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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结局。

宋云天背起罗敷就跑,罗敷在宋云天身上一晃动,又吐了一点血,不一会又昏了过去。宋云天背着罗敷跑,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耳听得蹄声是越来越近。急得宋云天没法!潘美人看前面有一处芦苇丛。心生一计,说道:“宋大哥!不如你和我家姑娘藏在芦苇丛中,我引开他们,到晚上我再来找你们!千万不要出声。”说完,推着宋云天往芦苇丛中走,自己则顺着大路跑。为了引开追赶的人,潘美人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左手臂猛的一划,鲜血就流了出来,她也不包扎,让鲜血滴到地上,追兵才会相信。

宋云天躲到芦苇丛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不一会听见有许多马匹在大路上跑过,就在他们和潘丫头分手的地方,停留了许久,宋云天想是不是我进芦苇的痕迹被人看出来了,越发的忐忑不安。好在,那些人最终决定向前追去。宋云天就这样抱着罗敷蹲在芦苇丛中,罗敷始终气若游丝,不见醒转。一直到了很晚很晚,也不见潘丫头回来,宋云天正要考虑要不要出去,就听见芦苇丛外面有人喊,“姑娘!姑娘!”宋云天觉得好像是潘美人,又不敢贸然答应。那人又喊:“宋大哥,宋大哥。”是了,一定是潘美人,宋云天小声的应了一声。原来潘美人也怕附近有人,连名字都不敢喊。潘美人找到宋云天,才知道宋云天裤管都湿了半截,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她赶紧让二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宋云天坐了下来。让罗敷平躺到地上。潘美人道:“宋大哥,我把他们引了很远很远,我才回来,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这是我给你们捎回来的饼子,你们就将就着吃点吧。”说完,递过来几个又干又硬的玉米面饼子,宋云天说:“我没有胃口,让罗姑娘吃点吧!”潘美人道:“姑娘始终不醒,如何吃?”宋云天说:“来!你扶着,我给她输入真气。”潘美人道:“这也不是办法,宋大哥你也要注意身体!”宋云天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让姑娘醒了再说。”说完让潘美人扶着罗敷,自己坐在罗敷后面,手搭她的双肩强行灌入真气。不一会,罗敷真的又醒了。罗敷问:“潘丫头,我们是在阳间还是到了阴间。”潘美人强忍着泪说:“姑娘,我们都还活着呢!是宋大哥给你输的真气。”罗敷说:“宋大哥不要这样了,会很伤你的身体。追我们的人没来吗?”潘美人说:“被我引开了。”罗敷道:“奇怪!我们应该也跑了不近了吧!四哥居然对我们穷追不舍。难道……”她思索了一会。潘美人道:“姑娘别想了,来吃点玉米面饼子吧!”罗敷说:“我吃不下,也不用吃了,一会说不定就去见地藏菩萨去了,留着你和宋大哥吃吧!是了,是了,我明白了。”宋云天问:“你又明白了什么?”罗敷道:“我想我四哥那一掌是故意打你,引我去救你,这样他好顺势把我打死,好向我父皇交差,就说是本来要打你,结果我去救,失手把我打死了。”宋云天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罗敷道:“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一定认为我肯定会仿制这四幅图,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参透图中的秘密。我一定是知道了图中的秘密,所以才拿图去找他换人。你想,他费了十年的功夫,才凑齐这四幅图,四幅图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同小可,结果被我轻松获得,并且可能会泄露图中秘密。所以他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宋云天伸了伸舌头说:“但愿不是这样,这样也太残酷了些。”罗敷说:“就是这样!人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宋云天说:“管他呢!我们先去找个郎中给你看病再说!”罗敷说:“宋大哥,你别费功夫了,我就想让你好好陪着我,我的伤,就是碧柳山庄的孙万伤在世也治不好了。我怎么感觉好冷!”当时是五六月的天气,晚上在水边确实有些凉意,宋云天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罗敷说:“我还冷,你抱着我吧!”宋云天就抱着她。罗敷说:“对了,潘丫头,把四幅图掏出来,送给宋大哥吧!”宋云天说:“我不要,这些图你留着吧!我要他何用,我的亲人都没了。我后半生要对着古佛青灯念经,用不着这些。”罗敷说:“念经多没意思呀!宋大哥你答应我,把这些财宝都取出来,买一个像紫禁城那样的大宅院,娶二十个老婆,生一百个孩子好不好?”宋云天说:“不好,我不想成亲呢!”罗敷撒起娇来:“要的!一定要,再多生一些更好,这样你娘一定很高兴。”宋云天说:“她老人家反正也不在了,不会知道这些了。”罗敷说:“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救出你娘?唉!说来全怪我,要是早点让你们母子相见,你娘就不会死了。是我不小心让你娘被我四哥抓起来的。”宋云天说:“命该如此吧!我谁也不怪。”潘美人补充说道:“你娘和鲁帮主合伙去偷四锦图,我和我家姑娘不明就里,所以误打误撞,让你娘入了牢笼,让他俩白白丢了性命……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听说杜猛被鲁帮主扭断了脖子。”罗敷说:“不提这些了。我还要交待宋大哥几句话。我死之后,你不要想着去找我哥报仇,你斗不过他的。听我的话,远离这是非之地。我四哥精于权谋,不是一个好人,但说不定会是一个好皇帝。还有,我死之后,你把我带到洛阳和蓝儿葬到一块吧!”“蓝儿?”宋云天轻轻的念叨了一声。罗敷说:“是呀!你忘记了吗?还是你那年在洛阳遇到的那个女孩。她心肠那么好,又那么乐观,有她做伴,我一定不寂寞。”宋云天说:“你不会死的。一定有办法医治。”罗敷说:“不行了。我顶不了一刻钟了。潘美人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俩要互相照顾。”她伸出右手,在宋云天的右脸上不停的摩莎,她还想摸一摸宋云天的左脸,可是手臂太沉重了,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伸过去,然后手臂猛地往下一落,头一歪,就此断了气。

