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云落实对太子赵真诺行礼道。
“岳父您不必多礼!我们都是自家人啊,您是我的长辈!”赵真诺笑着说道。“这几个刺客查出来没有?”
“从这几人的兵器上,可以看出,他们是八皇子的手下!”
“哦?”
“起码有三把兵器上写着八皇子府上的记号!”
“恩?”赵真诺听了,沉默良久,想了想,又问:“这记号明显吗?”
云落实道:“非常明显!”
“喔!”赵真诺笑笑,“岳父您怎么看?”
云落实沉吟多时,道:“这八皇子生性豪爽,结交甚广,是太子您最大的对手,此次刺杀若儿的事件,很明显,不仅是对我云落实的,也是冲着太子您的,朝中谁人不知我云落实和太子您是一家子?不过,以八皇子的脾气,我看不会干这事吧?再说……”
“再说他也不会笨到连兵器上的记号也忘了隐藏吧?”
“太子殿下说的是,老夫就是这个意思。”
赵真诺又道:“听说当时老四的手下铁流风也在?”
“是啊,听老夫府里的下人说,这铁流风本来不想让我知道他铁流风帮他擒了这刺客,老夫想想,这铁流风对他们主子可真是衷心耿耿,为了让他主子少受猜忌,居然连这么大的功劳也不要,不过后来奇怪的是,这铁流风竟然主动上门来说明此事!”
“哦?”
“据说是若儿丢了件东西,送过来!”
“是吗?送来什么东西?”
“一块玉石和一块手帕。”
赵真诺皱了皱眉头,“岳父见过这两样东西了吗?”
“见过,那玉石倒是件珍品,手帕也只是块普通的手帕!”
“那岳父对此事怎么看?”
“看来这四皇子看这朝中大事已定,太子你早晚要坐了这龙椅,是来巴结太子你的吧?哈哈!”
“哦?”赵真诺笑了笑,说道:“小时候,我和老四,老八,老十二,还有若兮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大家都熟悉彼此的脾气,虽然长大了,都没了什么来往,甚至到现在都有点你死我活的味道”赵真诺苦笑道,太子和八皇子,十、十二皇子为争皇位早已经是势同水火,这是满朝都明白的事。
赵真诺又道:“其实大家的脾气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老十二最没心计,老八粗中有细,老四是个斯文人,但也是最难琢磨的,我看,”赵真诺顿了顿,“以老四和老八的脾气,这刺客绝对不是他们所为,老四他也不是这种人,因为我们大事已定,而来巴结我们的。”
“那他……”
“岳父大人,那手帕上有没有字?”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上面有首诗。”云落实道。
“上面写的什么?”
“哦,幸好我把这诗抄下来了,太子,你看。”说完,把纸递给了赵真诺。
赵真诺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微笑:“孙鹏程?来人那,去给我查查,今年科考里是否有一个叫孙鹏程的!”
云落实奇怪道:“太子,你这是……”
“老四平时最喜欢人才,这是谁都知道的,今年科考,却没见老四挖到什么人,这孙鹏程也许就是老四找到的什么宝贝,就象当初在民间遇到铁流风一样。虽然我不知道若兮和这孙鹏程有什么关系,但这孙鹏程就是此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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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鹏程跟着铁流风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才道:“铁大人,之前多有得罪,您……”
铁流风打断了他的话,道:“孙公子客气了,也怪铁某当时考虑不周,没把话挑明,害孙公子遭这曲折,孙公子,铁某是个粗人,以后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以后一同效劳,请多多关照!”
“一同效劳?”孙鹏程甚是奇怪,“效劳什么?”
“呵呵,也没什么!孙公子,到了,我们进去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四皇子府。
原来之前铁流风找这孙鹏程不着,只好回去复命,回到府内,将事情原原本本向赵真袭道来。
赵真袭沉吟半晌,道:“那护卫说轿子里是云大小姐?”
“是!”
“此事铁护卫你还得去一趟云府!”
