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程皓保持尴尬友谊的日子里,是刘一德的一个电话把我和程皓又扯在了一起。我接到刘一德的电话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看完了一个充满弱智者却偏要叫做“聪明大比拼”的节目,刚刚睡下。刘一德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地说:
“何婷婷,水莲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
“发生了什么事?”我迷迷糊糊地听电话。
“一两句话说不清,总之很严重。”
“你都在哪些地方找过她?”我开始感觉到真出事了。
“我给她家打过电话,给她的好几个亲戚也打过电话,他们都说水莲没去,她的手机也关着,打传呼也不回,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到底怎么了?按理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她经常夜不归宿的,在酒吧也能过一夜。”
不是,这次真的不是。她是因为我,是我把她气跑的。我还是过去和你说吧,你现在在哪儿?
“那你来我家吧。”
挂了电话,我马上给程皓打了电话。发生了这种事,我常常也是没主意,而拖上程皓心里就安稳多了。
不一会儿,刘一德和程皓挨着都到了。程皓就盯着刘一德问: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应该知道,水莲一直为我忙办画展的事,”刘一德说,“还准备为我花更多的钱。在前天,水莲和我说,她和我可以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因为她的爸爸有可能逼着她找经商的男朋友。我也知道,水莲不是无缘无故就帮我,她早就向我表白过,但我始终觉得不可能。她说到正式的恋爱关系时,我突然害怕了。我还没有考虑好这事,我和她之间有太多的障碍。但我又不能骗她帮我办完画展,我宁愿不办画展也不能利用她的感情,我觉得那样做太卑鄙了,所以我就和她说清楚了,哪知道她却气呼呼地跑了。”
“刘一德,”程皓说,“你良心发现也得讲究一个方式方法啊?在水莲身上还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我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程皓,你别说了,赶快找人啊。”
“用不用通知她家的人。”
“不用,我们先找找看,水莲的爸爸还住着院呢,你想把他整死啊?”程皓说,“我们可以先去水莲常去的那几个酒吧找。”
这时,我的呼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水莲打过来的。程皓和刘一德已走了老远,我大叫一声:
“水莲给我打传呼了。”
他们像发现贼似的跑回来看传呼:
“水女士:婷婷,我知道你们可能正在找我,我有那么傻吗?我没事的,你们各自睡觉吧。明天上午我去家政所找你有话要问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给我打个手机,我在一个音乐厅,你们都不要烦我。”
电话打过去,果然传来摇滚乐的声音。水莲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挂了电话。我们三人互相呆望了一阵,只好各自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