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殷红雨的父亲是这一带的一个小官,为人小心谨慎,奉中庸之道为原则,虽然他这样在官场上时时受气,但也算是明哲保身,无灾无害。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可他有个毛病,就是只顾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以至后来黄河决堤,皇上派人来查,当地众官员想找个替死鬼,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一来他官并不大,二来平时不大拉关系,搞了他,不会得罪任何人,那可真是被害的不二人选。
殷红雨是个独子,全家溺爱异常,于是自小和那些官宦子弟一般,也是个纨绔子弟,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小就聪明异常,对看过的书能过目不忘,即使如此,从小长在这个环境,和别的官宦人家的子弟一般,虽然只有14、5岁,但好吃懒做,溜鸟逛窑子无一不精,整一个纨绔子弟,但凭着自己的聪明,居然深的私塾先生的赏识和其他纨绔子弟的佩服,于是恃才傲物,当了一帮纨绔子弟的头,有了他这个聪明老大带头,整个小城居然被他们搞得鸡犬不宁,以至后来,老远见到他们,路人纷纷躲避,良家妇女一般在傍晚时分,都不敢一人出门。
谁让这帮纨绔子弟的老子们,都是些有权有势之人呢?
却说殷红雨那日照例上完了私塾,和一帮比他小许多的纨绔子弟跑向郊外,现在正值初春,春意怏然,是放风筝的大好时光,那郊外有一山坡,一边空旷无比,青草莹莹,另一边是一很深的裂谷,虽然深不见底,但也是怪石林立,青松挺立,风景怡人,这坡上凉风习习,正是放风筝、游玩的大好地方,一般在这个时候,城里的,还有很多从外地来游玩的女子,都喜欢来这里嬉戏游玩,放放风筝,也正是殷红雨他们来此调戏良家妇女的大好时机。
殷红雨带着一帮人,跑向那山坡,见好多小姐丫鬟正兴高采烈的放着风筝,殷红雨他们大乐,一个小子拿出个弹弓来,交给殷红雨,殷红雨笑道:“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大的厉害!”
说完,在地上拣了个石子,对准一蝴蝶风筝,拉紧,瞄准,单手一放,只见那石子顺着一漂亮的弧线,将那风筝打落。
众人欢呼起来,旁人见这帮小霸王来了,纷纷将风筝收起,有的干脆将风筝线一丢,跑了。
那被打落风筝的是一个小姐,她是从外地来省亲的,并不认识殷红雨他们,见自己的风筝被她打落,和丫鬟怒气冲冲的走来,对这殷红雨道:“小鬼!你干吗把我的风筝打掉?你赔!”
如果说,以前殷红雨调戏那些个良家妇女,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模仿那些比自己大好多的纨绔子弟去寻乐子,没有多少****所在,但看了这小姐后,殷红雨看得呆了。
只见那小姐鹅蛋脸,大眼睛,樱桃小口,虽是发怒,看的殷红雨也是感觉心跳加快了许多,居然人生第一次情窦初开。
那小姐见这比自己小的男孩呆呆看着自己,噗兹一笑:“喂!小鬼!看什么看!赔我风筝啊!”
殷红雨手下几个小鬼见自己老大呆呆得看着他,推了推他:“老大,老大!”
殷红雨这才回过神来,道:“啊,这个,这个,”顿了顿,大声叫道:“小妞!你的风筝就是大爷我打掉的,你又想咋地?”
那小姐听了,更加恼怒:“想怎么样?告诉你,你今天不赔我风筝,我就把你告到官府里去!”
众人听了一阵嘘声。
殷红雨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妞,不是我提醒你,要是告了官,你更加麻烦,不如咱俩私了,或者…”说完,竟伸手抓住那小姐的手,本想学那些比他年长许多的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把她的手放在鼻子上嗅一嗅,调戏她一番,没想那小姐的小手光滑如绸缎,细腻温柔,柔若无骨,握的殷红雨心里一阵悸动,心跳不已,既然忘了把手拉向自己的鼻子。
那小姐也是一愣,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她从小深居闺房,不要说被一个男子把手握住,就是和一个男子如此接近也没有的,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边上的丫鬟和众人见他俩拉着手久久不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奇怪的看着他们俩,四周一片安静。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俩是一对情侣,拉着手在郊外游玩呢。
还是那丫鬟发觉不对,她在旁轻轻的摇了摇那小姐:“小姐,小姐,你…”
那小姐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居然被他握着,脸上红了起来,忙把手抽了回来,顺手,给了殷红雨一巴掌。
殷红雨握着那温暖的小手,正回味无穷,那手突然被抽了回去,怅然若失,突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才知道被她打了一巴掌。
众人见了,一阵惊呼,殷红雨大感没面子,虽然心里下爱极了这个又漂亮,又刁蛮的小姐,但自己在众人面前,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打的时候?怒道:“你这小娘皮…”
那小姐见他突然凶神恶煞起来,心中不免害怕起来。
那丫鬟忙上前挡在小姐前面,道:“你,你,你想干吗?”
殷红雨冷笑道:“干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殷红雨在这城里的名号?今天被你打了,嘿嘿……”
那丫鬟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匕首来,原来这丫鬟来这城里,听旁人说起,这城里有三害:一害是这郊外深谷里的蝙蝠妖,二害是这城里的知府,三害就是这批半懂不懂的纨绔子弟了。于是出来游玩的时候,带上了一把小匕首,以做防身之用,没想竟然用上了。
那殷红雨虽然平时耀武扬威,但旁人也是怕他们的后台老子的权势,也不敢怎么样,那见的有人敢在他面前动刀子?
殷红雨心下有点慌起来,道:“你,你这丫鬟,你敢…”
那小姐见他有点害怕,一把夺过丫鬟的匕首,上前对着他道:“你这小子,看我不把你给…”
殷红雨慌的往后退了去,众人也从未见有人敢动刀子,居然也惊呆了,怔怔的看着他们俩。
殷红雨一步步退后,只注意那小姐和她的刀子,完全没注意身后的裂谷,一步步退向那裂谷。
那小姐也是为了好玩,没想这人除了长的还算可以以外,表面凶神恶煞,居然也怕这小小的刀子,心下好笑,也一步步逼上前,也有点逗他的意思。
殷红雨没注意身后的裂谷,脚下一个踉跄,大叫一声:“啊!”向那裂谷坠去。
殷红雨感觉耳边风声猎猎做响,远远听得那小姐也在惊呼:“啊!?”,还有众人渐渐远去的叫声:“啊,死人了…”
突然感觉身后被一树枝挂住,那树枝承受不住殷红雨的体重,只听“咯啦”一声,那树枝断裂的声音,感觉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