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对于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很久的项凌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虽然心中还挂记着还在接受医治的老张,几个人还是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只有吃饱了,恢复了体力和精力,他们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北平来的——还是燕王的侄子?”山海卫指挥使衙门的后宅里,山海卫指挥使赵普胜在房间里不断的来回踱步,紧皱着的眉头已经快要皱成麻花了——虽说这些年以来,北平这个名义上的上司和执掌山海卫的自己之间关系并不很密切,但是山海关毕竟还是北平都督府的属地,燕王殿下在北方的威望和权势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指挥使所能够企及的。何况,现在蒙古人已经暂时认输了,雄心勃勃的燕王刚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辽东,要平定辽东,首先就要切实掌握住山海关这块踏脚石。此事要是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成为朱棣向自己发难的借口。
……
“你确定这几个人的身份是真的?”赵普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自己的得力部下——虽然堂堂大明官军被人骗倒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但现在他还是迫切的希望能够出现这样的事情。
“呃——”薛严浩一时为之语塞——那时他见到的证物仅仅是一块在山海卫指挥使衙门出一笔钱就能买到的腰牌和一块“据说”是朱棣送给项凌的玉佩而已:“这个——是下官疏忽了,下官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哼——”赵普胜很不满意的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背着双手出去了:“走,随我去见见那几个人!”——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赵普胜在心里已经将这几个人当成了骗子。
……
“山海卫指挥使赵大人到——”门口的士兵大声唱名。
“哪位是北平派来的干员啊!”赵普胜人还没到,一队卫兵已经将不大的屋子围的水泄不通。之后,才听见赵普胜中气十足的花语声——只是这语气中,不友好的成分多了些。
“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到了——未能远迎,失敬失敬!”道衍和尚口里谦虚,身子却端坐在椅子上,一点失敬的意思也奉欠。
“呃——原来是广孝先生!”见到端坐在椅子上的道衍和尚,赵普胜的气势为之一滞,眼神中明显的流露出几许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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