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睁开眼,夜无极眼内恢复清明。
“主子。”窗外一人立在那里。
“在去霞凤林探测,寻找蓝若的消息,”夜无极沉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文浩身影一僵,“主子,”抬眼,担忧的望着窗子,奈何窗帘挡住了视线,他无法看到窗内之人,犹豫一会,文浩转身,领着一队人悄悄离开。
夜无极敲敲车窗,守在车辆前方的护卫,喊道,“休整完毕,继续前进。”
天成与来傲边境驻地,东城。
申时,一辆超级豪华马车内,凤墨染躺在车内铺好的绵软被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宫装女子。只见那女子优雅的跪坐在地,垂首默默看着自己是手指,显然心思不在面前的男子身上。长时间的跪坐,并没有使她有任何不适,这要归功于伺候的婢女。
凤墨染转头望向一边,目光落在旁边跪着的一个婢女身上,“流芳,你倒是知道心疼你家公主。”
流芳心中惊恐,不知如何回答,公主身体娇贵,如何能在这硬硬的车上跪着,她晓得太子将要到来,肯定会罚公主不听他的命令,偷偷在棉被下面垫了好几个软垫,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凤舞转回心思,“皇兄,是皇妹的不是,还请皇兄不要责罚流芳。”
凤墨染换了个姿势,“起来吧,凤舞,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和夜无极有了婚约……”
凤舞打断话,“皇兄,皇妹当时并未在场,这婚约不算。”
听到凤舞的话,凤墨染好笑的望着她,“南宫颢快死了,你知道不?”
凤舞猛地坐起身子,杏眼圆睁,“什么?”
慵懒躺倒棉被上,凤墨染不再答话。凤舞急急上前,“皇兄,你说什么?皇兄,这是怎么回事?皇兄,你倒是说话啊,皇兄……”说道后来,凤舞眼睛湿润了,泪就向断了线的珠子,沿着白皙光滑的脸蛋滚了下来。
凤墨染见到如此情形,头痛的拍拍脑袋,“没事,南宫颢没事。”
凤舞停住,满脸期望的望着他。
叹了口气,凤墨染无语,他这个妹妹,只要碰到南宫颢的事就会乱了分寸,罢了,南宫颢给她留着吧,“南宫颢和他的护卫,误闯到无极士兵埋伏所在,那些士兵不认识南宫颢,以为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天成士兵,就围住了他们,现在南宫颢重伤,不过,夜无极已经收到消息,把他放了。”
凤舞听到南宫颢重伤,心中又开始慌乱,“皇兄,他的伤怎么办?他现在在哪?”
凤墨染安慰道,“凤舞,南宫颢已经被他的手下带回去了,现在应该在救治了。不要着急。”
凤舞点点头,双手绞动着衣袖,现在只想快点到达天成。
戌时,天成锦绣宫,太子南宫炎坐在书房,翻动手中各路探子带来的书信,心中焦急。雪晴与云城,虽然分担了部分无极和来傲的威胁,但不是长久之计。直到现在,夜无极和凤墨染还没到天成国都,这路程上多出来的时间,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想到这南宫炎更是忧心,在过半月便是父皇生辰,二弟被困永城,生死未卜,希望轻尘可以救下他,天成,他自己救不了。
正在这时,管家董伯来报,“太子,苏公公来了,在客厅等候。”
南宫炎诧异,这个时候,难道父皇又出了什么事?从上次面见父皇后,他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了自己处理,平时除了上早朝,分类整理好事情后,便让一个贴身公公送到太子府让他处理。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文件,满腹疑云,来到客厅。
苏公公坐在大厅,心中也是忧心忡忡,天成,不知道还可以守得住不?
见到南宫炎,他马上站起来,“太子,来傲太子现在宿在天成东城,无极太子现下宿在天成西城。皇上猜测,他们会同时到达天成,特要我来问,迎接的事情,太子可准备好了?“
南宫炎只觉得脑中一震,太子迎接的仪仗,需要皇子去迎接,天成皇子中,二弟现在身在何处还不得知,三弟的身子不容许他出宫,两边同时到达,自己身为太子,去迎接哪一方都不妥,一时气急,胸口处一滞,喉头一甜,一丝血红便沁了出来,他若无其事转过身,咽下那丝腥甜。
苏公公见此,心中叹了一声,太子,还不到火候啊。撇开眼,望向别处。
理了理思绪,南宫炎问道,“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些,可有什么法子?”
苏公公看了南宫颢背影一下,缓慢道,“一个多月前,二皇子回来后,派人给三皇子送来了一株天山雪莲,经过调养,三皇子现在下床已经不是问题。皇上吩咐,到时候太子去迎接来傲太子,三皇子去迎接无极太子。”
南宫炎顿时感到一种危机感,二弟,难道已经预料到今天的状况了吗?
他低下头,“苏公公,明天本宫会进宫看望三弟,公公请回去照顾父皇吧。”
苏公公躬腰打了个千,自回宫复旨去了。
南宫炎望了望那棵高大的柳树,心中戚然。半晌,转身去了书房,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上次父皇五十岁大寿时,自己还没有被立为太子,那时候,所有的事情,是父皇安排的。
景萱是被狂奔的马颠醒的,想动一下,却全身骨头酸痛,她放弃挣扎。感觉到面上盖着什么东西,她睁开眼,想要拿掉遮在脸上的布,结果发现那布连着一个人的手掌,她呆了一下,看向手的主人。
先是消瘦苍白的下巴,让人疼惜,往上是艳红如枫叶般的唇,此刻那薄唇紧抿,蓦然,景萱清醒过来,她在南宫颢的怀中,想到这她猛地直起背,推开那人胳膊便要跳下去。
南宫颢意识到景萱的举动,护住她脑袋的手往下一滑,揽住了她的腰,沉声道,“景萱,不要乱动,我们还在逃亡。”
景萱顿住,望向四周,跟随在身后的马匹大概二三十,暗卫们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她咬了咬唇,“我们只剩下这些人了吗?”
南宫颢低下头,凝视着她,眼中盛满疼惜,“不要想太多了,你在睡一会。”
景萱安静下来,南宫颢的怀抱很温暖,窝在这里,似乎身上也不疼了。眼前掠过树影,村庄,看了一会,她觉得腻了,抬头望着拥着她的男子。
南宫颢任由景萱看着,并不说话。
一行人默默狂奔,从黄昏到月上中天,景萱望着那个大月亮发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月色真好。
终于在一处小溪边,众人停了下来。
许锋跳下马,跑到南宫颢身边,“主子,你的伤?”
南宫颢皱了皱眉,“许伯,你去处理下伤口。”
许锋担忧的望了望南宫颢,又深深望了景萱一眼,扭头走向一边。
暗卫们各司其职,受伤较轻的两三人去狩猎,有人去捡树枝,还有几人去寻附近的住户。伤势较重的在互相上药。
南宫颢打马,离开众人的视线,带景萱来到一处宁静的地方,他抱着景萱跃下马后便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