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程见他丰姿韵然,眉目之间气度非凡,边上的的随从也是气宇轩昂,精明强干,心想京城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此人非富既贵,虽不想巴结讨好,但此人看的极其顺眼,不象个大奸大恶之人,不想也不敢得罪此人,因此不敢怠慢,起身抱拳道:“这位公子笑话了,此玉只是刚才一道长留给在下的,说是给在下防身之用,倒让公子见笑了。”
那人挥挥手,边上的随从便走了出去,也不看孙鹏程手上的美玉,道:“不知道能否和公子一起把酒言欢?”
孙鹏程笑道:“求之不得!”
孙鹏程叫道:“小二,再添件碗筷,上些酒菜来!”说完,将玉石放在桌边,对那人道:“在下寒惨之人,公子将就些吧!”
那人指着满桌的酒菜哈哈大笑道:“如果这些酒菜也算寒惨的话,那皇宫里的御膳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孙鹏程黯然道:“公子又笑话在下了。”
那人颇感意外,本以为自己如是说,一定会把他羞得无地自容——这一桌饭菜,当得寻常百姓家两、三个月的口粮了,而孙鹏程居然说寒惨,那真是笑话直至了,但孙鹏程不但没感觉到不好意思,反而黯然神伤起来。
他不知道,这孙鹏程原本想自己进了三甲之榜,暂时没能重用,先在京城安顿些日子,等机会来了,再去上任,再者家境原先也算殷实,因此这盘缠带得虽比不上富家子弟多得那么无忧无虑,但也足够能在京城呆上个个把月了,可是后来没想,官场腐败,自己又不肯贿络,上面一直没有要重用他得意思,而那些才能差于他得,却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去上任了,这孙鹏程这才心灰意冷,决意回去当个闲云野鹤,于是花了自己几乎所有得盘缠,在这京城最豪华得酒楼里畅饮,颇有点断自己得后路得味道。
那人却不知这其中得关键,还道这孙鹏程是个花钱如流水得涣绔子弟,于是冷笑道:“刚才我在旁边的雅间里听得公子的歌声放荡不羁,胸怀大志,想看看公子是何妨神圣,原来公子是个富贵人家。”
孙鹏程苦笑道:“这位公子如是说,那真是折杀在下了。”也不解释,道:“今日能见得公子,也算有缘了,如果公子不嫌弃,也不要管什么富贵还是什么贫贱的,看的起在下,那就和在下畅饮一番,谈天论道,不醉不归,明日醒来,我们各奔东西,互不相干,如果公子认为在下只是个涣绔子弟,话不投机,那公子也喝一杯酒走人,就当今日没见过在下这个落魄之人。”
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落地有声,这些话说的倒显的那人有小人之心了,那人暗暗赞叹,于是笑道:“我只是个直爽之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既然公子这么说,如果我还不上道的话,那倒显的我是个小人了,好!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孙鹏程见这人甚是豪爽,心中大喜——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远没有两人喝酒来的痛快!而且,这人如此豪爽,如果没看错的话,也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之人,定是愿意听自己胡言乱语了,能把自己的闷气一吐为快,孙鹏程这时感觉那是世上再没比这再好的事了,于是那本来被那道士说的一阵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孙鹏程却没注意,这人说自己的时候,从不说“在下”“鄙人”之类的言语,只是说“我”,其实只要是一个正常之人,从这点就可以猜出,此人不是王公大臣,就是皇亲国戚,因为任何一个王公大臣,或者是皇亲国戚,对这称呼都是很敏感的。只是这孙鹏程一来自己已经喝的微醉,二来心情郁闷,最后眼前这人到了明天以后就再也不会相见,因此,一下子倒没注意这点小事来,不然也不会在后来和他心无城府的高谈阔论起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四皇子赵真袭,当朝皇帝育有二十四子,表面上个个循规蹈矩,其实暗地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都想皇帝驾崩以后的王位,能够让自己来继承,这四皇子在当时朝中,势力却是最小的一个,众皇子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其实,在这二十四个皇子里,最有心计的却是他,他深知,现在的所有的王公大臣,虽在表面上也是随这些皇子是一派一派的,其实暗地里都在观望,看哪方有真正的实力继承大统,自己再投靠哪一方,都是些见风使舵之人,大都不可靠。而皇帝也明白,只有把自己的王位继承给一个有能力、众人都能支持他的、能真正能管好江山的皇子,才能将江山传到万代!
因此这四皇子赵真袭反其道而行,不和那些皇子一般,去拉拢那些王公大臣,或者和别的皇子拉帮结派,只是利用每次到宫外办事或者到每年科考,找些真正的人才,收到自己的帐下,恩威并施,归自己所用,所以,说到有真正实力的、可以有用之才的人,满朝皇子中却只能算这四皇子赵真袭当得是此人了。
这次科考,这四皇子赵真袭更是睁大了眼睛,寻找这些真正的人才,这次却大所失望,原来,这朝廷的风气越来越坏,这些个被主考官推荐的,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或者是通过贿络而来,要说到本事,那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这四皇子赵真袭失望之余,想出宫散散心,于是来到这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也是该这孙鹏程发达,如果这孙鹏程也象那些个阿谀奉承之徒去贿络,捞个一官半职,或者没有这大度之心想去归隐而想在这京城最后畅饮一回,或者没有这足够的银子来这酒楼进这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进得了得雅间里,也就不会碰到这四皇子赵真袭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四皇子赵真袭本是闷闷不乐之际,听得隔壁雅间高歌流淌,歌声之中放荡豪爽、胸怀大志之情呼之欲出,暗暗称奇,于是有心想见见此人,刚进那雅间,就见一青年和一道士高谈阔论,由于太远,倒没听见什么,一会只听见那孙鹏程哈哈大笑:“……大丈夫如能为国为民效劳到40岁,足够了,40岁死去,又有何妨?……”的言语,更是称奇,感觉这孙鹏程颇有当年常遇春的豪气。待的他和那道士说完,就有心想看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那道士到门口,恰巧碰到四皇子赵真袭,那道士眯眼盯着四皇子赵真袭看了会,笑了,那表情颇有点原来如此的感觉,抱拳向赵真袭行礼道:“皇上有礼了!”
这赵真袭的随从铁流风大惊失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如果让那些皇子们知道了,定是灭顶之灾,于是拔刀向前。
这赵真袭暗暗奇怪,不动声色的挥手拦住了铁流风,让那道士飘然而去,知道今日定有奇遇。
果然,这四皇子赵真袭从这孙鹏程高谈阔论里,越听越心惊,赵真袭顺着这
孙鹏程话把他向国事、天下事哪引,发现他居然满腹经纶,对天下事颇有见地,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只是言语直爽,不知拐弯摸角,也难怪在当今被人埋没了。
从这已经大醉的孙鹏程的嘴里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他的经历,赵真袭心中已有了计较,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孙鹏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到后来,这孙鹏程已是昏昏欲睡,整一个大舌头了。
于是赵真袭便命他的随从,把他送回了他住的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