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麒开始通过张钧在洛阳了解天一门以及天下各种势力的各种情况和消息,而皇普平则已经三催四请了很多次,叫文麒亲自去拜访张让,被文麒一直以初到洛阳,需要休整为由拖在那边。文麒实在是觉得行贿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实在是有点不屑于去做,但实际上巴结十常侍又是他自己当初想出来的鬼主意。
这是到洛阳后的第三天,文麒还是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逗小虎玩来着,小虎可是大伙的开心果。
"小虎,你说是你高,还是这棵树高啊?"说着文麒比了比院子里刚刚长成不久的小树,和小虎的个子。
小虎跑了过去,站在树旁边道:"是这棵树的个子高啊。"
文麒哈哈地笑了开来。
小虎歪着头,想了一下道:"不过,明年我就会比他高了。"
文麒一愣,问道:"为什么啊?"
小虎一听,指着文麒笑个不停道:"你这个人,真笨,我会长个子的吗,等我明年个子高了,我就会比这棵树高很多了。"
文麒看着小虎稚嫩的小脸一股认真的劲,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个前仰后翻了。因为小虎的确可爱的紧,要知道他明年会长高,那这棵小树明年也是会长高的啊,他还信誓旦旦认为自己对呢!儿童的快乐,一般是建立在自己那个有趣的"真理"世界吧。
"什么东西会这么好笑啊?公子!"黄叙看见文麒在这里笑的这么开心,不禁远远地问道。
文麒死命地想忍住让自己别笑,可是越想忍住,却越是笑个不停,文麒拼命地挤出几个字回答道:"没...没什么了。"
黄叙被文麒笑的莫名其妙,也忍不住陪文麒傻笑了一会。
"对了,你找我吗?什么事?"隔了好一会,文麒缓过劲来,问道。
"不是啊,是子真叫我来找你的,子真叫我告诉公子说,‘张让似乎已经知道公子到洛阳了‘。"
年青人总是很容易混熟的,几天功夫,黄叙早已经与众人尤其是皇普平混得如同跟徐庶一般的熟悉了。
文麒淡淡地道:"噢,是吗?对了,他怎么不自己过来,却要你过来跟我讲呢?"
其实,文麒早知道那是皇普平想出来的鬼点子,想让自己早点去拜访张让,因为如果张让知道了文麒的行踪,他可能会想,你既然来了,都不来看我,那就是看不起我。文麒只是不想戳穿子真的小把戏而已。
文麒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总是容易被人支使,吃点小亏,老实人通常都会当做别人看得起自己,而黄叙就是典型这种人。
文麒心里正盘算着,张让那里我反正是要去亲自拜会一下了的,以前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跟张让这种太监身份的变态人交往肯定很刺激,现在有了机会,还不要应该好好把握一下吗。还有杨赐的府上,也应该是好好去一下了,毕竟是人家推荐自己做孝廉,名义上是自己的长辈,怎么都很应该去当面说声谢谢了,这几天是真的好好休息了一把,可是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躲是躲不了的。
黄叙看文麒的脸,阴晴不定,生怕他又说过几日再说,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去回复皇普平。
文麒拍了拍小虎红通通的脸蛋道:"小虎,天魄哥哥今天不能再陪你玩了,你去找李盈姐姐陪你玩吧。"
小虎嗯的回答一声,一蹦一跳地往李盈的房间跑去。
文麒对黄叙道:"你去叫皇普平准备一下,等会过来吧,说我今天就跟他一起去拜会张让。"
黄叙闻言一惊,然后喜出望外地回答一声,也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去,通知皇普平了。
文麒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心中突然觉得一种莫名喜乐和安宁,他发现自己到了三国这么长时间,自从刺杀袁术开始,他就没有特别想起以前的家人和朋友,也不会觉得晚上没有计算机游戏和上网聊天,会来得很无聊。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被人追杀,疲于逃命,更重要的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朋友以及所谓的天命事业吧,文麒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适应在三国的生活。想到这里,文麒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讲是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皇普平很快闻讯赶了过来,,手上托了一个偌大的一个锦盒,后面却跟着张钧。
文麒略略跟张钧打了个招呼,指着锦盒,问皇普平道:"这里面是什么?"
皇普平递过锦盒给文麒,说道:"公子,自己看吧,很重的,小心啊。"
文麒心想,这么一个小小的锦盒,能重到哪里去,左手随意伸出接过锦盒,没想到,左手吃力不住尽往下沉,文麒急忙运气托住。心中越发的纳闷,什么东西会这么沉?
