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止步,侬止步,
清风侬止步,
莫为王臣误此生,
应击水,应击水,
白帆应击水,
何入苍穹不知归。
这日朝堂议事张超很是郁闷,他虽然被“赏”了十军棍,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他还知道历新帝是对他仁慈的,本来可能是五十大板军棍那一顿下来别说其他什么了,就是接下来一个月下不下的了床都是问题。他郁闷的是这跟了自己父亲几十年的副将竟然是外人,而自己这么久都没发现。
于是他马上去翻查过去十年的《随军录》,竟然发现一件事这十几年跟随父亲的原部下越来越少,而只有陈博却是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小到随军炊事兵、大到军事参谋,可以称得上是如影随形。
这让张超很是害怕,这陈博难道是皇帝用来肘制他们张家的吗?想到这里张超一阵心寒,难道这祖祖辈辈的忠心换来的竟然是这个下场?
而此时那封记录张虎疑似谋反的信却从皇帝寝宫中不翼而飞,再三流转竟然传到了张欢喜的手上。
这张欢喜是张府下人,大字不识几个就认得“张”、“超”、“虎”这几个字眼。他拆开一看信上涂涂画画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认得这封信最后几个字啊——张虎顿首,这张虎不就是老爷吗?于是他急匆匆的把信拿给了张超。
张超此时正在悲伤当中看着喜伯急匆匆的进来,马上就想合上这《随军录》,又一想这喜伯大字不识,而这随军录也不算是什么极为机密的东西,于是就这样起身迎了上去。
“唉,喜伯你这干嘛呢?急急躁躁的。”
看着张超迎了上来张欢喜马上说道“少爷,不好了老爷来信了,”说着竟然自顾自地哭哭啼啼起来,“想是老爷地下过得不好,又想您了,派那通幽冥的鬼使捎了一封信来!”
“我看看,”说着张超从张欢喜手中接过了信“这信怎么涂涂改改的?”
“这怕是幽冥字眼,少爷您不认识也不奇怪!”张欢喜继续哭哭啼啼的说道。
“这哪是什么幽冥信,这是父亲生前写给……”王乍?吴质?张超一看到这两个人名就觉得头都大了,这父亲怎么会给这种反贼写信?
等等,难道是我张家一直就是反贼?所以皇帝要派人监视张家,还有今天乃至是过去许久朝堂众臣才会看我不顺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
我张超从小虽然不是在父亲身边长大,却也听人们说张家历代如何如何尽忠,
祖爷爷张席舍身上被钉三十九根铁钉也未臣服那些异姓王,
堂爷爷张羽、张生、张如兄弟三人都是同时死在一场保卫奉香城的战役,而父亲张虎更是在自己眼下死在那吴律箭矢雨中。
难道这都是虚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
“喜伯,帮我穿上军甲!我要去巡营。”
“啊!?少爷您还有伤在身啊!”
“不碍事!”张超笑了笑说道,
此时张超打定了一个主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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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
这城阙司说权力大也大说小也小,战时你可以调派几千甚至上万的军队而平时能听从你指挥的不过就是几百人而已,
张超召见了几个从五年前跟随自己的将领,其实就是几个百夫长和几个什长,向他们问道,诸位可想封将拜侯啊?
这话一问众人就炸了锅,这光宗耀祖的事谁不想啊!
张超一看就继续说道,那好,现在自己想要率领军队远行,以军马平定一些小的诸侯国来获取战功有谁愿意跟随自己的。
这话一说众人就默然了,毕竟封将拜侯固然是好,可是这背井离乡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而且听张超的口气,这次行动好像是他自己的意思,没有上级许可,这不就成了叛逃吗?
看到这个情况张超也不恼,只是不急不慢的说道,大丈夫要立不世之功就要敢做别人想不到、做不了的事,我就不该和你们这群人一起谋划大事。(丈夫立功,人或不知,人或不为,竖子堪谋?)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马上就有人骂道:将军敢和我等比勇武吗?我等虽出生下贱,可全是凭借实打实的战功到达这个境地!
这人言下之意就是你张超不过是一个靠父辈吃饭的家伙,
而张超却听出暗含的一层意思——我们志向虽然比不上将军,可勇武你张超也比不上我们。我们两方都是互相需要的。
张超一听这话大笑地说道,我们携手并势,就不愁干不了大事!
于是这事情就这么成了,这群曾经跟着张超打败白甲军的亲信将要随着张超远行,至于方向嘛,这重要吗?
几天后的一个午夜,城阙司,张超率领张府一干人等并上自己亲信就趁着夜色出了奉香城南门。
“少爷我们去哪儿?”张欢喜问道。
张超看了看东南方开阔的地势,想了想那天惨死的尘福侯吴律,又看了看西边茂密的森林。
“向西,先去齐军侯王乍那里。”
谁曾想这条向西的路对于张超成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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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早朝,皇宫中历新帝的近臣发现那封关于张虎的信不见了,而更糟的是有人回报这张府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什么?那信不见了?你们好好找过了吗?再找找,那封信是要命的!”
“什么?张超不见了?你们好好找过了吗?再找找,那个人也是要命的!”
再找找!这成了历新帝对所有人的指示。
一下早朝,杨旭就往太子府赶,因为他隐约猜出张超去了哪,如果是一个人这张超哪里都敢去,哪怕是吴质的地界;而他现在拖家带口只有西方王乍的地盘他张超才敢去。
就在路上时杨旭竟然撞到了整备军马的青眼侯——张曲在。
杨旭权衡再三,上去问到:“张侯爷要去哪儿啊?”
“哦,是太子殿下啊!”张曲在向杨旭施以君臣之礼,杨旭一看这礼节,心中突然出现一丝喜悦,“我等欲出城去寻那叛逃的张超。”张曲在继续说道。
“那青眼侯可知道他张超去了哪里啊?”
“这~~不是尘寿侯的地界,就是齐军侯的地界。”
“哦~~侯爷知道啊!可这一地是东南,一地是西方,找错了可就是南辕北辙、一事无成啊!”
“还请殿下示意!”张曲在又行一君臣之礼。
“这西方齐军侯虽然封地狭小,但常有不臣之心,这张超一去肯定是给他齐军侯加重砝码;再反观东南的尘寿侯,他张超杀了人家兄弟,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去投奔他?”
“可是那尘寿侯也是爱才之人,不见得张超就不去投奔他啊!”张曲在继续说道。
“侯爷就不要有疑问了,我断定他张超是跑到西方去了!”杨旭握紧了拳头做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若果然如殿下所说,日后得了功劳,我定分殿下一半!”
“免了,不过现在我到有个不情之请”
“这庐国以后都是殿下的,若这样说就是折煞臣了。”说着张曲在再行一君臣之礼。
“我想和你们一同去抓张超。”一丝诡异的笑容爬到了张曲在的脸上,不过由于张曲在弯着腰脸又朝下,这杨旭自然没有察觉。
张曲在起身向背后的手下说道:“来人呀!给太子殿下备一匹马。”
“殿下且留步!殿下且留步!”
一群衣服上绣着白花的人,从天而降出现在这大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