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对李朝宗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但碍于他的身份,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才下去准备早膳。
陈斯年刚出院子青翎就追了上来,“殿下,早膳怎么准备?”
陈斯年的胃从小就不好,这些年总是细心调养着,倒也没出过大毛病,但她昨晚没吃东西,又受了伤,若是早上再如她在屋内所言一样不用膳,怕是会出毛病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给他匀出一份就好了。”
“那殿下呢?”
“我去药房一趟,你命人看住李朝宗,别让他接近那儿。还有,派人给父王说一声,我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告假。”
“殿下的体内还有残余的迷药?”青翎一听陈斯年要去药房,还要耽误早朝,自然而然的认为那迷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不,都解了。我是去药房研究一下他给我下的到底是什么迷药。”
陈斯年自认为她的医术在整个陈国也算是不错的,但李朝宗的一剂迷药却是大大的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刚开始她以为李朝宗给她下的只是比较少见的迷药,并不是很稀奇,所以没有太在意,但是昨天晚上她一运气,这迷药就像是毒药一样浸入了她的四肢百骸,麻痹她的经脉,让她险些走火入魔,照这样看,这迷药必定是高人所制。那么这位高人到底是谁呢?若是这位高人早已归顺晋国,那陈国在医术药理上的优势又会被削弱不少,倘若这位高人如同她师父一样建立一个培养医师的门派,到时候其他各国不再需要顾忌陈国,这对陈国来说,将会是不小的打击。
思及此,陈斯年不由得后背发凉,冒出阵阵冷汗。
——
陈斯年的药房建在后花园的西北角,外面有一片竹林掩映,竹林里还布置了不少的机关阵法,不知情的人走到这儿,不仅进不了药房,便是想瞧上一眼也是瞧不到的。
陈斯年循着阵法每日变化的规律,七转八绕的进了竹林。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间小木屋,那间小木屋看上去已经荒废多年了,至今仍能够屹立不倒倒也是它的命大。小木屋前面是一大片低矮的茅草屋,那些茅草屋底下就是药田,药田里种着不少名贵的药材,为了保证它们常年可以生长,陈斯年不得已想了这么个办法,给它们也盖上了“房子”。
陈斯年刚想去小木屋里转转,就看到一个小药童从那片低矮的茅草屋里钻了出来。
那小药童穿了件夏天的单薄衣袍,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鹞子,显然是刚刚给药草浇完水。小药童看到陈斯年,放下水桶就跑了过来,“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我想着许久没有见到小唐临了,便进来转转。”陈斯年摸摸他的脑袋,笑嘻嘻的回答。
唐临的父母都是百草谷的医师,他们多年前随军出征,不幸身亡,只留下唐临一个小孩子孤苦无依,当时恰逢陈斯年出师回宫,见他可怜,便把他一同带回了京城,留在太子府帮她照料药材。
唐临本就聪慧,再加上年幼时在百草谷耳濡目染,不用怎么教便能熟悉各种药材的习性,把它们照料的很好。后来随着陈斯年的长大,接手的朝政也越来越多,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照料药田,便彻底的把这里交付给了唐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