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一剂清醒剂,它会调整人们的感情。眼泪又是疏导感情的渠道,它可以把极郁、痛楚、悲伤,顺着那一条条小溪流排遣出去,使人感到轻舒,感到徐缓,感到宣泄后的宁静,感到激动后的平缓。
喻爷爷任由芕琞哭泣,他知道当芕琞把心中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后就会好受点。他也没有劝阻我别再胡思乱想,他认为经历了这番思想斗争后的我才能明确自己真正的想法,或许对我以后的人生更有帮助。
长时间的天人交战让我彻底的精疲力竭,摇了摇头,仿佛如此才能让自己清醒过来似的,我抬头注视着喻爷爷。
“喻爷爷,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我已经趋向于喻爷爷说的等待圣蛊出现的方法了,毕竟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芕琞赔上自己的下半生,也许现在我对芕琞充满了同情之心,也许芕琞的遭遇让我觉得很是不公;问题是我将自己出卖了,以后有谁会同情我,我找谁去诉说我的不公待遇。
喻爷爷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愁眉苦脸的看了看芕琞,看来这事我帮不上忙了,一切只能靠喻爷爷了;咦,喻爷爷刚才只是说出解蛊的几种途径,并没有答应我们啊!
想到这,我不再理会芕琞是否还在哭泣,我轻轻的点了点正看着芕琞的喻爷爷,然后指了指外面,示意我们去外面说话。
外面空气的清新让我郁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感觉整个人精神起来,思考的路线不由清晰了。
“喻爷爷,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解蛊方案:我先帮你把你的圣蛊跟你融合了,那么到了你有灵根的时候,加上我这还有三个圣蛊的帮助,应该可以解掉芕琞的蛊吧?”
喻爷爷听了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带着惋惜的口气回答道:“不凡啊,你是不是认为喻爷爷我不是很诚心的帮助你们?这样吧,你可以跟着我学习我的蛊术和医术,我绝对不会藏私,等你知道更多的东西后,你就明白今天老头子我是真心真意的想帮助芕琞的。”
(好家伙,趁机就想把我收做徒弟啊!)
我一愣,没有想到喻爷爷会如此轻易的主动要教我蛊术和医术,还间接给我出了个难题,看来这解蛊的办法他老人家没有藏私了。跟他学东西?存心而言,我很想学蛊术,但这医术嘛!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先把芕琞的事情搞定再说。
“那喻爷爷你真的答应帮芕琞解蛊了吗?”我在‘真的’二字上提高了音调。
喻爷爷背负双手,在小花园里走了几步,回头对我语重心长的说:“不凡,人都有疑虑之心,但别太执着。昨天我说的那番话是有点过头了,不过我也是基于芕琞奶奶的一片仁义之心才作出的决定。”
“老实说老头子我也快80的人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太留恋的,对这些个圣蛊啊我也不是太在意了,救人也好,解蛊也罢,不都是为了他人着想吗?特别是芕琞为了他人的性命甘愿承受那些伤疤带给她的痛苦,我这个已经半边身子入土的人还会在意圣蛊的用处吗?只是我寻求第三个圣蛊已经多年了,一直没有头绪,我是怕自己熬不到那一天啊!”
听出喻爷爷话里的意思,我不由高兴起来,虽然自己多心了,但他老人家这么说是答应了帮助芕琞解蛊的事了。但一想到第三个圣蛊如此的难寻,我又开始发愁了。
没想到手上有了五个圣蛊的筹码却对芕琞所中的蛊毫无办法,这不得不让人气馁啊!我想着如何利用自己不精通蛊的缺点来帮助喻爷爷考虑,毕竟他老人家在考虑如何化解芕琞被下的蛊时都是用蛊这方面的知识来思考的,可能就会出现一些不应该有的弊端,说不定我提出的胡乱可笑的解蛊方法会让他老人家开拓思路,那么重点就是在如何利用五个圣蛊了。
“不敢让芕琞融合圣蛊是怕所中蛊的反噬,如果我用我身上的圣蛊暂时抗衡芕琞所中之蛊,然后让芕琞赶紧融合喻爷爷的圣蛊,那事情有没有成功的机会呢?”想到这,我急忙把想好的告诉了喻爷爷。
谁知喻爷爷慢条斯理的说着:“嗯,不凡你这个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还是基于得有三个圣蛊的基础才行得通。只有三个圣蛊和芕琞融合,才能让芕琞形成灵体,才能让芕琞安然渡过刚才我跟你说过的那些个弊端和险境。好啦,你就别多想了,老头子我答应帮芕琞这个忙,那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做。你还是先想想学不学我这个老头的知识吧!”
