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略有些尴尬,典韦说完,便觉着有些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张浚则去和一些老熟人打招呼了,跟在典韦身边的只有典虎。典虎虽然脑子也很活,但他也感到了些刻的不一样的气氛,想出口缓和一下,但张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浑好像没有听到典韦的话,就那么坐着低头看着几案上的茶碗。
就这么几人坐着沉默了足有碗茶的时间,张浑突然说道:“听说季卓大人生前的亲信部下和一些在军中任职的族人有好些都失踪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典韦正在脑中苦思怎么才能跟张浑将关系搞好,冷不丁听到张浑的问话,便顺口答道:“啊,是的,韦正在派人调查,目前还没有头绪!”
张浑没有回话,又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那么大人今天来是不是要准备继续让张氏族人失踪?”
典韦一下子惊得一头冷汗,忙起身施礼,正色道:“看来中正兄对韦误会颇深,韦可对天发誓,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典韦看张浑没有反应,接着道:“韦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和中正兄详说一下韦和张郡守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些事藏在韦心中,闷了好久,不想却见到中正兄对我误会如此之深,看来韦该早来的!”
张浑抬头看看典韦,说道:“哦?难道是浑真的误会大人了?”
典韦道:“韦所作所为绝对无愧于天地,孟卓公对我恩义如山,韦只想尽力辅佐,以报大恩,却不想孟卓公英年早逝。季卓公与韦有旧怨,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想必中正兄也有耳闻,本来看在孟卓公的恩义之上,韦也打算尽力辅佐季卓公,可不想季卓公却数次欲致韦于死地,不知中正兄可知此事?”
典韦看张浑没有言语,接着说道:“去往宜阳剿匪,季卓公被害,却有韦一份责任。韦见季卓公遭到埋伏,心中有怨恨,本想等季卓公吃些苦头再去相救,却不想因此害了季卓公姓命,韦深悔不已。不过季卓公已去,陈留军民却还在遭到曹贼大军的威迫之下。韦既然被吕将军任为一郡之长官,就应当起重任。但是军中有少数人却误会是韦故意谋害了季卓公,而不听号令,还欲往投曹操,韦不得不行雷霆之事。这些事我一直下令不得外传,今告知中正兄,还望中正兄能明白韦一片卫护孟卓公基业之心。”
典韦不能承认张超是他自己杀的,再说当时杀张超之时并没有外人看到,所有见到的外人都已死了,不可能有人证明自己杀了张超,最多给自己安个最大嫌疑人的身份。但是除掉陈留的张超党羽却不能不承认,因为张浑在陈留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一点蛛丝蚂迹。
而此时张浑听到典韦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大人认为吕将军和曹操谁优谁劣?”
这句话面对面的问典韦,就有点不太适当了。因为典韦现在可以说是吕布的亲信部下,拿这种话问典韦,实在有些不妥。不过典韦当然不会为这事为难张浑,再说他也没有想起张浑这样问有什么不妥,顺口就答道:“说实话,吕将军不如曹操多矣!”
张浑见典韦回答的如此快,有些一愣,接着问道:“那大人为何不改投曹操?”
典韦这回被张浑弄晕了,愣了愣道:“中正兄何意?”
张浑摇头轻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还请大人恕罪!”
典韦说道:“中正兄,韦是为孟卓公而留在陈留,想保住孟卓公的一片基业。而曹操曾欲谋夺陈留,仅此一点,韦便不能去投他。再说了,虽吕将军不如曹操,但是将军座下猛将文臣无数,并不比曹操差,真若打起来,还说不准谁胜谁负!”
张浑又接着问道:“听闻曹操将准备进攻陈留的大军撤走,去河东救驾了,不知是真是假?”
典韦听着张浑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题,虽然想不明白,但他需要跟张浑将关系搞好,于是有问就答。听到张浑又问起曹操救天子的事,便说道:“确有些事,目前曹操大军应该快要和天子会合了吧!”
张浑又问道:“不知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典韦说道:“曹操做了一件聪明事!”
张浑又道:“哦?聪明在何处?”
典韦道:“如今天下战乱四处,天子威严已渐失。但是天子毕竟是大汉正统,名号仍在,若谁能借天子之口而征伐天下,可名正而言顺。所谓师出有名便是此理。如今曹操救得天子,必将使其声明大振,而后可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此事做的实在聪明之极!”
张浑说道:“那曹操以后岂不是更加势力庞大?吕将军虽举世无双,大人您也是世之良将,但恐怕还是很难抵挡曹操的正义之师吧!”
典韦被张浑说的话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心道如果换了吕布或者其它的人,张浑这样的话非要惹来杀身之祸不可,不过现在也就随他怎么说了,只要能将关系再搞好了,能够建立起情报系统,随他怎么说好了。
典韦听张浑说完,答道:“中正兄说的一点没错,本来兖州兵力比曹操就差了不少。而如今曹操若得天子,使之成为正义之师,兖州怕是挡不住的。韦也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张浑看看典韦,又道:“既如此,大人何不考虑往投曹操?浑听闻曹操对大人一向器重有加,若大人前去相投,必能得到重用。”
典韦见张浑又提出让他去投曹操,有些生气,声音大了一些说道:“中正兄,韦受孟卓公大恩,绝不能弃陈留而去,中正兄数次提起投曹之事,到底是为何意?”
张浑见典韦生气,好像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大人不愿投曹操,可有什么办法守住陈留?”
典韦道:“唯有拚死一战,尽力而为!若真的守不住,我想孟卓公见韦尽力之下,也不会怪罪。”
张浑笑了下说道:“全德倒是说得实在!”
典韦一下子听出了张浑改了称呼,将“大人”二字改成了“全德”,虽然不知张浑为何将称呼改了,但明显已经对典韦不再有隔阂。典韦很高兴的说道:“韦本就是个实在人!”说守不由得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张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笑完说道:“不知浑能做些什么,凭着浑手中钱粮,我想必能助全德一些力量!”
典韦听了一愣,怎么莫明其妙的就提出要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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