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程道:“四爷,这刺客一事必将震惊朝野——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刺杀未来的太子妃?朝中也必将会出现相互猜忌的混乱局面,那么四爷,从中获利最大的应该是谁呢?”
赵真袭沉吟半晌,道:“老八是兵部的,他的手下有很多人握有重兵,局面越混乱,对他越有利,恩,本来朝中局面对太子最有利,一来,他是太子,二来,他有象云宰相这样的重臣支持他,但这局面一混乱,还是要兵部的人插手,获利最大的,应该是老八了,可是,如果他真这样做,也应该隐秘点……”
孙鹏程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人人都如履薄冰,如果他派去的杀手万一不甚透露了他八爷,这罪可就大了,再者,从四爷您所说这八爷的脾气,可以看出他是粗中有细,熟读兵书之人,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干脆就让手下拿着有他八爷记号的兵器去行刺,就是被抓了,也一口咬定,是他八爷所为,这满朝都知道,谁会这么傻,拿着自己府里的兵器去行刺?那就一定不会怀疑到他八爷头上了,到时候,再在皇上面前演个苦肉计,说自己遭人妒忌,被人陷害,自己落个刚正不阿的形象,又将时局搅得一塌糊涂,如此,一箭双雕!”
赵真袭道:“到时候,老八再奉皇上旨意,剿灭异己,自己的力量就壮大起来了,哎!没想到老八心计如此之深啊!这九五至尊那岂不…”
孙鹏程道:“四爷,您这话可就说叉了。”
“孙侍郎得意思…”
“当今皇上是个有道名君,这皇位传给谁,他自有分寸,鹏程说这话,其实是想让四爷您明白,这朝中真正有实力的、有心计的,就是八爷,太子虽表面看,实力最大,但也是他最大的弱点,实力咄咄逼人,权倾朝野,这皇上想必也感觉不大舒服吧?所以,他们都不足虑,其实,在你们这些个皇子生下来后,就已经把皇位留给了你们一个。”
“这话等于没讲,那肯定是我们皇家继承……”
“四爷您没听明白,皇上在你们其中一个生下来后就把皇袍披在了他得身上。”
“我还是没听明白!”
“呵呵,四爷,皇袍啊!”
“不明白!”
孙鹏程哈哈大笑:“皇者,龙也!袍者,衣也!皇袍,就是龙衣啊!”
赵真袭一脸得迷茫。
孙鹏程起身道:“四爷,我们也说了这么久了,承蒙四爷您看的起孙某,士为知己者死,孙鹏程的命就是四爷您的了,说了一宿的话,鹏程明白了些这朝中之事,鹏程现在就告辞,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助四爷!”
赵真袭忙道:“孙侍郎啊,你就别掉我胃口了,龙衣?什么意思?”
孙鹏程起身作揖道:“四爷,孙鹏程告辞了!”
“哎~~~~!”
孙鹏程远远的看着赵真袭的房间灯点着,一个人影走来走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四爷,您现在缺的就是这野心,您不要怪鹏程欺骗您啊!您万事具备,只欠这野心啊!”
其实孙鹏程早就看出,这赵真袭虽然心里不甘别的皇子势力一个比一个大,自己人才虽多,但要真和他们抗衡,却非一朝一夕就能为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再去培养朝中势力,那根本就来不及了,所以,潜意识中,已经少了这份争皇位的野心。
孙鹏程现在需要的就是把赵真袭争皇位的野心给勾出来,才能助他登上这九五至尊!
猛然,见窗户里的人影停了下来,只听屋里赵真袭大叫:“孙侍郎!你在哪?快来,我知道了!知道了!”
孙鹏程看着赵真袭问道:“四爷,您……”
赵真袭一脸兴奋:“你这狗屁侍郎,和我打什么哑谜,早点告诉我啊!害我想了半天,不过,”赵真袭顿了顿,“这真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吗?”
孙鹏程奇怪得问道:“四爷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滚你蛋!少和我装蒜!——这皇袍就是龙衣,龙字和衣字组合起来,那不就是我赵真袭的袭字啊!”
孙鹏程忙跪了下来:“四爷,您就是真命天子,这就是皇上早就定下来的!”
“起来,起来,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假?”
“四爷,难道您就没听说过民间的传闻吗?”
“传闻?什么?”
“也难怪四爷您不知了,久居深宫,有些真事,因为宫里的规矩,不让传,其实有些事在民间早就传的象熟透了的柿子,烂的不能再烂了!”
赵真袭踢了一脚不肯起身的孙鹏程:“去你妈的,哪有把传闻比成烂柿子的?”
“是啊,所以,宫里的事,有些在民间知道的更明白,宫里反而倒没人知道了!”
“说了半天,到底什么传闻?”
“是关于四爷您出生的事!”
“哦?”
“民间传闻,四爷您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本来浑浊的黄河,那日突然变的清澈无比,黄河两岸的知府大奇,连忙上报皇上,皇上也暗暗称奇,因为那天正是四爷你出生的那天,而且,皇后生下你以后,满个寝宫散发着异香,据说,生你的前一天,皇后梦见一金龙飞入自己肚中,第二天边有了四爷您,皇上有了计较,给四爷您起了个袭字,意喻将来皇袍加身,您就是真命天子啊!”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事太敏感了,要是让别人知道皇上在四爷您一出生就决定把皇位传给您,这朝中岂不乱了套,这事谁要是乱讲乱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啊!于是……”
“于是这个传闻在宫里就象还没熟的青柿子,没传开,就被人摘下来给埋了,在民间就象烂柿子,传遍天下?你这孙侍郎,编故事还真有一套啊!”
“四爷!您不信我,难道你还不信前几天在酒楼里的那个道士?”
“哦?那个道士?那个道士怎么了?”
“那日在酒楼那道士对我说,我将遇到一个真龙,当时我还奇怪,现在想想,那道士真是神仙,居然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会遇见四爷您啊!”其实,这孙鹏程早就问过了铁流风,那日他们碰到那道士的情景,此时只不过是圆了个谎而已!要是赵真袭往深里想,这孙鹏程怎知赵真袭碰到了这道士?只不过赵真袭已经对此将信将疑,没有想到这里而已。
“哦?”赵真袭似乎在深思,之前,赵真袭早就对遇见那道士的奇遇迷信不已,加上孙鹏程这么一说,心里还真信了七、八成!
孙鹏程见赵真袭似乎信了八成,心里大喜,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喊:“皇上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