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国都:业城静山寺
大雨未至,浓墨般的天空带给人的只是更加压抑的气息,忽卷忽明的云层勾勒出各种奇异形状的云朵,似霰似画,这已经四月的光景,却突然将至这一场大雨。
山寺中上了些许年纪的僧人身穿浅白蓝的衣袍,右手紧握住一串佛珠,不停地转动,嘴里还不停地念道,望着天空中的偏偏浓云,轻叹一声。
“师父,时间到了,讲课该开始了,大伙儿都还在等着你呢。”小小的和尚从另一头的禅房里出来,对着站在山崖的师父说道,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走近,望着暗自叹气的师父,不禁眉头轻蹙,双手紧握住手中的佛珠,行至白衣僧人的身后。
“师父,授业时间已经到了,各位师兄弟们还在等着师父您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并未吓到那位得道的高僧,他只是微微应了声:“是空也啊,待会为师就会过去。”
“师父,这天看似也是将要下雨了,您一个人独自在这,是有何烦心事?”被唤作空也的和尚想要追根究底些,毕竟自己认识师父多年,月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愁眉的样子。
“天行至,大变至;龙凤燕,必降之。”白衣高僧缓缓到来几句,却听得空也一愣一愣的:“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您烦恼的根源?”白衣高僧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天边浓墨遮盖住的仅存的一点点余晖。
“佛家曾云,心静则明,心明则清,红尘俗世中人只是身处混沌之处,郎朗之期未到罢了,他们并非本就是糊涂啊。”师父的话向来是高深莫测的,空也自己的修行也是尚浅,只是不明之中的深意,师父除了礼佛之外极少讲话,就连俗世之事也极少问道,但是语出惊人,这字面上的意思自己还是懂的。
“师父,难道师父烦恼的是朝堂之事?”高僧看着空也,眸子里意味不明,躲开了他的目光。
“回去吧,既已远离俗世没,何必为它而烦恼,诵经去吧。”
回首看了天空中的浓云重彩,摇了摇头,先一步离开。
空也抬头看着天空的云,闪过一丝不解,而后也随着师父一同出去了。
右厢房:
青烟袅袅,余音缭绕。
在静山寺的幽深之处,右厢房的偏厅,灰色茶花绣的布衣女子端坐在棉布制成的园枕上,紧闭着双眼,墨色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可以流出水来。她的年纪看上去也只是四十多岁,只有额前有几缕白丝,微风轻抚,额前的碎发随着大雨将至的风飞扬。
她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不着一丝的金钗玉褛,即便是脸也是极其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