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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田园人物赞(1)

稻谷的上帝

稻穗的谷粒饱满金黄,

象公主头上嵌着黄金首饰的发辫,

在十月的金风中摆动,

向它的主人展示它的辉煌。

它的主人并非穿金戴玉的贵人,

也非经营珠宝的客商,

他们戴着黄色的草帽,

草帽下露出红彤彤的面庞。

面色红如枝头飘香的红苹果,

红如彩虹那样亮堂,

这红色之贵胜过达官金银万贯,

这红色之贵胜过红宝石镶制的皇冠。

因为黄金玉石可以从矿藏中提炼,

而这脸上的红色是主人自己铸造的金光,

要在盛夏烈炎中火熏,

皮肤才能焕发出红光。

他们是天底下的普通人——

身穿布衫挥动银锄的大娘,

手握犁耙牵牛走的大爷,

还有汗水湿透的小伙子和姑娘。

他们站出来,

说话的腔调不一样,

个头的高矮不一样,

但晒红的面庞都一样。

他们每走到金黄的稻谷前,

稻谷都要恭敬地把身弯,

因为稻谷心里明白:

它们的金黄是哪个上帝赐赏!

我驾着农机田间走

我是一名农机站的农机手,

驾着农机田里走。

为了机车早到田,

日头未出就登上车。

我爱机声隆隆响,

它唱出了我心里的歌。

我驾着农机到田头,

尖尖的犁头刚淬火,

犁头锋利银光闪,

好似宝剑刚出鞘。

厚厚的黑土眼前铺,

犁头过处土翻波,

细碎的土壤迎新娘,

精选的麦种嫁给了田大哥。

我操犁耙理一理,

为它们盖上了新婚的新棉袍,

我似乎听到他们在欢笑,

不知道它们是否听到我的歌!

我驾着收割机到田头,

家家农户欢迎我。

我下机把机牌擦一擦,

再把机器加足油。

机声一响车轮转,

机前闪动千张刀。

金色谷粒落进袋,

黄黄的麦秆两边倒。

割了一亩又一亩,

田头大爷哈哈笑,

大爷见我汗珠落,

连声道谢称我好。

我说不用谢,

他说为什么?

“我是……”

“你是什么?”

我默默不语望着车牌笑。

大爷望望车头那块牌——

“共产党员农机车”,

他竖起大拇指,

夸我符合“共产党员”的称号!

我的履历表

我是一位普通的农民,

一生在田野沃土里奔波,

但是我的人生履历项目,

却令我感到无比自豪。

我当过出色的“保姆”,

我照料的“婴儿”没有安乐窝,

生活在雨里、雪里、烈阳里,

我终日伺候它们,

喂水、喂乳汁养料,

怕它们受风寒,

我用草、用塑料薄膜把它们遮罩,

它们的茁壮生长,

就是我这个“保姆”的欢乐。

我当过尽责的“理发员”、“勤杂工”,

我的工具是锄头和铁锹,

铁锹挖沟把积水排掉,

锄头帮它们去掉毛发似的杂草。

我在晨光中为它们梳妆,

我在晚风中为它们育苗,

我整天忙得汗水滴,

只求我的服务对象过得好。

我当过救死扶伤的“医生”,

我经常为“病人”到田野到山坡。

我身背药筒手执喷雾器,

一路走来一路歌。

什么玉米长虫、棉花铃虫,

什么小麦铁锈病,药到病除。

人赞我是白衣使者,

夸我如再世华佗,

我不求人们的赞誉,

只求我的“病员”早日康复。

我当过初生婴儿的“接生员”,

我总是在外出诊,因为“产妇”在田亩,

它怀的儿何只是双包胎、四包胎,

它怀有亿万亿万万儿女后代,

现在使用机械化,

把“婴儿”成排成排地接下来。

它们生下的是金黄的头发金黄的身,

好像为主人送上了黄金财宝,

我不怕任务繁重,

只盼望年年能产出金宝宝银宝宝。

我是一位普通的农民,

一生在田野沃土上奔波,

但我人生履历表上种种项目,

比起高官还要显要!

播种者的歌

我赶着牛驾着犁,

犁头破土浪千重,

播下粒粒麦种,

播下理想和成功。

我每当完成一块田的播种,

总依恋不舍地告别播下的谷种,

待到明年夏风起,

满田的麦子会向我把金穗摇动。

我背着犁耙向前走,

带着饱满的粮种,

牵着流汗的牛,

要到新一块田亩去播种。

耕牛流汗我流汗,

阳光把犁头染红,

祖国的粮仓啊,

就来自于我播下的谷种!

