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追梦关大厅内灯火通明,数十桌丰盛的宴席摆满大厅,诸将均聚集于此脸上都十分高兴,伯邑考也被邀请到。今日是萧红玉的生日,她特意换下军装身着一身红裙,在满堂灯火照耀下显得明艳动人。众将领见之都不禁惊愕,平日他们只见过萧红玉身着甲胄,一身戎装的打扮,没想到她换成女装竟是如此娇美,纷纷夸耀萧红玉美貌,萧红玉十分得意却又略带羞涩,脸边都是晕红。
待众将聚齐之后,宴会开始。此时主将萧云山也特意换了一身锦袍,他举杯首先道:“今日是红玉生日,且赖众位将军出力,今日之战大获全胜,虽未斩敌一员,却是大挫敌人锐气,今日萧云山特置此席,感谢诸位。在这边关重镇中办此寿宴本就不易,更难得有西岐伯邑考公子赏光,萧云山感激之至!”
伯邑考听到萧云山的话他颔首道:“将军言重了,伯邑考能在这里讨一杯小姐的寿酒,该是我道谢才对。”或为这一团喜庆所感染,伯邑考此时也觉心情颇佳!
这时副将韩勇也拿起酒起身,举杯朗声道:“总兵大人,我等皆为殷商之臣,又跟随将军多年,受命差遣本份内之事,怎敢当总兵之谢!追梦关能以一关之力独抗南都数万叛军,全赖总兵主持大局,用兵有方!得庇于总兵福荫之下,我等也可趁此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该是我等感谢总兵大人才是!我等恭祝大帅身体康健,再建功业,祝小姐万事随心,长命百岁!”话一说完,众将拿着酒纷纷站起。
萧云山见状非常高兴,哈哈大笑道:“好,既如此,我们就一同饮!今后我等要同心协力,报效国家!不过今日之酒,众位当适可而止,可饮多但不可饮醉,诸位须谨记!”说到此,话已是命令的口气。
众将一听,立时齐声回令道:“遵大帅将令!”说着,一起一饮而下。
一杯酒饮下,厅内顿生一片欢笑之声,都坐了下来开始欢饮起来,由于都是粗犷彪悍的武将,不一会儿厅内变得喧哗无比,极为热闹。军内设宴欢饮机会本就极少,更何况还有这庆功庆生这两件大喜事。萧云山虽有令在先不可饮醉,但难得这般放松一次,是以都十分高兴,大声说笑不断。萧红玉也端着酒起身走到台下,一桌一桌的和众将一起碰杯共饮。众将均跟随萧云山已久,和萧红玉极是熟悉,虽然现在换作女装,也都不大在意男女之妨。萧红玉酒量颇大,饮了数杯也不见醉,且似乎也不太把萧云山的不许饮醉的军令放在心上,只管自饮,颇有些恃宠而骄之感。
韩勇常亮陶荣等几人正自饮说笑,韩勇见萧红玉走来,端起酒敬道:“小姐,今日那郑伦将我从马上勾下,是全赖小姐神技,为我报了这一箭之仇!我敬小姐一杯,以表谢意!”
这时,在一旁正自喝得欢快的将领听到才察觉萧红玉来了,陶荣、孙宝、张山等几名败在郑伦手下的将领一见也都纷纷把酒杯举了起来,张山带着些醉感显得尤为兴奋,忙不迭的道:“对对对,败了那郑伦,也是为我等出了口气,我们大家一起敬小姐一杯!”
此时萧红玉已连喝几桌有些醉意,脸上也有红晕,却显得更加娇艳,见到几人敬酒,笑着道:“诸位将军干嘛与红玉这样客气呢?若不是诸位将军之前战了多事,耗其体力,我也不能胜得那等容易,红玉感谢各位兄长之酒!”说着,将手中之酒又一饮而下。几人看萧红玉如此豪爽,都一起大声叫好。
陶荣想起白日的战事,道:“我原以为我那长矛比他钩镰枪长那么多,只要当心些那横钩,拿下他自是手到擒来,却不想还是着了他的道!”刚完,突然看着萧红玉又笑道:“不过更想不到,小姐两颗石子就又将他打下!今日那郑伦在战场以为打败我等就天下无敌,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在我们这追梦关内还有小姐这般了不得的巾帼英雄!”