“主子,您这是……”
“云宰相的手下都是些贪功之人,铁护卫你这么做,本来也是天衣无缝,可是你还是漏了个人,就是这云大小姐,你在外面大闹刺客,她怎会听不到?若兮我知道她的脾气,她,哎!永远这么善良!”说到这,赵真袭幽幽得叹了口气,“这孙鹏程躲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躲在若兮的轿子里?让人看到了,这是死罪啊!”
“主子,这该如何是好啊?”
赵真袭想了想,道:“你别急,我知道若兮的脾气,她一定是想方设法救他出去,恩,以这孙鹏程的才气,若兮肯定是佩服的,这孙鹏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一定会把他为什么逃进她轿子的事告诉她,哈哈,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就帮一帮若兮!”
说完,拿了块手帕,提笔写了几个字,又拿出那块玉石,道:“昨日在酒家,见这孙鹏程放在桌角,顺手拿来的,你就将这两样拿到云府,你就说你在刺客大闹的地方拣到的,是若兮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亲自交到若兮手里,她会想办法把孙鹏程送出来的!”
铁流风拿着这两样东西,看了看赵真袭,欲言又止。
赵真袭笑着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铁流风道:“主子,这孙鹏程有什么,让主子您这样待他?”
赵真袭看了看窗外:“我看人从不会看错,千金易得,人才难求啊!”其实,在赵真袭心里对那道士得一句话:“皇上有礼了!”深信不疑,再加上和孙鹏程说了一宿的话,发现他确实是一个治国平天下的奇才!
所以自古能当上九五至尊的,都是能“将将”(注1)之人。
却说孙鹏程随铁流风来到了四皇子府内,向前走着,在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孩童来,差点撞到孙鹏程,看了看孙鹏程和铁流风,呆了呆,躬身歉意道:“先生有礼了!”
孙鹏程看了看那孩童,面如冠玉,长得眉清目秀,和赵真袭有几份相似,看来是是四皇子的阿哥。
孙鹏程见他躬歉有礼,全没有一般公子哥的盛气凌然的样子,尤其自己只是一个下人打扮,看来能让他躬歉有礼只能是自己儒雅的气质,和铁流风对自己的客气,这阿哥在这一瞬间能基本上判断自己不是个下人,而且来历非常,也是个聪颖之人了,一时性起,对这孩童笑道:“出生牛犊犹如青果苦涩。”意思是笑这阿哥虽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但却犹如青果生涩,那阿哥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老骥伏翼却是旧枝易断。”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这老头虽然是老骥伏翼志在千里,却象老枝条一样清脆易断,两人都是先褒后贬,对得工整异常,唯一不足的是孙鹏程正值青年,要说是老骥伏翼却有点勉强了,但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脱口而出,也是非常难能可贵,思维敏捷异常了。
孙鹏程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心里更加欢喜这个阿哥,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那阿哥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先生受教了。”
孙鹏程也点点头,走了。
铁流风道:“他是四皇子殿下的二阿哥,大家都说他长大以后是个风liu才子!”
孙鹏程道:“我看不值才子这么简单吧?这阿哥思维敏捷异常,前途不可限量啊!”
“哦?连孙公子你也这么说?”
“还有谁这样说这阿哥啊?”
铁流风抱拳道:“当今皇上!”
“哦!”孙鹏程沉吟道。
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大厅,铁流风远远叫道:“主子,孙公子到了!”
“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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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将将”——汉朝刘邦平定天下,相传他只是个流氓出身,民间谣传甚多,常郁闷不已,一日,谋士张良问刘邦:“主公何事烦恼?”刘邦如实回答,张良道:“主公带兵自比韩信如何?”刘邦道:“我不如他。”
张良又问:“谋略治天天下,主公比我又如何?”刘邦道:“不如你啊!”
张良笑道:“那为何韩信、萧何、还有我能誓死追随主公你呢?”
刘邦恍然大悟:“我的才能虽比不上你们这些有大将之才的人,但我有指使支配你们这些有大将之人(将将)的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