文麒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锦盒里赫然是一个肥硕无比的金老鼠,足有几十斤重,怪不得,文麒左手平常用力也有点支撑不住啊。
文麒笑道:"张让属鼠的啊,若是属牛的,我们不是要送他一头金牛吗?"
皇普平笑着摇头道:"公子,这只老鼠,可贵的并不是全身纯金,可贵的是他那对宝石眼珠啊。"
文麒听皇普平这么一提,往金鼠的眼珠仔细摸去,粗看时,文麒还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珠子,此时看时,却发现那是货真价实的蓝宝石啊。文麒酷爱文物,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如今仔细一看,便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金鼠。心中不由得大痛啊,凭什么送这个死太监这种人间极品啊,早知道不如直接造反算了,却不知于吉,皇普平他们送了多少这种宝物给其他人了。
皇普平看文麒愣在那里,笑问道:"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文麒终于"醒"了过来,不甘心地说道:"这就是送给张让的啊,真是太便宜他了。"
迟疑间,皇普平已经接回金鼠放进了锦盒,文麒见这锦盒也是精致无比,怕也是价值不菲啊,心里想:如果张让能买珠还椟,那倒也划算多了。
文麒待皇普平收拾好锦盒,便往门口行去,却发现张钧也跟了出来,不禁转头问道:"子廉,也去张府吗?"
张钧点头道:"是。"便没再说话了。
文麒也没说什么,心想多一个人去也好,看着也好不让金鼠随便丢了。
张府是洛阳城里,最华丽最宏伟的府邸,张府的府邸之规格都可比拟皇宫,有些地方甚至超过了皇宫。当时,就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汉灵帝曾经想登上永安候台(洛阳皇宫中,可以登高望远的高台),张让等唯恐汉灵帝望见自己规模早已经逾制的居所,于是就暗中唆使使中大人尚但劝谏灵帝说:"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而愚蠢和迷信到了"可爱"这种地步的汉灵帝竟然相信尚但的鬼话,至此以后说什么也是不去那种有点高度的亭台楼阁。
文麒递了拜贴,拜贴上言明是文麒亲自求见张让张大人。皇普平,原以为这次也大有可能跟前几次自己来一样,得到"张大人已经知道了,但由于今日公务繁忙,改日再请来拜访。"之类的答复,但没有想到没过多长时间,门房就跑来恭敬地回禀说:"大人有请文公子和两位了。"想是张让听到财神爷上门了,开心不已。
三人进入张府,张府整个布局非常大气,不仅有花有草,更是有山有水,而且他的山虽说也是假山,但你绝对很难找出一丝人工斧凿的痕迹,还有一点可以说明张让家里的布局大气的就是,文麒进入张府走了一阵后,很快就忘记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文麒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如果一个人出去,恐怕还要在张府再转上一阵。
走了一阵,门房指着前面敞开的大门道,"老爷就在里面了,我就不陪三位进去了,几位请......"
文麒连忙作揖回礼道:"有劳了,请便!"
门房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虽然时值正午,阳光明媚,但是文麒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觉得张府的客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秘。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多想了,三人很快已经走近客厅。
此时,张让迎了出来,在阳光下,他那条短疤越发的显眼,但正是有了这条短疤,更加显得他俊伟不凡。
文麒赶忙作揖道:"天魄,怎敢有劳张大人大驾啊?"
文麒表面客气,心中却想,如此一幅好皮囊,可惜的是他做了个太监。
张让打了个哈哈道:"素闻会稽文麒,少年英雄,豪情万丈,出手不凡啊,哈哈......"
文麒心里一抖,你个死太监,不就想着我对你也"出手不凡吗"。
文麒谦让道:"张大人,过奖了。天魄,远在会稽之时,便已经对张大人的名字如雷贯耳了,如今却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
其实会稽哪里是远在会稽之时,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面他已经是对张让如雷贯耳了。
张让看着文麒,笑笑道:"文公子请。"
张让心里盘算着:这个会稽文麒,年纪轻轻,倒也还算得上是个人物,会说话。
文麒道:"张大人,位高德劭,文麒一会稽野人,不敢居先,张大人先请。"
张让笑笑:"天魄真是客气了,那我们同请吧。"
说完挽了文麒就往厅内行去。
文麒心想,这个张让真是不简单啊,论身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孝廉,若在平日里,想跟他说句话,甚至见个面,都难。没想到如今,他不仅亲自迎我在厅外,还愿意自降身份,直接过来挽我入厅。这种拉拢人的手段,也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即便明知道他是假的,心里也是为他折服,怪不得他能权顷朝野,只手遮天。看来史书上,对张让评价只是一个贪财好利的大宦官,倒真是委屈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