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陵南一战张超凭借奉香城独特的风势以别出心裁的“风筝军”全灭了自杨束以后再无败绩的白甲军,而那时张超才二十岁。
之后张超受到历新帝赏赐——青云披风,坐正城阙司之职,更加称谓——锁云将,从此他便正式继承父亲职位,守卫奉香城。
经此一役当时那些对奉香城皇位虎视眈眈的诸侯手下那些众武将虽然都是成名已久、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却都对他锁云将和奉香城的“风筝军”忌惮不已,由此历新帝地位得以稳固,奉香城迎来了五年相对和平的发展期,直到一次清点亡故或离职官吏财产时,一封署名“张虎”的信从某个角落里被“捡到”。
这封信对看信的人尊称主上,但信的内容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涂涂改改多处,而信的内容中却明确地提到两个人一个是齐军侯王乍,另一个竟然是尘寿侯吴质。
这信不久就被呈给历新帝。
这尘寿侯暂且不说,他本就是公开纵容自己的弟弟尘福侯反叛历新帝的人。
那齐军侯王乍祖上本来是庐国某个皇帝的宠臣,大概是“地脉之力”消失后不久,至于具体是哪位皇帝的宠臣由于历史久远已经没法考据了。
但是关于那个皇帝和王乍祖上的关系却意外的流传下来,据说那个皇帝对王乍祖上的态度甚至是到了君臣混淆的地步,也就是说那个皇帝有时候和王乍祖上相处时,甚至会不自觉的自称“臣”,还许下共同治理国家的胡言乱语。
好在当时的右大臣死命要挟,才使得这事没有成为现实,可就算是如此那个皇帝还是不死心地给王氏划了一片地封其为齐军侯。
这齐军、齐军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齐君”的意思,而这个齐军侯就算这庐国的第一代异姓王,从此庐国开始了诸侯割据的时代。
而到了这一代齐军侯王乍甚至到了看不起皇帝的地步,但好在这王氏封地不大。
他王乍敢做的也只有叫嚣和不朝贡倒是没有什么大危害。但是如果他真的联合张虎有过谋反行动那就只能教人背流冷汗,
谁都知道这张虎生前担任的是小小的城阙司,可不知道这城阙司只要在兵临城下时开个门,那皇帝和众多权贵都只有束手就擒。还好这张虎最后还没有行动就战死沙场也算是对谁都好的一个结局吧。
再说那继承张虎职位的张超吧,
张超到底也是少年将军所以不免得志忘形,
上朝之时~~那是青云阔步,负坚执锐,见到皇帝说话都可以不低声下气的,
和朝臣辩驳更是嚣张跋扈,说到激动时甚至都有要拔出宝剑,和大臣一决雌雄的架势。
历新帝对张超的态度呢?不是忍,而是仿佛没看见一样保持不作为的观望态度。
你历新帝不作为,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作为,于是文臣对张超的弹劾之状纸从张超第一次上朝开始就一直没断过。
为了君臣和谐,文武不争,这历新帝也只得说道为了体恤张超守城的辛劳,规定只有被皇帝传召时张超才用上朝。
这一日,按例,朝堂议事,
历新帝因为这信的原因也传召张超并嘱咐他不可带剑上朝,虽然是传召了张超却没给群臣说明缘由,只有少部分的大臣通过各种手段得到部分信息。
众臣列班排列整齐,朝堂议事开始,
“锁云大将,好生雅兴!”左大臣率先发难,
“你穿着圣上赏赐的青云披风就不觉得心中羞愧,背脊发热吗?!”
群臣均是一脸茫然,现在这张超上朝本来就算是新鲜事,肯定有什么事皇帝才传召他,
这好不容易张超不挑文臣的刺儿,你个左大臣倒好,还嫌自己哭的不够,自己跑去挑这个阎罗王。
“我说,刘零许,刘~~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老~~”张超毕竟是军人少不了许多军中习惯,
但是突然意识到这是朝堂上马上改口道:“我,张家祖祖辈辈都是为国效死命的将军,就说我父亲十年镇守西境也比你这空吃十几年皇粮的人强上百倍,更别说这青云披风,那是圣!上!赏!赐!给!我!奖励我破他吴律军并守卫奉香城的巨大功劳,于族于我何谈羞愧二字呢?大人?!”
