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急驰,出了上蔡,很快就到了通往宛的官道上,此处正是一个三叉路口,一是通往襄阳,一是通往洛阳。
黄忠勒马叫住众人道:"忠与元直将往,襄阳去了,与诸位就此别过吧!"
林晴道:"这样也好,元直,你此去定当孝敬师长,好生学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
徐庶恭敬地回答道:"是,母亲,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林晴道:"我就不去襄阳了,我跟公子他们一路,去洛阳了,于师兄也是多年不见了,我去洛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徐庶下马,跪在路边道:"是,母亲。母亲这一路去洛阳也一定小心珍重。"
但见徐庶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徐庶幼年亡父,与母亲自小相依为命,从来不曾跟母亲远离,虽然母亲平日里,教导甚严,但想到未来几年内都不一定见到母亲,所以不免伤感。
林晴跃下马,扶起徐庶,对众人笑道:"你看这孩子,看起来是个大人,却还是要红眼睛,哭鼻子。哈。。。。。。"林晴起初笑的甚是自然,可是笑到最后,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众人心中都微微有些伤感。
一直没有作声的黄叙,突然对黄忠和刘茜道:"父亲,母亲,我不随你们去襄阳了,我随门主去洛阳。"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刘茜急道:"这是为何?"
黄叙低下头,只是咬着嘴唇没有作声。
黄忠看着刘茜道:"我很高兴啊,茜儿,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没有人比黄忠更加理解自己的儿子,黄叙加入了天一门,那就是天一门徒,受了《太平清领道》,治好了自己的顽疾,那便是受了天一门的大恩。大丈夫男子汉,处世为人就是要恩怨分明,这次如果杀了袁术,黄忠领着黄叙走了,那也算多少报了文麒的恩,但只是杀了一个张勋,那却不算什么,所以黄忠明白叙儿觉得自己应当追随文麒去洛阳,以报答他治病救命之恩。
黄忠回头看看黄叙道:"叙儿,你知恩图报,我很高兴。此去洛阳,好好跟门主和几位师兄师姐学,记住多用脑子。"
。
文麒听到"多用脑子"四字心中一禀,黄忠的确是一个智勇双全的良将,在三国众武将中,也只有寥寥数人文武兼备,可以堪与他匹敌,可惜失之交臂啊。
正当文麒神游物外之时,黄忠已经策转马头,招呼徐庶,径往襄阳而去。
文麒心中默默向上天祝祷着,希望能够与黄忠徐庶后会有期。他们两个一个是绝世名将,一个军师人物,如果日后他们能够帮助自己的话,在三国生存或者发家就不会是什么难事了。
顾沣说道:"我看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息吧,这里离汝南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想来袁术他们是不可能追过来的。我们也好赶紧替师妹包扎一下了。"
林晴点头道:"说的是,我们也应该给李盈包扎一下了。"
说完林晴望向文麒,此时文麒兀自扯着马缰拥着李盈,林晴不禁笑道:"公子,你是不是不想给李盈疗伤啊?"
文麒闻言,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老脸一红,赶忙松手,回神看眼前玉人,早已经低下头,只是白皙的颈部和耳根都已经红成了一片。
这一路行来,文麒都没有怎么留意李盈,只是一路狂奔,希望早点跑出汝南。到了此时,出了险地,文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拥了李盈几个时辰了,松开双手的时候,文麒但闻到一股少女淡淡的幽香,不禁也开始面红耳赤,心猿意马:如果自己真的有这样的娇妻,那人生就真的是完美了。
文麒跃下马来,伸手去扶李盈,但等了片刻,却没有见到李盈有任何反应,不由抬头看去,李盈正向文麒看来,两对目光一接触,又都匆匆的避开......
林晴的声音,已经耳际响起:"李盈,快点过来,我给你包扎。"
李盈应道:“来了。”随后,轻轻娇笑一声:"不敢劳烦公子。"
已自轻盈地跳下马来,望林晴走去,只留文麒一人牵着马在那里发楞。
21世纪的少女,哪里会有这种风情,多的是“我的野蛮女友”,文麒深深的被这个李盈这个,时不时脸红的女孩所触动,他犹豫着,到底是不是应该去追求她?