我急了,我还有别的方法呢,就看你老人家是不是真的想帮芕琞。“喻爷爷,我最先形成的灵根已经消散了,不过我想如果我再融合二个圣蛊,会不会形成灵根呢?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不就能够帮助芕琞了吗?”
喻爷爷听了有点心动,不过随即又反驳道:“这个倒是有可能,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再让你融合别的圣蛊能否形成灵根;如果不能,我们去哪找三个圣蛊?”
我不再说话,暗自琢磨着。
“也对啊,如果不能形成灵根了,那反而更糟糕。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完善,这事看他老人家的样子是帮定了,我就别瞎起哄了,安心等待第三个圣蛊的出现吧!如此也好,我也可以利用我身体的圣蛊来帮助自己了。不过喻爷爷问过我要不要学他知道的知识,看来他还是想拿我身体的圣蛊来做试验,问题他要找不到第三个圣蛊,我不是亏大了?先给他拖着,不急着答应,问问再说;只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好意思要回那些养蛊心得和那位异人的手稿了,唉,当先给定金吧!”
“喻爷爷,那我是不是非得跟你学蛊术和医术啊?”
听出我有点不情愿的意思,喻爷爷眉毛翘了翘,眼睛瞪了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不知有多少人求着我教他们这些个医术,特别是我那个“移病术”,你这个小子还不识抬举,这个不是气人吗?
他的反应却让我误会了他的意思,结果我赶紧违心地回答:“我愿意学,不过就是想问问。”
没法了,在不伤及自己又不伤及别人的情况下,芕琞所中的蛊还得靠他老人家来解除,反正自己也想好了才来求他的,无所谓了。
听了我愿意学的话,喻爷爷脸色才松和下来,接着说:“进屋吧,看看芕琞好点没有。你愿意学,我就教你,不过这段时间我得理理圣蛊可能出现的位置,你就先别来了,我有空了再教你。”
进了屋,看见芕琞居然睡着了,我很是惊讶,本想叫醒芕琞,却被喻爷爷拦住了。
“别叫她,让她多睡会,这样对她的心情和身体都有好处。”
无聊之极,我忍不住向喻爷爷提出,想看看朱雀蛊和玄武蛊是什么样子的。喻爷爷招了招手,带我上了二楼。
上完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宽敞的大房间,房间的四壁都有一个玻璃门,如此使得二楼的采光明显比一楼好多了,看来喻爷爷是把房间打通了形成的这么大一个空间。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房间的中央地带摆放着二个厚厚的玻璃罩,足足占据了大半个空间;更奇怪的是二个玻璃罩里面又装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缸,其中一个放满了正在燃烧的炭火,另一个充满了水;我昨天送给喻爷爷的二个玉盒现在正放在不同的玻璃罩里,离玻璃缸的位置很进。可能是玻璃罩的太厚了,进入房间没有感受到热浪袭来。
看见这一幕,我知道了这二个玻璃罩就是朱雀蛊和玄武蛊的栖生之处,不过怎么跟我遇见的白虎蛊不一样呢?我正疑惑着,喻爷爷跟我说了起来。
“不凡,本来这二个圣蛊是野性的,当时老头子我手里没有足够的材料来保留它们的野性,只好将它们收养了,唉,如果当时有你的玉盒在手,这二个圣蛊就不是这种饲养方式了。不过有了你的玉盒,我饲养它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听喻爷爷提起玉盒,我想到他还要去寻找第三个圣蛊,说不定用得上别的玉盒,我就表明还有四个玉盒在芕琞那,都是芕琞奶奶留给芕琞的,想来喻爷爷你还要去找寻别的圣蛊,芕琞应该会把玉盒先给你的。
“嗯,给我也好,有了玉盒再遇见野性圣蛊,我也好用药材保留圣蛊的野性,毕竟野性的圣蛊要比饲养的功效好多了。唉,本以为我老头子见多识广,没想到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玉盒的质地还是不明白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看来芕琞的奶奶比我懂的还要多啊!”喻爷爷有点沮丧的说。
想不到喻爷爷会这样想,我急忙安慰他。
