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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行的另一个方向

英语中有一句格言:When you are over thirty years old, you will口ever get older but wiser 直译过来的意思:当你超过30岁时,你将永远不会变老,只会更加智慧。

看起来似乎仅仅是一句宽慰人的话语,细细体会一下,很耐人寻味。

有一种无奈人人都必须面临,青春流逝,行将变老,不断变老。大自然铁一般的规律,谁都逃脱不了。有人说,人生以失败而告终。从某种角度看的确如此,如同有些体育项目,诸如举重,耍一直坚持到再也举不起来的时候才告别。除非英年早逝,正常且顺利的人生,不会在高峰时段结束,往往在躯体极度衰败之后才画上句号。人生的后半截在不断变老的过程中度过,每分钟都在变老,不可逆转,直至死亡。人生以悲剧结束,智者这么认为。

认识到这个悲剧,方能做到乐观,这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人生很无奈,所以要作为。生命总归耍消失,我们并不因此而消极,有一些事情对生命有意义,可以多做做。乐观主义者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发现了前行的另一个方肉变得更加智慧。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方向。

在某一个场合,我和一些以前认识的以及不大认识的人士聚集在一起。坐在我边上的一位长者,文风人品俱佳,文章笔法犀利,不怕说真话,很受大家的尊重。平素比较严肃的他,忽然以玩笑的口吻说,年纪大的人,应该多和三种人在一起。哪兰种人?我们齐齐地洗耳恭听。他说,年轻人、有文化的人和美女。说完之后,他又补上一句,昕别人说的。他这么一说之后,轻松侃谈的气氛马上出来。此时座中有美女,于是关于美女的话题立即打开。有人紧接着说,您老不用铺垫,不用说什么年轻人、文化人了,你自己就是一文化人,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应该多和年轻的美女在一起。众人大笑,纷纷接上,深人开掘。

接下来闲谈的内容我没有太注意,我的思绪飘开去。我对三种人的说法感到新鲜。年轻人、有文化的人以及美女,这样的分类法似乎不大规范,形式逻辑要求,概念的划分相互之间不能有交叉。看这三个概念,在外延上交叉重合,按照通常的说法,叫概念氓淆不清。显然这样的概念排列是故意为之,肯定别有寓意。三个概念中有两个有年龄规定,年轻人是年纪轻的人,美女呢也是,美女都是年轻的,通常说的资深美女,不是嘲讽即是玩笑,意思曾经是美女,过去是美女,现在已经过保质期,已经过气了,变样儿了。只有有文化的人没有年龄限制,没有性别规定,可老可少,可男可女,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都可以是。说得再明白一点,其中两种人的保质期是短短的,其中一种人的保质期是长长的,甚至于越长越保质。

联系到英国人的格言,那句话中提到的智慧,应该是有文化的意思。拥有智慧,发展智慧,只有一条路径不断学习,掌握文化,以文化人。我盯在北欧几个国家考察的时候,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像挪威那样的国家,人均GDP多年名列世界排名榜首,国民生活极其富裕,不存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不需要为了拿个高学历找个好工作而拼命读书。但是,那里的学习氛围依然十分浓厚,读硕士读博士拿学位的人依然不少。实际上除了一些专业性很强的行业需要高学历外,更多的工作只要一般的学历即可,许多人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就是大学本科的文凭。在那些国家,有不少人到退休以后,才去读硕士或者读博士。退休以后还要去拿学位,在他们看来属于平常事,谁都不会感到奇怪。

文化蕴含着神奇的魔力,它可以帮助我们超越,超越年龄,超越性别,超越身处其间的现实。能够超越,便是智慧,而且是大智慧。

把有文化的人、智慧的人,与美女同列,是一种类比,无非为了深入浅出说明问题而已。虽然不是一回事儿,但是它的意思却非常明确,不会误解。因此说,我更喜欢那句英语格言的意译:30岁以前丑,怨妈;30岁以后丑,怨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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