宋云天知道她确实是油尽灯枯,施救也没有用。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把脸贴在她的脸上,静静坐了两个时辰,没有活动一下,直到罗敷的尸体变得冰凉。潘美人忍不住劝说道:“宋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宋云天缓缓站了起来,把盖在罗敷身上的长衫取了下来,撕成了几个布条,对潘丫头说:“来,你帮我,把罗敷绑在我后背上。我把她背到洛阳。”潘丫头说:“洛阳那么远,现在这天气,怕是背不到,尸体就坏了,还是就地处理了吧。”宋云天说:“不行。把她埋到洛阳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一定要帮她完成。”潘美人看他态度坚决,知道劝说也没有用。就从包裹内拿出两件准备好出门穿的衣服,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把罗敷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都包上,这样好像一个病人的模样,又把罗敷捆在宋云天的背上。准备停当,两人运起轻功,朝着大致的一个方向,用力飞奔起来。到了天明,看准了方向,不敢走大路,绕着弯走小路。走了五天五夜,除了喝水吃饼之外,几乎没有休息,到了这一天的傍晚。居然真的到了洛阳,找到了埋葬蓝儿的地方。

可是?可是蓝儿的坟明明就在这里吗?怎么会不见了,这里原来是一处荒地,现在怎么都种上了庄家?自己明明去年春天还来添坟来着。宋云天把罗敷解下来,藏在路边。看见有两个老农从此处经过,宋云天赶紧上前询问,其中一个老农说道:“去年九月份,官府下命令说要在此处开荒,让百姓们都把坟挪了,到最后,还有一处无主坟没人处理,听说是一个小孩的坟墓,马上要被平了。我们几个老农也是好心,看不过去,就打算把他移到别处也就是了,可是挖开一看,里面既没有棺材,也没有尸骨,是啥也没有,看来是一个空坟头,我们就把他直接平了。”宋云天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向老农道了谢,回去和潘美人商量。潘美人说:“这里离嵩山很近,不如我们把姑娘埋在嵩山上吧!”宋云天一听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于是又背起罗敷赶奔嵩山。潘美人说:“我到前面农家买些挖地的工具去。”不一会,潘美人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镐和一个锹。