常亮这时醉的已醉得有些厉害,双颊通红,手中拿着酒卣听到陶荣的话大笑道:“是啊,我看那郑伦今晚怕是气得饭也吃不下了!”他这样一说,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
韩勇此时也跟着笑了,可谁知一笑,突感腰间疼痛,赶紧弯身捂住显得十分难忍,萧红玉一见,忙走上前将酒杯放下关切地问道:“韩大哥,你的伤没事吧!”韩勇跟随萧云山已久,萧红玉视其如自己亲大哥一般。韩勇摇摇头道:“无事!”虽这样说,但头上却直冒汗。萧红玉恨恨地道:“那郑伦手下太狠了!”韩勇却摇着手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难免有损伤,我不也砸了那萧臻一下吗?”说完,想起白天时的大战,叹了口气,道:“唉,只怪当时求胜心切,见他伤了我几员大将,心下有气手中失了分寸,看他今天伤的样子,怕是凶多吉少!”
这时常亮刚喝完一杯酒,一听其言,不以为然地道:“唉呀,韩副将,你自己不也受伤了吗,还去管他们做什么!”周信今日也吃了那萧臻的亏,听到常亮的话也点头称是。韩勇觉得腰间之痛轻了些,就慢慢坐直,摇摇头道:“话也不可这样说,那萧臻连败数人,都是点到即止,没下狠手,我却一下子几乎要了他的命,总是理亏!”萧红玉叹道:“韩大哥真是好人,自己受了伤,还在担心敌人!今晚再让医官给你上些药,或会好的快些!”韩勇一听,觉得让萧红玉有点过于担心了,就笑道:“一点小伤,无事!”
陶荣见韩勇如此这般,心下也暗暗叹服,道:“他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挨你一锤也不亏,休要提他了,今日那郑伦可是敌方的先行官,今日却败在小姐手下,这下真可谓大挫敌威呀,就凭此,我等就要再敬小姐一杯!”众将也一起称是又要举杯,张山道:“是啊,小姐这掷石的神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将来生了女儿定要将这绝技传下去!”陶荣一听转头向张山问道:“小姐尚未婚配,你怎知小姐将来一定生女儿呢!”
张山一愣,才突然笑道:“我忘记了,我是想小姐这般美貌,将来还是生女儿好,和小姐一般美丽岂不是好!”陶荣也笑道:“那好啊,不过无论生男生女,总要先有个好丈夫才是,今日是小姐芳辰,不如我们趁此机也祝小姐早日寻得如意郎君,以后多子多孙!”
陶荣一说,其他几人尽皆起哄,萧红玉虽然豪爽,可听到此话,却也不禁又羞又气,道:“陶大哥,张大哥,你们再说,当心我拿石头子砸你们!”张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忙道:“莫要,莫要,连敌方的先行官也经不起小姐一石子,我等岂能挨得起啊!”说完,众将领均是哈哈大笑……
萧红玉正在这边与众将令开怀说笑的时候,伯邑考在一旁颇为羡慕的看着他们。
伯邑考看着他们说笑,刚开始像受了感染似的,也觉心情很好,可到后来,见这众将在一起如一家人一般,想起自己的家事,心道若非因父亲之事,或许自己此刻也在家中与亲人群臣这般宴乐说笑,其乐融融,想到些竟不禁又生出凄伤之感,。
萧红玉正值高兴之时,不经意见,突然见伯邑考正在满脸忧愁,自饮自酌,满堂欢乐竟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萧红玉一看这景象,不禁一惊,突然满堂欢乐好像再也听不到似的,刚才还一直喜乐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走到伯邑考面前,轻声问道:“大公子,您怎么了?”
伯邑考正在自饮,听到此话陡然一愣,抬头一看是萧红玉,就微微一笑道:“我没怎么啊,平日在家中忙于政务,今日借着小姐的喜酒,倒是难得这样清闲啊!”说着脸上虽带着笑容,却像是在苦笑。说完,也不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颇有以酒消愁之感。
萧红玉观之不忍,劝道:“公子,我知你心里苦,但男儿立于世间,当有平山倒海,无所畏惧之志,公子万不可这般伤心,你难受,我……我也伤心!”说着眼中已浸出泪来。
伯邑考已在醉中,浑未听出萧红玉话中情意,依然勉强笑道:“小姐误会了,伯邑考只是艳羡小姐合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我是为你高兴。今日小姐芳辰,伯邑考祝小姐长命百岁,芳龄永驻!”说着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萧红玉眼睛却怔怔的看着伯邑考,只得双手伸出将酒接到面前。
伯邑考见她接下,也不管她喝没喝,又从桌案上又取一只酒樽来,继续自饮起来。
看着伯邑考这模样,萧红玉渐渐泪珠莹然,终于低下头去,泪水滴入酒杯,一颗心直如碎了一般,顿时满堂喧哗欢乐之声再也不听到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