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在清苑楼呆了两日,这两日里清苑对她是真真好,连房间都给她换了最好的。而这一切自然是有原因。
"如今你已是九爷的入幕之宾,岂可怠慢你。九爷遣人吩咐过了,除了他,断不可让你再伺候别人。"清苑手绢捂着嘴一笑,伸手拍拍李骄阳的肩,"在这清苑楼,九爷还是头一次对里面的艺姬上了心。也不知你这清粥小菜竟合了九爷的胃口,且好生珍惜着,或许九爷能赎你做妾室。到时你可别忘我这清苑楼对你的好哇。"
李骄阳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可别吧,做了安懿北的入幕之宾那是上赶着提着脑袋往阎王跟前送。且不说她每每想起初遇安懿北时他杀土匪那狠辣劲儿就怕得心凉,就凭他那缜密的疑心还有皇帝儿子这身份,待他知道她李骄阳是两国通缉的荆国公主,上断头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骄阳假意欢喜,在清苑面前笑得眼角都要开花了。顺便还拍拍手以示兴奋,清苑见李骄阳这笑得夸张的傻样,还以为她真的是为此等好运欣喜不已。
而李骄阳却已在合计着今夜逃出清苑楼。另寻法子。
到了深夜,夜色寂寂。胤都这个繁华的不夜城亦是灯火闪耀。清苑楼各处房间更是"热闹非凡"。
李骄阳悄悄地背着小包袱,小心翼翼地踏下一节一节的楼梯,往柴房走去。
当日来时她和另一个新人被扣在柴房候着,可是看见了一个狗洞。
那狗洞半个小孩高的样子,她身材瘦小,钻一钻总能出得去。
扒开杂草,李骄阳前后左右打量一番,见四周无人,先是把包袱往外一塞,急忙弯腰贴地,灵活地像条小蛇一样梭拉出去。
此刻墙的另一边。清苑楼后门的狗洞正靠着听雨阁的正门。
宽阔的石板路上立着一队黑衣骑卫,那些些骑卫骑着的高大骏马连马蹄都不踏动,在暗夜里安静至极。
为首的骏马皮毛黑亮光泽,比之后面的骏马还要再高大健壮些许,配的鞍饰也是最好。骑在上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的披风,俊美精致的眉眼间冷凛似霜,姿态傲然。
他看着听雨阁里被手下押出来的几个乱臣党羽,冷沉的声音吐露,"明日午时,车裂。"
那几个人被捂住了嘴,眼里的光愤恨恐惧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地被押上囚车。
从狗洞里钻出来的李骄阳站起来拍拍屁股,丝毫没注意这队人马。还在回头看着围墙里的清苑楼得意地笑着,边扭头看着清苑楼边走。忽然咣地一下撞上一堵软中带硬的"墙",她扭过头来,直直地对上一张马脸,吓得她往后跃起一步。
那马背上的男人,凤眸婉转妖娆,眼底精光锐利,出尘俊逸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然后他的嘴角缓缓地,挑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李骄阳立时冷汗如注,和他眼对眼,杏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害怕慌张。
黑马上前一步,安懿北微微俯下身来,纱白月光勾勒下的俊容颇显妖惑之态。他手中的马鞭挑起李骄阳尖俏的小下巴,薄唇缓缓吐露,"小艺姬可是要夜会姘头去?"
李骄阳眼珠子转了转,落在安懿北眼里让他甚感有趣。
她索性上前扒上安懿北的手臂,站在马下仰望着安懿北,像清苑楼里那些作娇嗔状的艺姬,小拳头握起捶向安懿北的胸膛,朱唇嘟起,"死鬼!"
虽是哑巴说不出声来,短短两个字的口型却是能让人看懂的。安懿北冷笑一声,翻身下马,高大的身躯掩过李骄阳身前的一片月色。修长的两指挤捏着李骄阳的口颊,让她的嘴微张着嘟的更厉害。
颇为滑稽。"这么喜欢对本王嘟嘴啊?方才你说什么?死鬼?你的意思是本王便是你要夜会的姘头了?"他手中的马鞭再点点李骄阳的胸口。
李骄阳有些招架不住地点点头。心里喊着快给本宫放手否则滴你一手口水!
在他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下又摇摇头。以姘头来称王爷那可是大不敬。
安懿北凑在她耳边缓缓说道,言语冰冷,"本王前两日跟你说过,那慎刑司的玩意儿你半件都抵不过。看来你是不信啊,想要去试试。"
李骄阳大惊失色,这语气完全不像是说笑。于是她再娇嗔地一跺脚,猛得冲进安懿北的怀里去,死死抱住他精壮的腰身。
安懿北没料到如此,眼底稍滞,今日没穿铠甲,能切实地感受到李骄阳胸前的那一片酥软。那种燥意又陡然升起。
李骄阳抬头眼含秋波柔情地望着他,偏偏没学到清苑楼里那些艺姬的正确媚姿,颇为僵硬和做作。
"你想见本王,乖乖等着便可,何以爬狗洞出来?更何况又怎知今夜本王会在此?"安懿北视线平视前方,冷声说道。
李骄阳仰头,索性抬头猝不及防地含住安懿北的双唇,使劲蹂躏着。那天……他也是这么将自己的嘴唇子吃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不如也学学他,保命最重要!
安懿北双眸猛地睁大些许,口中是她的小舌贝齿胡乱的磕碰乱搅。很是生涩。
后面的黑衣骑卫们皆是惊讶地瞪大了眼,连赤辰都差点看得目瞪口呆。就见王爷腰后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腰带,王爷还保持着拿马鞭的姿势一动不动。
王爷……真真是铁树开花了!还破天荒地被一个小艺姬强吻了!以王爷的反应速度来看,三尺之内有人接近就自动戒备,哪还会被这般碰触强吻还没反应的!
他的嘴巴……味道甚好。只是再吻下去李骄阳自己都要被烧着了。她又不会,于是在安懿北嘴里胡乱磕碰了一阵正打算退出,却被他忽而又勾缠了进去。
那一只拿着马鞭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