“哼,只怕狼子野心之辈,以奸邪之道蒙蔽了圣上。那陵南一仗谁不知道你张超是主帅,但是恐怕还另有高人指点,”
“你,你~~你……”这左大臣指的“高人”本来是邹于行,而张超以为左大臣发现了自己夜闯地牢的向杨束寻问的事情,竟一时语塞。
这左大臣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刺到了张超痛处,又仔细一看他张超竟然没带剑上朝,于是马上乘胜追击“贪功据功之人,哼!也不过如此。”
张超本来就是武将,以前皇宠加身、带剑上朝都从来没辩驳过这朝堂上任何一个人,更别说现在皇帝传召他意义不明,
只不过看这左大臣的态度多半是历新帝要处罚自己。想到这儿他涨红着脸对着历新帝一拱手说道:“臣不知如何得罪了左大臣,想必是臣之过错,愿陛下为左大臣做主,革去臣之职位,但万请陛下不要褫夺家父名号,小子感激不尽!”
眼看这国仇被张超转向了私人恩怨,还是对着自己的,这左大臣自然立马不干了,拱手正欲说什么,这太子杨旭竟突然出列说道:“儿臣有本要奏。”
“哦?”这历新帝于是一脸茫然自己什么话都还没说,这朝堂之上这么多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撕咬平日里都不敢得罪的张超,
“说吧!”历新帝倒想看看这张超平日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连一向不牵涉朝堂争论的太子都这样恨他。
“是关于他张超纵容手下玩忽职守的事,”杨旭大声说道。“带他上来!”
只见一军官模样的人带着一本册子来到朝堂。
张超一看来人,眼中竟有些许诧异。
“臣,城阙司副官,陈博,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皇上!”
历新帝定睛一看发现了陈博手上的册子于是问到:“爱卿,有何事要说啊?”
“回圣上,五年前,城阙司,张超曾在与尘福侯,吴律的白甲军对质时,私自下令允许部下将士离岗,这一事实过程详细记录在《守城录》中,当晚各个品级将士均有画押。此是事实,望圣上过目。”
历新帝点头示意,身边近臣便下去把陈博手上的册子取了上来。
历新帝一看大怒,马上骂道:“无耻小贼,枉费朕对你的一片信任,来人把张超押下去,重打五……重打十军棍,退朝!”说着历新帝好像真的生气了,逃跑似的离开了,留下满朝群臣相顾不解。
“父皇,这~~这事重点还没……”杨旭马上追了上去。
这三转十八弯的杨旭嫩是没能追上历新帝,老人家怎么跑得怎么快?杨旭心里直犯嘀咕。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陛下在翠云楼等您。”一宫女出现在杨旭后面喊道,难怪原来是自己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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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楼,历新帝站在楼阁窗户处正在向远处眺望,杨旭走了上去。
“旭儿,你可知道这奉香城有多大?”
“嗯~~据儿臣所知这方圆五十公里的官吏、人民都在奉香城的库集中登记造册。”
“哦~~?!那你觉得就五十公里?”
“这~~”
“在朕看来,只要奉香城香气熏陶到的地方,那就是奉香城管理的地界,”说着历新帝拍了怕扶手,顿了顿,然后望向四周,再闭眼轻嗅继续说道:“这香是一种印记,它能够告诉这庐国上下的人——哪里才是这偌大的庐国最发达的地方,哪里才是这庐国的心脏,哪座城池才堪称是举国无双!”
“这香现在就好比是他张超,有他在,这奉香城之威严才得以彰显。”停顿了许久历新帝接着说道:“那信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了,这,关于张超的这件事你该如何做,懂了吧!”
杨旭长作一揖,弯着腰退了出来。
我多想有像父皇一番的胸襟啊!可是这信,我得查下去!杨旭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