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懿道:“别这么凶巴巴的好不好,他是我的朋友,怎么了,不行吗?”
林公子嘻嘻一笑,道:“当然可以。”转身朝着舒阳一抱拳,说道:“在下林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乔懿不想让他知道舒阳的底细,说道:“好了,林公子这是查户口啊!”
林高道:“懿儿姑娘不要见怪,在下也是为您着想,如今世道混乱,什么样的坏人都有,决不能因为对方长得英俊潇洒,便胡乱结交,这样很容易吃亏的!可别忘了之前的那个采花大盗?”
在舒阳看来,这个林公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就凭刚才他瞧自己的眼神,似乎怀有一种敌意,但他隐藏得好,傍人很难发现,便知此人城府极深,但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听乔懿说道:“林公子放心好了,舒大哥决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快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来这林公子名叫林高,父亲叫林有声,父子二人均是习武之人,林有声财力雄厚,在村里可算是大户人家,平日也做过一些好事,声誉还算不错,尤其是这林高,前段时间,村里出现过一位采花大盗,他英雄救美,成为一段佳话。
林高嘴角上翘,一边走近一边狡黠地笑道:“我自然有话要对你说......”忽然间,脚下一个趔趄,似要摔倒,右肘却朝着舒阳胸口猛地一戳。
此时的舒阳虽然精气已然恢复,但毕竟还在初期,并没有得到彻底巩固,哪里能承受得了他这么重重一击,立时便被他撞翻倒地,站立不起。
若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故意如此,可乔懿生性单纯,怎能瞧出其中端倪,只是责道:“哎呀!林公子,你走路怎地这么不小心呀!
林高却是装腔作势,低首说道:“懿儿姑娘说的是,都怨林某太不小心,这就给舒兄弟赔罪!”说着,朝舒阳深深一揖:“林某鲁莽,多有得罪,还望舒兄弟莫要见怪!”
这翻话,舒阳感觉得出并非发自肺腑之言,但他说得好听,却也没有理由要去责怪,于是也没往心理去。
乔懿上前将他搀扶起身,甚是关切,问道:“舒大哥,你没事吧?”
舒阳与她相距近在咫尺,只闻到他身上散发出阵阵芳香,心神一荡,朝她摇头一笑,道:“没事。”
乔懿忽道:“好了,林公子,找我何事,说吧!”
林高神态显得有些扭捏,说道:“这...这当着外人的面,让林某如何好意思呢!”
乔懿看了看舒阳,轻轻笑道:“舒大哥又不是外人,有何不好意思?”
在这种场合之下,舒阳很是识趣,这林高找乔懿有事,说起话来却是吞吞吐吐,猜想肯定是为了男女之事,自己插在中间,多有不便,说道:“要不你们聊,我正好有事要走。”说完,牵马欲行。
乔懿忙道:“舒大哥先等等我。”回头朝林高说道:“林公子,到底何事,不说我可走了!”
林高无可奈何,略一沉思,抬头说道:“这样也好,我就把事挑明,其实今天林某登门来此,乃是为了两件事......”
“不知林公子是为了哪两件事啊?”
正在说话之际,“仙草药王”乔易从屋内走了出来,开口说道。
林高一见慌忙上前,双膝跪地,大礼参拜。
乔易不解道:“林公子何以行此大礼?老夫可担待不起,有事起来说吧!”
舒阳和乔懿见此情景均是一愕,这林高和乔易非亲非故,不知他为何下此重礼,究竟意俗何为?
但见林高并未就此起身,而是说道:“在下今天确实是为了两件事而来,不过现在还是先说第二件事吧!”
舒、乔二人均想:“他如此掷重其事,不知他这第二件事所指何事?”
“噢!说来听听!”乔易话语不多,只淡淡地道。
他说话一直都是冷言冷语,对这个林高虽说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但语气态度却比对舒阳要缓和许多,显然他对眼前这个林高似乎更为友好一些。
林高再也不见他那高傲的态度,满脸谦和之色,只听他道:“其实在下对前辈仰慕已久,一直想拜前辈为师,学习药理,功成之后,以救天下苍生,但前辈性情怪异,在下所愿,又恐前辈不肯答应,因此迟迟不敢前来,但一想到在下满腔抱负,不能就此埋没,故而今天冒昧前来,还望前辈能够成全!”言毕,又在地上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乔懿见他到此原来是来拜师学艺,极是高兴,说道:“想不到林公子居然会有如此鸿鹄之志,真是不错,有志气!”又奔到爷爷乔易跟前,挽着他手臂说道:“爷爷,你快答应林公子吧!”
乔易喝道:“要你多嘴!”又冲林高说道:“林公子,请回吧,老夫不会答应你的。”说完,转身便要进屋。
林高并没肯就此放弃,说道:“前辈,晚辈此次已下定决心,您若不答应,晚辈就在此长跪不起,一直等您答应为止。”
乔懿看着甚为不忍,也跟着极力劝道:“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冷漠无情呢,林公子一片赤诚,真心求学,他满腔抱负,为的也是天下百姓,您当年所学的一身本事,不也是为了救死扶伤,却为何不愿成全林公子的心愿呢?”
“仙草药王”乔易冷冷地道:“此事岂能拿爷爷相比,爷爷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你一个娃娃又能懂得什么,我不答应自然也是为了他好。”
乔懿嗔道:“你冥顽不化,固执、自私,还说为了他好?”
乔易并不会因为她言语所激而改变态度,说道:“告诉你,学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它不是救人,就是害人,人有时候是很难分得清的,也许你本性是好的,当利益熏心的时候,便很容易迷失方向,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那时候,你学这东西就会害人,所以,如果我答应他,其实不是在帮他,说不定反而是在害他,人活在世,心安理得,又何必多寻烦恼?”
林高道:“照前辈所言,人就不该为了自己理想而终日闭门在家,碌碌无为才算心安理得么,这样人活在世又有何意义?”
乔易道:“老夫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其中道理,老夫无需与你作过多解释,你自己慢慢理会去吧!”说完,径自回屋去了。
林高高声说道:“前辈,难道你是信不过在下的为人么?”
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高,一副诚心恳切的样子,舒阳心想:“此人若是真心求学,将来必定是位医道奇才,倘若他是另有目的,那却是一位非常可怕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