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见张浑的奇怪举动,实是心中忍不住,便直接问道:“中正兄倒底想要说什么,还请明言吧,韦听着!”
张浑见典韦如此说,也正了正身子,正色道:“其实全德和张超之间的恩怨,浑也清楚一二,这事不怪全德。而且浑也并不喜张超为人,只是我张氏最后的希望全在此人身上,浑有些心中难受,适才说话莽撞了些,还有全德见谅!”
典韦说道:“韦多谢中正兄理解!不过中正兄好像不是仅为此事,韦是个直性子的人,请中正兄明说吧!”
张浑说道:“既如此,浑就胡言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全德不要见怪!”
典韦道:“中正兄何为此言,有话请说!”
张浑又正了下身子,说道:“今天下大乱,四处战火,英雄出于乱世。而吕将军虽然英雄,但并非名主。全德又不愿往投曹操,不知是否想过自立为主?”
典韦没有吭声,等着张浑往下说。
张浑也没等典韦说话,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若全德有此意,浑愿倾家相助。凭陈留这富裕之地,浑之家财,虽不足以使全德征战于天下,但保有一郡之地,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日若全德能成就功业,还请不要忘了我张氏一族。如今孟卓季卓皆已不在,切此二人后人无继,浑虽不才,却已是如今张氏唯一有望将张氏发扬之人。况陈留用孟卓之基业,浑也不能使之落入他手,有全德在,浑也放心。”
典韦盯着张浑看了一会儿,正色道:“中正兄,韦也是堂堂八尺男儿,何偿甘于人下。但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吕布非名主,韦也心知,但此时还非自立的时机。韦可以跟中正兄交个底,若有机会,韦也不会久居于人下。”
张浑见典韦说的直白,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于是长身而起,大礼道:“请主公受浑一拜!”
典韦见状,忙起身扶住,说道:“中正何必如此,你我兄弟相交,怎可受中正如此大礼!”
张浑侧身让开典韦去扶的双手,接着又拜道:“既浑要认全德为主,礼不可废!请主公受此一拜!”
典韦见张浑坚持,也不再去扶,便受了他一拜。其实典韦心中也很是高兴,能有张浑认为主公,可以说是天大的收获。对于目前的典韦来说,最缺的就是一些世家的支持了。而张氏虽非名门大族,但是在陈留多年,也有着不小的势力。如今张邈张超已死,张氏必将唯张浑为首,得到张浑效忠,张氏一族也就不再成为典韦的阻力,而从此还有可能成为助力。典韦怎么能不高兴。
待张浑礼毕起身,二人又相让互相坐好。典韦道:“中正兄,今天韦来此,是有要事要与中正兄商议,不想竟得中正兄相投,实在是韦意想不到之喜!”
张浑道:“主公,呼浑中正即可,浑已是主公之部下,兄之一字已不敢当,还请主公收回!”
典韦此时高兴,也没坚持,于是说道:“好吧,中正!你当知道曹操前去救援天子之事,韦此次来正是和中正说说这件事的。”
张浑说道:“哦?此事浑能做些什么?”
典韦说道:“其实曹操的做法虽然聪明,但并非没有人想不到,而是很多人或是离的远,或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消息,所以才给了曹操机会。韦在听到此事时,便第一时间想到也要去救援天子,可细一思量,才发现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恐怕等我赶到河东,天子早被曹操救了回去。故此韦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件事事关我们今后的生死存亡,而如今只有中正才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故此来此找中正相商。”
张浑有些惊讶的问道:“何事如此重要?再说如此重要之事,浑怎么能完成?浑不过一商人,能提供的也仅些钱粮而已。虽然钱粮也事关生死大事,但是就算没有了浑,主公凭陈留一地,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啊!”
典韦笑了笑道:“中正听我说来,钱粮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并非目前我陈留最紧缺的。而韦要说的是情报一事!”
张浑疑惑的道:“情报?何为情报?”
典韦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情报这两个字是后世才有的词,现在没有这个词。于是说道:“哦,就是消息,比如说我们或能比曹操早一步知道天子被李郭追杀之事,肯定能先一步去救援天子。”
张浑这下明白了,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这个情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还非他不可?于是问典韦道:“主公,请恕浑愚笨,实在不知这个情报怎么只有浑才能做到,浑对此可是一窍不通啊!”
典韦一笑道:“中正只是没有想明白而已,中正手中商铺云集天下,恐怕不下于数十家吧。如果安排人手在这些商铺之中收集各种消息,然后再快速传回陈留,这不就是最好的情报收集方法吗?如今我陈留能有此能力者,舍中正还有何人?”
张浑恍然大悟道:“哦!哈哈,看来却是如此,浑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然后又想了想道:“不过,浑在各地商铺规模并不大,而且常常受到检查,恐怕收集消息并不便利啊!”
典韦知道,现在天下****,各地军阀对各自领地内的粮食控制都极为严格,张浑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典韦说道:“中正,这也是没有办法,韦并没打算就靠着那些店铺就能形成好的消息收集。只是想能用它们做为起步,慢慢在各地建立起完善的情报系统。再说了,目前以我们的财力和我们的势力,一是没有能力去建立很完善的情报系统,二是也没有必要花很大力气去建设。我们现在只要能够快一些知道各地发生的大事就够了,这些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只要每地有些牢靠的人,再有上两匹快马,就足够了。当然还有很多细节,就待我们再慢慢商定,现在我只想喝酒,不知中正可管酒喝?”典韦今天实在是高兴,忍不住想要喝点,于是便直接管张浑要酒了,也好趁热打铁跟张浑之间的君臣关系更拉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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