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什么?!朕已经决定了!”只骨有些发火。
路督不敢再吱声,只得点点头,“哎……路督知道了,可汗。”
“那还不快带着你的儿子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让朕看着心烦。”只骨挥着手打发他们走。
“是!是!路督告退。”路督带着路原站起来。
路原也低着头,“路原告退。”
愣了一会儿见路野没有动静,路督恶狠狠地吼道:“还不走!?”
路野看了看只骨,撇撇嘴,只骨说:“没让你带走路野。”
“是!”路督退下,眼里有很多怨恨,路原狠狠地瞪了瞪路野,路野一脸漫不经心,任凭他离开。
等到路督父子离开了别院,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和站在中间的路野。
“淮川,君蕊,你们不要介怀,若是他们有得罪到你们的地方,我一定饶不了他们。”只骨对我们说。
淮川上前作揖,道:“原来……原来你是契丹皇帝。”
“是啊,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也起身走到中间。
只骨摇摇头,起身走下来,摆摆手说道:“朕早就说过,不要那么多繁文缛节,不要那么拘谨,应该是我抱歉才是,当初对你们隐瞒真是身份,那时在中原,况且对你们也心存戒心,为了安全我们便装作只是三个普通的契丹人。”
“可汗言重了……”淮川曲着身子。
“哎……你们坐下!无须多礼!”只骨挥挥手说道。
“……”我们有些胆怯,相望不知所措。
“可汗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吧。”苍夷说,不知为何,今天看到他们两个,似乎神奇了很多,或许是心理作用,觉得他们身份有变吧。
我们点头走到之前的地方坐下,浑身觉得有些不自在,又不敢动弹。
“朕来为你们引见一下,路野,这两位是我在中原结识的两位友人,李淮川,白君蕊。这位是路野,是朕的爱臣。”只骨对我们相互介绍道。
路野一脸正统的笑,手放在胸前,说道:“见过二位,方才因为对我爹和我大哥的谄媚而失礼了,还望二位不要介怀。”
“不知路野大人是什么……什么职位呢?”我有些冒昧地问道,大家有些吃惊,淮川也许认为我这样太失礼,疑惑地看着我,我挑了挑眉,做个鬼脸没有理会他,继续望着路野等待答案。
路野只是低头抿嘴笑了笑,“用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在下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路野大人谦虚了。”淮川笑道。
“路野他没有官职的,他没骗你们。”只骨笑了笑,说道。
我们都有些惊讶,“可是可汗你又说他是你的爱臣?”我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哈哈哈哈”只骨放声大笑,又说:“朕当他是爱臣,但是路野他不要朕给与他任何官衔,朕可以打赢那么多次胜战,路野他可是功不可没。”只骨指着路野夸奖道。
“那岂不是军师?”淮川轻轻碰了碰我,动动眉毛。
我笑着轻声道:“我知道,跟榭台同行嘛。”突然想起了榭台,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陷入了沉思。
直到淮川唤醒我,“君蕊……”
“啊?”我愣了愣,望望周围,只骨和苍夷他们还在看着我,我有些难为情地嘿嘿笑了笑。
“你怎么了?”淮川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啊?”
“怎么?”只骨直起身子瞧了瞧我,问淮川道:“君蕊身体抱恙?要不要让宫里的大夫来看看?”
我一听这么大的场面,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些事情,所以……”
“朕明白了,君蕊你是想念故地想念故人了,是吧?”只骨问道。
我点点头,看着淮川,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身体不适。”
“咦……路野呢?”我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他的身影。
淮川摇摇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路野早走了。”
“走了?”
“是,他走了。朕也该回去了,你们早做休息。”只骨站起身来,苍夷和祁尔己赶紧跟着,走了过来。
淮川拉着我起身,送只骨到门口,只骨转身道:“不用送了,你们赶紧进去休息吧,桌上那些礼盒,想要就收着,不想要的话扔掉就行了。对了淮川,明日我会吩咐苍夷来接你进宫。”
“进宫?”淮川有些不解。
“嗯,朕有些事要找你商量,总之明日苍夷会来接你。”
“那我呢?”我指着鼻尖。
“你想来就来吧,不想跟来的话,就在上京四处逛逛,朕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可汗慢走。”
皇宫,虽然在电视里也看到过不少,也亲临过北京故宫,但是如今站在这里,感觉自己何其渺小。
辽国的皇宫相比起中原的皇宫,虽然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但是甚是宏伟,建筑也很精致,四处都有宫女东奔西走,为侍候自己的主子忙活着。
淮川被苍夷领去了只骨那里,说有要事商量,我一个人在皇宫里逛游,与其说是皇宫,倒不如说是草原吧,四处都是绿绿的碧草,很多高大而华丽的的蒙古包紧挨着,外面站了星星两两的宫女。
没有小桥流水,没有亭台楼榭,但是碧空如洗,轻风拂面,倍感清爽,我独自走了很久,前方突然很开阔,一片平整的草原。
放肆在草原上奔跑了起来,无拘无束的感觉,不知道跑到何处,累了,便停下来,平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渐渐地有些迷糊,意识里出现了一些沉闷的马蹄声,觉得那一定是幻听,于是没有睁开眼睛,继续神游太虚,享受着这一份天赐的宁静。
“你当真是中原女子?”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耳边。
也许人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思维比较缓慢,想了很久不知道这声音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声音的主人到底何人,便没有说话。
“哼。”一声冷笑,男子又继续说:“原来你们中原女子待人如此无礼,无视他人的问话。”只听这声音越来越近。
我有些嗔怒地睁开眼睛,身边一个身影,阳光刺眼,我揉了揉双眼,定睛一眼,叫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