有人问我……

有人问我,

你是不是农民?

只要看看我的脸,就知道:

有没有太阳留下的光痕。

有人问我:

是不是一位肯干的农民?

只要握一握我的手,就知道:

有没有举锄、扶犁留下的掌茧。

有人问我,

你是不是一位有文化的农民?

只要看看我的衣兜,就知道:

有没有科学种田的书籍带在身。

有人问我,

是不是一位想大有作为的农民?

有个人最知道我的志向和决心,

此人就是伴我同行的爱人!

插秧姑娘

天上白云飘悠悠,

秧田水面风吹皱,

姑娘插秧来秧田,

犹如仙女云中走。

姑娘身着红衣衫,

头上扎巾白如云,

秧田也有春世界,

红红绿绿两相映。

姑娘左手握秧苗,

右手插秧如飞针,

绣针飞动绿线舞,

棵棵绿秧是绣品。

天上织女会织锦,

秧田绣幅巧手成,

织女的织卷镶星星,

姑娘的绣幅嵌进金子心。

姑娘刺绣泡在水,

秧水汗水含深情:

要为人类铺锦绣,

要让祖国美如春。

风中的老娘

清晨我随母亲来到打谷场,

她用木锨把麦子扬,

年幼的我帮不了娘的忙,

只能站在谷场观望,

眼看风越刮越大,

瘦弱的母亲在风中摇晃,

风会把我们吹倒在地上。

娘却说:

“扬麦,就需要风啊,

怎能怕风而离场!”

娘的话让我这个小学生,

微微颤动着心房,

眼看她用木锨铲起一锨麦,

先把腰弯向地面,

然后奋力抬起身,

把木锨举向天上,

只见她又把木锨用力一掷,

犹如天女散花一样,

黄黄的麦粒在阳光下闪烁,

轻轻的麦芒在风中飞扬,

沉沉的谷粒就像天上落下黄金雨,

赐给了哺育我的亲娘!

我催老娘快把麦子收起,

不要再站在风大的谷场。

娘却呼唤道:

“风儿再大些吧!”

她要让麦子再作一次风扬,

借风力扬去瘪小的,

留下饱满的当做谷种收藏。

她又喊道:

“风儿来得更大些,

不经大风吹,怎能见金黄!”

她把木锨举得更高,

把手臂甩得更有力量,

最后把麦子装成两袋,

一袋作种子,一袋作口粮,

作种子的,粒粒饱满,

颗颗金黄!

在回家的路上,

我的耳边始终响着,

瘦弱的母亲在风中的呼唤声:

“不经大风吹,怎能见金黄!”

农技员到田间

农技员来到试验田,

他对作物宝贝展露笑脸,

这些宝贝也有灵犀,

热情欢迎他回到它们身旁。

田间那高个谷物向他弯了身,

那是火红的红高粱;

田间那矮个子黄豆踮起脚跟,

长长的豆荚是它们张望的眉眼。

番茄新科技二号,

是他从农科院引进的新茄秧,

而今“绿”已肥,“红”亦旺,

向他亮出了红红的面庞。

玉米科技新品种,

他精心指导村民嫁接改良,

而今它们的满堂子孙为他的到来,

捧出了牛角一样的玉米棒!

他多情地站在谷物间,

向它们投入亲切的目光,

这哪里是他和谷物的相聚,

倒像醉入爱河的男女爱恋!

