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莫名的,他的心里生出几分失落,毕竟,如她这般绝色的女子,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御得了那种诱惑。
“既是这样,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少一些麻烦,今晚,我们只能睡一间屋子。”
倾若离不想他竟会如此,之前自己的忧心如焚竟都是多余的。
其实也并不奇怪,以司马雨尘光明磊落的性情,怎么会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殿下,你心里只装着嫣然姐姐,我不会也不想横在你们中间。”
虚伪的解释。
司马雨尘轻笑:“我心里有嫣然,但既然发生了那件事,自然也会给你留出一席之地,前提是,你愿意。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只是找了一个试图骗过我的借口,或者你的心里早有一个人抢在了我的前头。”
倾若离一惊,他还真是会揣度人的心思,明明自己掩藏的很好的……
她的情绪变化他尽收眼底,原来竟被自己猜中了?
“只是,离儿,我的无心之过后,那个人会不会接受你都很难说,男人最受不得的就是这个,我劝你收收心吧,我会给你时间。”
他的话是没错的,的确,很难说。
他唤她“离儿”,几分亲近几分暧昧,尹疏落以前也是这般叫她的……
往事依稀,那个带给她太多伤害和太多甜蜜的男人已经好久不曾见了,是避之不及还是真的病了?
夜里的宫围是寂静的,遥远的,有缠绵的笛声,从开着的窗子传进来,几分伤感,几分无奈……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是缠绵悱恻,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可对于倾若离,这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司马雨尘铺了被子睡到地上,刚开始也是辗转难眠的,但因为喝了酒,又加之一天的不得歇息,很快就睡了过去,可和衣而卧在松软的床榻之上的倾若离却久久难以入睡。
外面的笛声似乎整整响了一宿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不厌疲倦的吹了一晚上的笛子……
醒来时,就见铭儿已经站在床边:“小姐,这么叫您就是不醒,今天可是要过去请安的!”
是了,新婚头一天,自是要给太后皇后贵妃等等的一众人请安的,公里的规矩多,礼仪繁琐,最是麻烦。
司马雨尘并不在屋子里,奇怪的是别的丫头也没进来,就只铭儿一个。
倾若离打起精神,下了床,伸了个懒腰,望着透过窗户撒射进来的点点晨曦:“怎么就怪我起的迟了,天才刚刚放亮么。”
铭儿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抱怨,自顾着整理床铺。
司马雨尘铺的被子,想是他起身后就给放到了床边,叠的齐整。
“小姐,你们……”铭儿蹙起了眉头,侧目,疑惑的目光望向倾若离。
“我没和他一起!”对这个丫头,她当是自己的亲人一般,从无隐瞒。
铭儿犹豫了一下,抬手用牙齿咬上了指肚,血滴落在床褥之上,浸染开来。
倾若离望向她,喃喃道:“铭儿,上一次已经……”
铭儿压低了声音:“上一次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见贵妃派过来的嬷嬷,早早的就过来候着,却不是为着这个,还是什么,方才她去了茅厕,我就进来看看有哪里不妥。没了这个,你以后哪能过的安生。”
倾若离就有些怔怔的,铭儿的话听起来犹若天籁,“上次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的确是说不准的,她事后并没有任何的不妥,那一幕只是为了给那些人看的,不见其真的就怎么着了,何况当时的司马雨尘是不醒人事的……
当事者迷的自己竟然就没想到,旁观者的铭儿倒能猜出端倪。
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一下子没了,豁然开朗起来。
“何况,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有的会连续几次落红也不为奇。”铭儿又解释道。
倒让倾若离有些纳罕:“你怎么知道的?”
也不怪倾若离有此一问,铭儿年纪虽大些,却是没嫁过人的,这种事她不应该清楚的。
“我只是听别人说的。”铭儿涨红了脸,背过身子去。
“你对我这么好,真的好感激你,你长我几岁,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好不好!”倾若离提议道。
“不行!”铭儿拒绝的果断。
她平素并不是个一板一眼的个性,对倾若离好的没话说,像是照顾一个晚辈一般,但在礼数上,不甚讲究,怎么今天的反应这么强烈?
倾若离疑惑的望着她,似有所思……
“嫌弃我麻烦就回父亲那里去,我有川儿就够了。”语气里忽然带了不悦。
倾若离收拾停当时,司马雨尘也从外面回来了,一身月白长衫上沾染了点点埃尘,额头细碎的汗珠若隐若现。
“殿下,一大早起来去了哪里?”倾若离忍不住发问,她本来以为他会一去不回,去了陆嫣然那边的,看来他的猜断有误。
“练武!”司马雨尘已经坐到椅子上,喝起了太监早就备好的凉茶。
状似,他的武功也是了得的,否则怎么能从那么凶险的地方把六叶草采回来。
有武功真好,能做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也能少受许多的闲气。都怪,自己以前太过贪玩,只学了那么几招花拳绣腿……
把他面前的茶杯续满,漫不经心的道:“每天早上都练的么!”
“当然,如果不想荒废,就必须要每天坚持,习武的人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的!”
司马雨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仰头,挑眉,探究似的望向倾若离:“怎么,有兴趣学么,我听说你是学过武的,倾将军当初可是特特的给你物色了两个少林传人做师傅呢。”
倾若离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她那时是朽木不可雕也,只图了一时的新鲜,学了一点皮毛。再好的师傅又有什么必要,只悔恨枉费了父亲的一番苦心。
“即便你想学,宫里的规矩多,以你现在的身份,也是不允许的。”
“我就是随便问一下,没那个心思,累的要死的,学那些做什么。”
司马雨尘便也不再说什么,只道:“收拾停当了就过去坤宁宫吧,晚了有人要挑理的。”
坤宁宫里的人儿已经到的全了,似乎今日的人比往日要齐整些。
太后居中而坐,皇后和贵妃分坐两旁,陆嫣然坐在下首,奇怪的是倾若颜竟没有到场。
依着规矩给各人斟了茶,毕恭毕敬的依次奉上。
太后语笑盈盈,接过茶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你能嫁给雨尘,是极好的,也免了嫣然操持,她身子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孕,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陆嫣然怀孕了?这倒是件好事,想必是司马雨尘给她弄得那些药草起了作用吧。
二人成亲已经两年有余,人们私底下都传言她是个不能生养的,如今倒可以把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小人的嘴堵上了。
“离儿一定多多协助姐姐,不让她受累,好给殿下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