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格依玛村人都不相信,因为这种磷酸脂淀粉无论是从色泽还是手感上,都与他们平时吃的食用淀粉毫无区别。更何况,在他们看来,淀粉就是用来做食物的,怎么会有毒?
小伙子见村民们不相信,吓得不知所措。他本来想去警局报案,让警察来追回那些淀粉。但是,他又担心一离开,真有人将那些淀粉做成食品吃了,那时候会闹出人命。虽说闹出人命他也没有责任,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送死呀!他只得一家家地登门去说明情况,甚至向村民们下跪,请求他们:“那些淀粉你们交不交给我都无所谓,大不了我受一点损失,但我求求你们,千万别吃那些淀粉,那样是会死人的。”
小伙子的执著,让村民们对他的话由不相信到将信将疑。有人就将那种淀粉拿来喂鸡,以检验小伙子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结果吃了这种淀粉的鸡不一会儿就死掉了。这一下,村民们惊骇了,继而是深深的感动。他们抢了小伙子的货,小伙子理应怨恨他们,即使他们吃了那种淀粉被毒死,也是罪有应得。而小伙子不惜以下跪的方式来请求他们别吃这些工业淀粉,拯救他们的生命。这样的爱心,这样的善良,这样的胸襟,让他们羞愧难当,感动不已。
感动“使我们以生动而有力的方式感受生命”;感动是一道宽厚的河道,承纳生命,承纳世界。
学会感动
●刘小玲
每天走过的街边有一个瘦瘦的男人在摆摊卖菜,每天他从老远的乡下用单车把一摞葱翠运到城里来,那一蓬披着晨风沾着夜露的鲜绿,便仿佛是大自然给城里人的恩赐。一个休息日,我去买菜,挑了一捆只有三棵的白菜,付钱时思绪正在游移,怔怔地拿了就走。及至到了家门,才发现手中的那捆白菜沉甸甸的,一看原来里面有五棵白菜。我拿着菜折了回去,对他说:“不好意思刚才我拿错了。”当我重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捆菜时,我看见那瘦瘦的男人眼睛闪动了一下。他在为我的行为感动么?
以后,他每天都要为我留一小捆最好的菜,本来,我很多时候是不用买菜的,只是为他那一番诚挚感动,每次我都会买他的菜。许多年了,我们仍未谈一句话,似乎彼此已有了一种默契,都为曾经拥有过的一份单纯而感动。
把这个故事告诉朋友,惹来一番哂笑:你已不再年轻了,为什么竟仍那么容易被感动?哦,是的,感动应该是年轻的专利。感动“使我们以生动而有力的方式感受生命”;感动是一道宽厚的河道,承纳生命,承纳世界。让“个体生命与世界达到默契、沟通”。
或许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太老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冲击,让人心如海岸的礁石,礁石化成冷漠。于是热情消减,于是荒冢遍野,于是人类所有激情与创造逐渐荒凉。
于是我们还会感动么?
奋战高考的孩子会为母亲捧来的那杯牛奶感动么?
打麻将深夜归来的丈夫会为妻子床前的灯光感动么?
专横独断的上司会为部下一个卑微的建议感动么?
游人会为被刻得遍体鳞伤仍坚强挺拔的树木感动么?
能为城市雕塑感动么?能为街角那一丛翠绿感动么?能为一个关切的眼神感动么?能为一次起不了作用的帮助感动么……
如果你还能感动,你的血管不曾硬化,你的神经不曾衰弱;如果你还能感动,证明你仍在注视世界,仍能认识自己。
如果拳王泰森在狂躁中咬下对手耳朵后的痛心疾首的谢罪不能感动拳坛,那么拳坛不再精彩;如果三毛精心设计的荷西童话一定要打破,那么爱情不再美丽。因为,只有对世界绝望的人,厌倦了生命的人才不会感动——哀莫大于心死!
