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治又到了武昭仪寝宫,先令乳母抱来弘儿,喜爱得还抱了一会儿,在脸上亲了几下。
武昭仪心想,皇上如果知道弘儿不是他的骨肉,而是徐士杰的不知会怎样?当然,此事泄露不得,万一走漏了消息,徐士杰必死无疑,对己也是大大不妙,可能被赶回感业寺,也可能被打到冷宫,弘儿的命也保不住。
乳母把弘儿抱走了。
李治道:“昨夜,刺客直奔卿寝殿,是误入还是有意?”
“臣妾不知。”
“如果是有意,那么又是何人指使,他们又怎会知道卿居此处?朕百思不解。”李治思考着道。
“也许是误入。”武昭仪不敢肯定地道。
“怎么这么巧?卿可有什么仇人吗?”
“臣妾十四岁入宫,至今的经历,皇上均知,不会与什么人结仇。”
“难道是有人忌妒……”李治沉思着。
武昭仪没说话。
“这很可能,由嫉而生怨、而生恨,进而遣人刺杀之。但,这又是什么人呢?”李治自语道。
武昭仪仍无语。她无法说,她入宫这一年多,皇上多数日子在她寝宫,上自王皇后、萧淑妃以及其他妃嫔,忌妒者大有人在,她已听到一些,如果说是,这些人全有嫌疑。而她又不便说出口。
李治又道:“刺客是有为而来,可惜没有活口,无从查问。”
武昭仪道:“皇上不要为此分心了,贼人来意不知,即使为了刺杀臣妾,臣妾毫发无损,皇上又何必劳心呢?皇上该休息了。”
过了几天。
这一晚,皇上去了燕妃寝宫,武昭仪只好独眠。她打发宫女走了,正在脱衣,准备就寝,突然从窗外飞进一物,落在床上无声。她一惊,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纸团。
她打开纸团,上面写道:“三更后,我来你寝殿,届时勿惊叫。”下面没有署名。武昭仪已看出是徐士杰的笔迹。她不愿让徐士杰来,那样太危险,万一被人发现,徐士杰必死,而自己则必被黜。可是,她又无法阻止。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她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息灭蜡烛,躺在床上等着。
三更过了,窗户一开,一条黑影飞进来。
果然是徐士杰。徐士杰到了武昭仪床前,即坐在床上。
此时武昭仪也在床上坐着,她拉住徐士杰的手,道:“士杰哥,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皇上知道,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也将被打入冷宫。”
“放心,没人会知道。”徐士杰说着话,搂住武昭仪。
武昭仪没有推拒。
接着,徐士杰扯开自己的衣带……
见他如此这般,武昭仪羞得两颊发红,捏紧了两个小拳头,在他宽阔强健的胸膛上乱捶乱打,口里娇嗔着:“士杰哥,你真坏,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而在心里,却被徐士杰深深地吸引着。
天快亮了,武昭仪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是,她却有一种从未经历过的舒适,一种腾云驾雾、飞登极乐般的美感。
武昭仪没有被欲望冲昏理智,她对躺在身边的徐士杰说:“士杰哥,今晚之事,可一不可再,这风险太大了。这里是皇宫,不是感业寺。这里的护卫禁军多得很,稍一不慎就会走了消息的。”
“别怕,那些禁军不会发现的。至于皇上每晚宿于何处,我先知道,况且我还要看看我的儿子。”徐士杰笑着道。
“你儿子已封王,你还不知足吗?万一皇上知道你我之事,再知道弘儿不是他的骨血,你、我和弘儿一个也活不成。”
“弘儿之事,只要你不讲,我不讲,没人会知道的。弘儿生下来至今,我还没看过一眼,我很想看看。”
“这样吧,再冒一次险,下次皇上宿于别处,我让乳母将弘儿留在我身边,让你看看。”
“照儿,你别怕,我的武功你是知道的,那些禁军连我的影也见不着。不会犯事的。”徐士杰自信地道,“况且,我负后宫保卫之责,夜间,我可以到处走动。那些禁军即使看见我来这院外,也不会起疑的。谁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过了几天,皇上又宿于别处。
临睡前,武昭仪对乳母说:“自弘儿满月之后,我还没让他在我身边睡过,今夜皇上不来,将弘儿留下给我带一晚。”
果然,三更后,徐士杰又来了。
当时,弘儿正睡得香甜,徐士杰俯身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道:“照儿,你看出来没有,弘儿的眼睛像你,鼻子、嘴却像我。”
“我早看出来了,只是皇上尚未看出来。”武昭仪道。
“可惜呀,有子不能相认。”徐士杰感慨着道。
“士杰哥,你该知足了。弘儿已为王,以后还可能当上太子,再以后还可能当皇上呢。”
“当了皇上又怎样,还不是姓李而不能姓徐。”
“秦始皇嬴政,不也是当了皇上吗?而他却又是吕氏后代。等弘儿当了皇上,让他认你,或立你个王位,不也很好吗?”
徐士杰没再说什么。
待徐士杰穿好衣服,武昭仪道:“士杰哥,听我一句话,以后千万别来了,不是我嫌你,我是怕万一事泄,你我皆无生路。”
“照儿,你放心,我不会冒险,没有把握我不会来,有了把握,你又怕什么?”徐士杰仍不愿放弃武昭仪。
连孔圣人都说食与色是人之天性,何况徐士杰正是青年时期,他又怎肯松嘴呢?
武昭仪再一次劝道:“士杰哥,还是听我一次吧,这样做太危险,总得防备万一呀。”
徐士杰没说啥,他搂住武昭仪狠狠亲了几下,复又看了看弘儿,又在弘儿脸蛋上亲了一口,转身从窗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