正当文麒林晴他们急急地赶往洛阳的时候。
洛阳的于吉也在积极运作着,希望能够在文麒来到洛阳之前给文麒谋一个不错的职位。
由于司空杨赐的举荐,文麒被任命为孝廉的文件三天前已经下来了。杨赐早年返徐州一带祭祖,在下坯遭遇劫匪,时值于吉在下坯行医布道,拣回了一条命,所以这一次难得于吉派弟子求他帮助来举荐文麒为孝廉,他自然是鼎力相助。对于他来讲,举个孝廉是易如反掌的,而于吉之所以找他得,一者是因为他官位高,位列三公,另外主要是他与十常侍也不是象大将军何进,皇普嵩和朱隽等朝廷重臣关系对立,而是处于中间的平衡力量,杨赐举荐的人,双方都会多少给点面子,一般不会随便得罪人。
皇普平,这几日没少忙活着,一直跑这,奔那的,挨个拜访着各路大人和宫中的大佬们,使得洛阳城里大大小小官员多少都知道会稽来了个姓文的"土财主",正没事四处忙着塞钱买官来做呢。
而张钧这几日则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想是忙着安排细作的事情。
也唯有于吉是最空的人,于吉是每天只是泡好了茶,坐着,或者打打坐,或者看看棋谱,自己跟自己下下棋,真的似极了得道高人。
而另外一个空闲的人就是陆子羽,除了给记得给师父买上好的茶叶外,他就是每天泡在马市里,看看有没有好马,去跟那些从世界各地来的马贩子聊着各种各样的马经,若不是因为每日要回去打点师父于吉的吃穿住行,他恐怕是要在马市跟那些马儿住在一起了,但即便是回来了,他也一多半会去摆弄着他的马料。
这些天,汉都洛阳的大小官员见了不少,只是有一个人于吉他们一直都没有见到,那就是汉朝第一号大宦官:张让。
据说当时洛阳的市井中,就留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汉灵帝,非常信任和依赖身边的常侍,做什么都是离不开这几个常侍,而且公然对人戏言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从这个流言,人们就不难想象张让和赵忠在汉灵帝心目中的地位了,都成了皇帝的爹和妈了,这还了得。
对于皇普平来讲,这个"母",他是已经见过,只是这个公,还一直没有见过,看来这个公要比这个母要难办的多,恐怕又免不了要大出血了,但是关键现在想出血,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因为每次去张府,总可以看见张府门前停了不少马车,在焦急得等候着张让的“召见”。
当于吉他们在等待着张让的接见时候,他们却不知道,张让早已经在府里,守候着他们的到来了。
“老爷,那个会稽来的文麒,已经第三次派人送来拜贴了。”管家试探着问张让,管家实在也是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每次皇普平来送拜贴,总少不了他的好处。
“是吗?”张让端着茶杯,连看也没看管家一眼回答道。
管家不敢随便吭声,张让说的越少,越是害怕,他注视着眼前的主人。说实话他的主人长的真可以算是硬朗,脸上左侧的短疤,更是增添了张让的一点“汉子”的气度。单看的外表,那是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又奸诈的汉末首席宦官,反倒更觉得他是一个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过了良久,管家道:“听说,姓文的送了很多好东西给赵大人,和司徒杨赐,如今都已经举了孝廉了。”
"哈......"张让突然笑道,“这次,你也应该收了不少吧!”
管家低下头,搓着手,局促地道:“这......什么都瞒不过老爷”
张让略有不屑地看着管家笑道:“你们这些人啊,就这么点眼光!”
管家被张让凌厉的目光看的更是窘迫,心里想:你不追究,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让续道:“一个孝廉,值几个钱啊,要做,就做个大的,我看这个会稽佬,就蛮有钱的。现在听说都是他手下出面,帮他跑官,架子这么大,看来钱还有不少啊。”
管家拼命地点头:“老爷,您英明,您英明!”
管家从来是最佩服自己的老爷的,每次跟人要钱总是能要到最多。但这回可真是冤枉文麒,文麒人都还在宛,他又怎么来给你张老大人送钱呢?
张让享受着听着管家的赞赏,他知道这个管家有时候手脚不干净,人也不是很老实,但是兴许自己要的就是管家对自己从骨子里的那种佩服,所以还是很信任这个管家。
张让道:“听说赵忠收了一个不错的宫灯,一个宫灯,就把他高兴的,小家子气......先把这个姓文的晾着,等他自己来了再说吧。”
说完,张让突然一口喝干了茶道,一字一句地道:“要吃,那就一定要吃口大的!”
似乎是说给管家听,又似乎说给自己听。
但无论如何管家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跟错人,这个主人真的是一个做大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