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仿佛不需要其他人参与,乔观代替乔家长辈喝了敬茶,又当证婚人道了贺词,亲自把乔妹送入新房,和赵慕舟喝了几杯便沉沉睡去,顾不得去闹洞房了。
赵慕舟把他扶了回房,目色温柔的笑了,轻掩房门,径直去了新房。
乔妹可以感觉到赵慕舟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不似新婚的紧张忐忑,她心中满是笃定与沉寂,感觉赵似乎是跨越了千山万水、千年万年才走到了自己身边。
他轻揭红纱,她盈盈笑意。似乎第一次见面,又似乎想念了很久。终归,遂了心意。
如此两年,乔妹为赵慕舟育有一子,乔观已入省城大学,忙于活动,偶尔回家。
“待固儿长大些,再添个姊妹给他作伴可好?”赵慕舟逗玩着怀里的儿子。
“说话真不害臊!”乔妹一跺脚,害羞的躲进屋内。
赵慕舟在院内哈哈大笑。忽而天空一暗,一声雷鸣,赵脸色一沉,没了笑容。
过了几日,乔观回了家,因为闹事被政府抓捕,得在家躲避几日,待组织想法子与政府谈判。
端起刚酿好的桃花酒,轻抿一口。
乔观已完全出落成大人模样,短寸头,下巴上冒着些许青色胡茬,个子和赵慕舟相当。
“姐夫你怎么就不变老哩?没刮胡子我看起来都比你老了!”
赵慕舟往靠椅上一倒,半倚着靠背,没正形的说:“阴阳调和,养生之道……唉,说了你也不懂!”
“我姐姐可老了不少!”乔观轻声严肃道。
“这些年阿乔付出了很多,但我们过得很开心,色衰相老是自然,再老她还是我眼中的阿乔。”赵目光沉了一下,欲言又止。
晚上乔妹早早哄孩子睡了,两个男人出门沿着清荡荡的河水散步闲聊。
赵慕舟看着半弯月亮,幽幽说:“乔观,你说嫦娥有没有后悔放弃心爱之人飞升仙界?到底是顺心拥有过想要的好,还是永生的完满好?”
“嘿,想些什么呢,我们唯物论者不信鬼神……”
“那,比如清河,和你的抱负,两者择其一?”
乔观深呼吸了一下,微笑:“这两者并不矛盾,如果真的需要抉择……清河。”
乔观顿了一下,望向对方:“有时候我有一种感觉,你洞悉了很多事。比如清河,比如我娘,每次我在生死边缘挣扎时,你都早早知道,拉紧我的衣袖。真是奇妙。”
“哈哈,或许吧!”赵慕舟摸了一下剃成板寸的头发,思索了一下。
“乔观,你当真不信鬼神?”他的眼睛映着河水里的月光,忽明忽暗的。
乔观犹豫的用脚踢了一下石子,石子倏忽划过地面,落到水中带起一圈圈明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