学会感动吧!那些细微的感动如常青藤那向着太阳的触须,每一份颤动都是生命信息的传递。为追求感动;为善良感动;为美丽感动……整个世界就会在感动中再度年轻。
一件白衬衫,是一段与贫穷抗争的历史;一个月牙印,是一世浓浓兄弟情的见证。这一衣一印影响了我的一生,使我懂得了亲情,学会了发愤。
白衬衣月牙印
●方冠晴
事情起源于县里举行的一次中学生广播体操比赛。
那一年我12岁,在家乡中学念初一。哥哥14岁,与我同校,念初二。学校为了能在比赛中拿奖,在全校学生中进行了严格筛选,最终组建成一支30人的体操队。我和哥哥都很荣幸地成为了校体操队队员。于是,一连串的强化训练,直到农忙假临近时方宣告结束。
放秋季农忙假的前一天,校长召集体操队全体队员开会,他讲了三点:一、农忙假一结束,我们就要去县城参加比赛;二、假期中希望全体队员不忘练习,争取比赛时拿好的成绩;三。队员服装颜色必须统一,一律穿黑裤子白衬衫,没有的动员家里买。
前两点我和哥哥并不太在意,但第三点对于我和哥哥来说就成了难题。黑裤子我和哥都有,不新也不旧,是去年过年时家里给做的。但白衬衫却没有,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
当我将校长的讲话精神向母亲作了转述时,母亲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两件白衬衫起码得十块钱,要七八十斤谷对换,家里的粮本来就不够吃,我看你们就别参加什么体操队了,去跟校长说一声,叫他换两个人吧。”
哥哥听话地点点头。我可不依,搬出不下十条理由要买衬衫。母亲就是不答应。于是我又哭又闹,不达目的不罢休。父亲从田里收工回来,见我这样,给了我一巴掌,直骂我不懂事。衬衫没要到反而挨了骂,挨了打,我气得晚饭也不吃,待在房间里生闷气。
晚上,母亲端一碗饭进来,劝我别生气,劝我吃饭,劝着劝着她就流了泪,说不是她不想给我买白衬衫,实在是家里太穷,没新衣服穿不会死人,但如果将口粮卖了去给我买衣服,家里会饿死人的。我可不管这些,直说,一天不买白衬衫我就一天不吃饭,将节省下来的粮食换钱买衬衫总可以吧。母亲无言以对,流着泪出去了。她又叫哥哥进来劝我吃饭,我的回答仍是那句话,哥哥就咬了咬牙,说:“你吃饭吧,我一定让你有白衬衫穿,你相信哥哥。”别的事我可以相信哥哥,但这件事我不信他,衬衫不是说说话就能有的。那顿晚饭,我没吃。
第二天早晨,不见了哥哥。吃早饭的时候,母亲问我哥哥到哪里去了。我说凭什么我要知道——我还在生闷气。母亲便满村子里寻。隔壁三叔说,我哥哥昨晚一个劲儿向他打听到渡河陶瓷厂挑缸卖的事——三叔过去做过这个生意,用谷到陶瓷厂换缸,然后挑着缸到较远的地方卖,可以赚点脚力钱。
母亲回家查看谷缸,果然里面的谷浅了一大截,料定是哥哥拿去换缸了。于是吃过早饭,父母惴惴不安地下田干活去了。
直到傍晚,父母收工回家时,还不见哥哥回来。父母亲真急了,我也沉不住气了,于是一家人出去找哥哥。到哪里去找呢?父母商量了好一阵子,后来就打着火把往渡河方向走。大概走出两里地,模模糊糊看见路旁有一个人影。“是光儿吧?”母亲惊喜参半地大叫着奔过去。我们用火把一照,果然是哥哥。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沮丧地将脑袋放在膝盖上面,见了我们,脸上的神色竟然有些慌乱。母亲一把抱住他,喜极而泣:“孩子,你怎么不回家,你蹲在这里干什么?”问了半天,哥哥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挑缸卖,赚点钱买衬衫。可是,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缸,缸摔碎了。”父母亲半天没吱声。后来父亲问:“缸摔了就不回家了?你不怕将你妈急死?”哥哥哭着说:“那缸是30斤谷换的,30斤谷被我弄没了,我,我不敢回家。”母亲将哥哥抱得更紧了,也哭了:“傻孩子,你又不是故意的,没人怪你呀。”父亲上前将哥哥扶起来,用手在哥哥头顶上摩挲着。哥哥满面泪光地望着父亲,哽咽着说:“爹,我今后一餐少吃一碗饭,我保证不会因为我连累大家挨饿。”母亲泣不成声,直说:“傻孩子!傻孩子!”父亲也转过身去偷偷抹泪。
这天晚上哥哥真的就只吃一碗饭,无论父母怎么劝,他只是说“吃饱了”,再不加饭。母亲先是流泪,后来就扇自己的嘴巴,一边打自己的脸一边说:“你没用!你该打!你拖累孩子受苦!”哥哥奔过去跪在母亲面前,捉住她的手,说:“妈,别这样,我吃,我吃饭。”于是哥哥又吃了一碗,和着泪。
接下来的几天,哥哥天天去挑缸,他私下对我说:“衬衫看来是买不到了,但我要将那30斤谷挣回来。”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哥哥累得就像一摊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每当这时,母亲就端盆水来为哥哥擦身体。哥哥的肩膀又红又肿,母亲用热毛巾为哥哥敷,一边敷一边流泪,总重复着一句话:“受罪,孩子,明天别去了。”但第二天哥哥仍然去。母亲没办法,后来,她和父亲上工时将我和哥哥锁在屋里,但家里的大门是轴式门,哥哥从里面将门卸下来,照样去挑缸。
我也要跟哥哥去挑缸,也想挣点钱买白衬衫。但哥哥不带我去。他说,从家里到渡河陶瓷厂有15里路,得挑30斤的谷去;换了缸后,缸起码有60斤重,挑着走村串户,不知要走多少路;买缸的人也是用谷换,回来的时候肩上仍是压着担子,你吃得消?一天少说也要走五六十里地,光走路就有你哭的。我真不敢去,但又不信哥哥的话是真的,于是偷偷去问三叔,三叔说:“哪是大人干的活,而且是有力气的男人干的活。就是我,挑了两天也得歇一天,吃不消啊!”我说:“可我哥只有十四岁,他已经挑了四天。”三叔摇着头,叹息说:“这孩子,遭罪呀!”