花木兰

她是队长的女儿,队里的插秧手,

多次竞赛中获过奖。

可是在运送公粮的途中遭车祸,

左腿骨折,成了伤残,

在县城工作的哥哥关心她,

要她去当公司保管员,

她说,腿部伤残算什么,

我脚跟立足农村不转向,

要在家乡显身手,

为乡亲交出好答卷。

村里安排她进花木开发区,

她看作是生活历程中的一次挑战。

花木区是个人经营,自负盈亏,

土地、税务由村委会监管。

她刚进去时只闻到花木香,

根本不懂花木园艺这一行,

她先从所熟悉的桃李栽培作尝试,

再在移植、整枝上苦练,

进一步对花木盆景造型作攻关。

一春一夏与花木同伴在风雨中,

一秋一冬与花木同处于花房间,

锄、锹、刀、剪磨破几层皮,

日、月、风、霜使她变成了“黑姑娘”。

妈妈见了她心里疼,

叫她暂且回家调养,

她啊,索性在花木房旁,

亲手搭了一个棚,

把衣、被、园艺书搬进了“战场”。

他日夜向园里老师傅学,

和姐妹们磋商,

还到江苏长寿之乡的园林地,

参观访问,拜名师学专长。

通过勤学、苦钻、实践,

使她在园艺上增添了智慧之光。

她在花木丛中滚爬五年,

终于创出了园艺领域的辉煌。

她讲究盆景的“真”和“美”,

讲究花木个性和人性融和与独创,

使花木盆景由普通造型,

跃为神采奕奕的特种造型形象,

在灿烂的园艺中,

享有令人羡慕的品牌荣光。

她造的罗汉松,

如同庙堂中的罗汉模样,

是青枝翠叶盖顶的松树,

又是罗汉菩萨端坐、宁静苦练的造象。

她所制的丹枫、黄杨、五针松盆景,

受到沪京港台商人的赞扬,

订货者络绎不绝、踏破门槛。

这样,这位花木姑娘出了名,

这样,这位花木姑娘也有了钱。

原来一位伤残姑娘,

现有资金一百万。

为了一同致富奔小康,

她向村里的花木户传授技艺,

并以自愿人股的方式,

把分散的园艺户组成花木公司,

她被推为公司的董事长。

在公司成立的那一天,

她深情地讲:

“花木的钱好赚,

育花木的人难当。

花木的形象是美,

育花木的人的形象应更美。

花木好像亲生子,

育花木的人就像它的爹娘。

手勤、艺高、心灵美,

育出的花木才能吐芬芳!

她的话语和她的形象为大家赞赏,

个个赞她是花木队伍里的“花木兰”。

她的名声在乡里广传,

她的事迹在报纸上宣扬。

村里的人望望她的爸爸——好村长,

看出村长脸上喜洋洋。

有的说,他为姑娘当了董事长而喜,

有的说,他为姑娘有了钱神采飞扬,

村长不吭声,

支书开了腔:

“我看村长的喜啊,

不只喜在脸上,

更重要的喜在心上:

姑娘在人生路上没摔倒,

风雨练翅膀,人残志不残,

始终把航船的缆绳,

系在乡村的缆桩上,

做了一个生命的强者,

闪耀出有为青年的生命之光!”

村长拍拍村支书的肩:

“你真是我知人知心的好兄长!”

站在一旁的花木兰则说:

“我在人生路上才仅仅走了第一站!”

阿雨的小店

小店经营的是“杂货”,

小店老板叫阿雨,

是村里贤惠能干的巧媳妇,

是先进村村长老徐的知心伴侣。

小店开到村民的心坎里,

村民竖起拇指把她赞许。

小店犹如村民的“俱乐部”,

店里摆有棋、书、报和茶具,

阿雨热情欢迎村民光临,

品尝茶里、书里、棋里的真趣,

村民在这里留下欢声笑语,

原汁原味的乡情相聚。

小店恰似村民的“联络部”,

店里摆有电话机和电话本,

阿雨像个服务员、联络员,

把村民要购的家用物资,

电告有关商场及时送上门,

村民称阿雨是他们的“及时雨”。

小店又像村民的“修理部”,

店里摆有电器、管道维修的工具,

谁家电器坏了,她去小修小摸,

电视机顿时恢复了生气,

谁家水管坏了,她去换一换,

水管立即喷出甘露水。

小店卖的日用百货,

却牵及到村庄的家家屋宇,

阿雨开的是小店,

却给村民带来大方便、大乐趣。

她说,她要伴着做村长的丈夫走,

走完这壮美的人生之旅!

感 悟

这块田的麦苗特别瘦弱,

麦叶黄黄如同稀疏头发,

种植它们的是一位青年农民,

他还用手将它们狠狠抽打。

麦苗深感受屈受辱,

一棵棵把头垂下,

它们叹道:我们也有自己的本性,

若跟倔强的人性相比,一点不差。

常言道,青年女子哪个不怀春?

我们做种子时也想嫁个好婆家。

常言道,青年男子哪个不钟情?

可是你这样对我们就未曾有爱萌发。

青年耳听麦苗的苦情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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