“喻爷爷,这你就错了,这些玉盒是那位异人留下的,芕琞的奶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她也不过拿来饲养她的金蚕蛊而已;听芕琞说她奶奶还不敢把野性的圣蛊放入玉盒里,怕圣蛊野性流失,这样看来你老还是要厉害点。”
喻爷爷这才有了点笑意。“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了。”
见喻爷爷好些了,我问道:“喻爷爷,难道饲养圣蛊的方法和野养圣蛊是不一样的吗?我记得白虎蛊是在一片竹林里饲养的,而你的二个圣蛊好像跟它不一样。”
喻爷爷点了点头。“不错,饲养圣蛊的方法不像野养那样是用五行相生来喂养,而是通过同性物质来喂养。正如你看见的,朱雀蛊在那个有火堆的玻璃罩里利用炭火产生的火性来饲养它,而玄武蛊在那个有水缸的玻璃罩里利用水气来饲养。每天给这二个小家伙找它们饲养的材料可把我累坏了。朱雀蛊还好说了,多买点木炭就好了;可是只有早上的山水才能产生水性,所以每天为了玄武蛊的材料我得老早起来去山上帮它接水,可以把我累惨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没有看出喻爷爷有被累坏了的感觉,相反他老人家还乐在其中。
“不过以后就好多了,有了你给的玉盒,我就可以不去接山水了,那个黑色玉盒可以提取出任何水质的水性,省去我不少的烦恼啊!”
见喻爷爷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玉盒的好处,他这么能说,我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喻爷爷,这玻璃罩怎么看也没有进去的通道啊?”
“不凡,你别急啊!等到二蛊吸收完了这些火性和水气,我们才能进去。”
“哦,是这样,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怎么进去,唉,算了,跟你老说点别的。”知道现在还不能进去,我不由打听起二蛊是如何得来的。
喻爷爷想了会,才缓缓说道:“不凡,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在延边那找到了玄武蛊的材料,在海南找到了朱雀蛊的材料’这句话吗?”
“嗯!”
“其实是我在延边找到了野性的玄武蛊,在海南找到了野性的朱雀蛊。事实上除了金蚕蛊不知道如何的培育外,其他五行蛊一般都是野生的,毕竟人们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爬虫来生成这些圣蛊。”
“根据‘五行相生’,我猜想玄武蛊应该出现在极热地区,于是我就跑到了我国的‘四大火炉’之称的城市去找寻玄武蛊,一番搜索下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结果我又跑到了我国的热带地区去寻找,意外在海南发现了朱雀蛊,它所在的地方恰恰是热带地区的一个极寒之地,我这才知道找寻圣蛊的方法是‘五行相克’,‘极热之地有冰眼’出朱雀蛊;那接下来玄武蛊就好找多了,我依据‘极冷之地必有火洞’在北方的几个地区找寻,果然在延边找到了玄武蛊。”
听见喻爷爷说他总结出规律,我不禁想到第三个圣蛊不是很好找?急忙问道:“喻爷爷,那为什么第三个圣蛊你没有头绪呢?”
喻爷爷叹了口气,带着疲惫的语气答到:“原本我也以为自己找到了如何快速寻求圣蛊的方法,结果这个规律在你身上却没有存在。”
“怎么牵扯到我了?”
“我想中原地带水多之地,那么麒麟蛊应该出现在中原一个湖泊或河流异常繁多之地,结果它却在中原以外的地区出现了,看来我的规律也是不准的;不过还好白虎蛊符合我这个规律,它出现在一个多山多木的地区。但有了麒麟蛊这个例外,我才觉得余下的青龙蛊出处不好预测,充满了可变性,现在看来也只好先按我设定的地方搜寻一下了。”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麒麟蛊的出现是不是跟那位异人前辈有关,如果是的话,那么麒麟蛊的出现就可以不再这个“五行相克”的规律里,接下来青龙蛊的出处就应该遵循这个规律,那喻爷爷的猜测之地应该相距不远了。
听了我的推论,喻爷爷眼睛一亮,接着补充着我的想法。“嗯,有道理,更有可能是那位前辈只是留下了能够产生圣蛊的爬虫,结果因为金蚕蛊的存在催生出麒麟蛊和白虎蛊;那么看来芕琞所中的蛊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解了。”说完喻爷爷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