第五天,也是我们假期的最后一天,哥哥回来得很早,一瘸一拐的。我惊问:“你的脚怎么了?”他笑呵呵地说:“没事,走路时沙子钻到鞋里去了,将脚打了个泡。”他高兴地告诉我,那30斤谷他全部挣回来了。说着话他从装谷的袋子里掏出一件白衬衫,在我面前抖动:“怎么样?没用家里一分钱,没用家里一两谷。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是我挣来的。”我羡慕地盯着那件白衬衫,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妒忌。哥哥笑眯眯地说:“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给我。”“当然!”哥哥骄傲地说,“我答应过你。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可你呢?”“我已经跟老师说了,我不参加体操队了,老师已换上了别人。这衬衫是为你买的。”是兴奋?是感激?是崇敬?我当时就流了泪。
晚上,我被母亲的抽泣声惊醒。睁开眼,就见母亲正在盘问哥哥。原来哥哥腿上有一个洞和一个月牙形的血印。母亲是在为哥哥擦身体时发现的。那洞还在往外渗着血。哥哥交代说,他今天卖缸时被一条狗咬了,那狗的主人便买下了那口缸,还给了一块五毛钱,让哥哥去治伤。“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不到医院去?”母亲来了火,冲哥哥吼。哥哥低下头,半天,嗫嚅着说:“本来那家人要带我去医院,但我寻思着,为弟弟买衬衫还差一块五毛钱,明天就要开学,再不挣足钱就来不及了。所以,所以我开口向他要了一块五毛钱。”
我震惊了。母亲震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回过神来,背起哥哥就往医院跑。
谢天谢地,哥哥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而且并没有感染狂犬病毒。这是我一生由衷的庆幸。
自此之后,我有了一件白衬衫,而哥哥的腿上有了一个月牙印。无论是看到那件白衬衫还是看到那个月牙印,我就会想到哥哥挑缸的那段历史,并为之深深感动。
一件白衬衫,是一段与贫穷抗争的历史;一个月牙印,是一世浓浓兄弟情的见证。这一衣一印影响了我的一生,使我懂得了亲情,学会了发愤。
就在这个离冠军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痛苦而坚决地放慢速度,让开跑道,眼睁睁地看着队友舒马赫的跑车第一个冲过终点。
丑闻下的亮光
●白暮天
这个世界上的人,知道FI方程式车赛的人,大概就知道法拉利车队的著名车手舒马赫;而了解舒马赫的人,大概也知道他的搭档巴里切罗。因为就是巴里切罗绿叶衬红花般的配合,才铸就一代车王舒马赫的赫赫大名和辉煌成就。
在策略和配合非常考究的FI方程式车赛中,他们的完美配合成了FI车坛一道绚丽的风景线,为人们所称道。但是,他们之间有一次特殊的配合却使他们陷入了丑闻的尴尬当中。
在2002年的那个星期天,奥地利站的比赛开始了。预备指示灯亮起的时候,一部部赛车开始发动,顿时发动机的声音在起点上隆隆作响。车手们都将自己和赛车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等绿灯亮起的时候,他们争取以最完美的速度发车。因为在这种极速运动中,完美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和过去的比赛发车一样,舒马赫的这次发车也接近完美,但是巴里切罗却更胜一筹。
在绿灯亮起的时候,巴里切罗的赛车如同离弦之箭,顺着赛道冲了出去,领先在车队前面。而在他的赛车后面,舒马赫等人的赛车在不停地争夺着属于自己的位置,比赛一开始就变得异常精彩,看台上的车迷们止不住大声地欢呼起来。
巴里切罗沉着地驾驶着自己的赛车,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在弯曲的赛道上。他的状态非常好,始终保持在车队最前面,没有给任何一辆赛车任何一次超越的机会,就连已经蝉联四届车手总冠军的舒马赫都没有能追上他。
就这样,赛车一圈又一圈地飞驰着,在这场激烈的比赛中,巴里切罗始终独占鳌头,遥遥领先在车队的最前面。而在他的后面,紧跟着的是舒马赫前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