等黑透了,两人到了嵩山,摸黑找了一处风水宝地。两人动手挖起坑来,到了半夜挖好了,要把罗敷放进去,宋云天就想把罗敷头上的布剥开再看最后一眼,潘美人劝阻说:“宋大哥,不要看了。这黑灯瞎火的就看不见,再说,这样的天气,姑娘的尸体早坏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姑娘,早点让她入土为安吧。也把她最美好的形象留在我们心中。”宋云天想了想,忍住了。把罗敷放了进去。然后鼓了一个好大好大一个坟头。都忙玩了,潘美人说:“我俩就在这坟头边休息一下吧,再陪姑娘一个晚上。”宋云天同意了,两人一左一右头枕着坟头睡下了,宋云天躺下后,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眼泪无声的留了下来,怎么也忍不住。好在他太累,也不知哭了多久,昏沉沉的睡去了。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从树叶的缝隙中投射进的阳光,把两人叫醒。宋云天说:“我们立个牌子吧!这样我们以后祭拜她时也好找些。”潘美人说:“立个什么牌子?”宋云天说:“就立个‘吾妹罗敷之墓’。”潘美人说:“假如宫内的人知道姑娘埋在了这里,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宋云天一想是呀!人家好歹也是公主,碍于皇家体面,他们绝不会让罗敷埋在这里,最后决定还是什么牌子也不立的好。潘美人问:“我们俩今后怎么办?”宋云天说:“我要陪我师傅念经去。”潘美人一听急了说:“你去念经我怎么办?姑娘不是让你照顾我来着。”宋云天说:“可是你我一起闯荡江湖多有不便呀!”潘美人说:“好了!我要去找点吃的,我们晚上再谈!”潘美人下了山,让宋云天在山上等她,到了黄昏时分,潘美人买了许多吃的回来了,其中有烧鸡果品,还有烧酒。潘美人说:“今晚我们还要在此陪伴姑娘,明日就各奔东西了。”说完,把果品烧鸡都摆在坟前,她又拜了两拜,倒了一些酒。然后说:“姑娘我们可饿了,你不吃我们俩可开始吃了。”说完自己就撕下一个鸡腿扔给宋云天,自己撕下另一个就大嚼起来。然后又吃其它果品及食物,又喝了大半瓶白酒。然后把嘴一抹说道:“宋大哥,你说,我家姑娘死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是日子还要过下去,所以我劝你不要过分悲伤了,也不要出家了,出家老没意思了。我估计你和佛门无缘,你想,你跟了不真大师十多年,怎么没剃度出家?到现在不还是俗家弟子吗!”宋云天说:“那是我一直想着为我爹娘报仇,所以没有出家。”潘美人说:“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你没出家,就是和佛门无缘。再说,你忘了,我们还有许多财宝呢,就在这嵩山上,我们取出了一些,到江湖上逍遥一阵子去。”宋云天说:“金银财宝对我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潘美人说:“谁说的!可以买烧鸡吃,没钱谁会免费给你吃。你要不取,岂不便宜了我家姑娘的四哥了吗?”宋云天说:“他未必知道图中的秘密!”潘美人说:“他的智慧不在我家姑娘之下,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出图中的秘密。你此生最愤恨的人就是四阿哥了,你不至于白白把财宝拱手送了他吧!”宋云天说:“可我们海吃海喝,能用去多少呢?”潘美人听着他好像心动了说:“我有个好主意!”宋云天说:“你说来听听。”潘美人说:“我们也学神雕大侠那样,救济穷人,做好事,岂不是给武林传下一段佳话?等啥时候我们的钱财散完了。到时候你要是愿出家,我也不拦你了。”宋云天想了想说:“这个主意好,等钱财散完了,我再出家。那我总得给我师傅说一声,再去浪迹天涯。”潘美人说:“好吧!明天你先去见你师傅,顺便告个别。”宋云天要是知道那批财宝一辈子都散不完,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这一晚,他俩又枕着坟头睡了一晚,第二天天明俩人又祭拜了一番,吃了些昨晚的剩饭。便向嵩山少林寺走去。宋云天到了山门,让潘美人在山门等他,他进去见不真大师。等进去一问才知道,定一大师已经仙逝,不真大师坐关去了,期限不定。并留下话来,等宋云天回来后去留自便,不用再等他。宋云天心说:“真的是天意吗?”便和潘美人一起下山,到了山脚下,看见一人气喘吁吁的向上赶来,两人一看,那不是蓝月姑娘吗?蓝月也看见他们两个就加快了步伐,喊道:“宋大哥,可找到你了。”等走的近了宋云天问:“你咋找到这来呢?”蓝月说:“我趁你们打斗的时候偷跑出静慈庵,外面好多兵丁围着呢。幸亏我溜得快,刚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静慈庵火光冲天,估计跑出来的没几个,智圆师太和其他人怕是都……”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潘美人说:“四阿哥是怕人泄露了秘密呀!竟下此毒手。”宋云天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有没有其他的亲友可以投奔的呢?”蓝月说:“没有!”宋云天又说:“那要不你就在洛阳找个尼姑庵继续修行吧!”蓝月说:“不好!”潘美人说:“要不你就还俗,找个人嫁了吧!”蓝月说:“不要啦!”宋云天说:“难不成你也和我俩一块去浪迹江湖吗?”蓝月立即破涕为笑说道:“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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