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曲在一直是个胆子大的人,
胆大要是不去包天,那还要胆子何用!?
同样他也是个极其不要颜面的人,现在他和手下的一群府兵藏在这城南门的门内的一条臭水沟里,他在等,等三更天一到他就打开城门,并放火烧了这城南。
然而就距离他所在排水明沟的不远处一间普通民房里一群人同样在等待,只不过他们计划动手的时间比张曲在的更早,他们本想一看到月亮出来就动手,但是就在他们要动手时,却在他们面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辆马车来到了这城门口,按理说,这个时辰根本不应该有任何马车在这街道上行驶。就在他们迟疑是这马车却突然一阵摇动,然后居然没有半点火星的炸开了,之后三个人影从马车后面跑出来急急地向远方遁去。
当然这一事过后这城南门又归于了平静,但那些本来该出来收拾残局的人,别说什么巡夜营,就连正在这城南门上面值守站岗的人都没有半分想下来处理的意思。
这事就引起了这两拨人的怀疑,难道这里是个圈套?
这当然是个圈套,城南门上可是埋伏了近五百人,虽然这五百人不算多但是留下这城楼下的两拨人还是绰绰有余。
其实这城门下的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城门咧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这样说来这城门即使到了夜里也根本就没有关过,而这些蛰伏在这里的人也因为这场马车异动,而侥幸没有行动,而暂时保存了性命。
见这番马车异动,楼上为首一人正捶胸顿足的,此人围着蓝色的领巾,不是陈礼,还能是谁,
没错,这城门的局,就是陈礼的一个计划,然而中途掺入的几个不知所以的人,将他的局给破了,在陈礼猜出陵南是监守自盗后也就自然想到了城门内也可能有敌人的内奸,
因为这奉香城可不比陵南,要真正做到正面攻下这里那个不得集结个十万人,就算他张超用兵如神至少也得用上几万人。
但他张超既然敢来就一定有后手,那么兵员少还想攻破这奉香城的唯一方法就是内外同时用兵,而且考虑到陵南的位置和城外增援部队到的时间,伏兵一定得是在南门。
这一招虽然陈礼猜到了,埋伏也做好了,就是半天猎物都不进圈里本来这就让他很恼了,再加上杨束这么一闹腾,再蠢的猎物也不会进陷阱了。
唉!
没办法了,陈礼向身边的副官一使眼神。
执行计划二!
这计划二就有点脑残了,既然这陵南上的兵原先就是城内的,那么,就让城内的兵士再扮演一下进攻方和防守方打一架,引出伏兵,兵不厌诈嘛!
而这一计划脑残点就在于可能会先死的是自家的人,还有万一那张超也在这时派人进攻,这洞开的城门哪里能挡得住?
火!
陈礼的副官拿起一根火抛上了天,见此信号那些埋伏在城外的兵刚刚起身就要进城门,
而此时埋伏在城内的陵南士兵们趁着夜色已经有序的疏散了一半,见此火把他们以为是城外的进攻方来了。
为首一人就开始犹豫起来,
现在这情形,退也不是,不好交代,进也不是,阵形全乱。
怎么办?
唉!不管了,为首之人突然站到高处,振臂高呼,
“儿郎们!可敢随我杀了这些龟缩在城内的忘恩人!”
“诺!
杀杨氏,诛权势!”
这里虽只有三百人,却在这寂静的夜里喊出了震天的效果。没错这里有三百人,是杨束低估了他们的忠诚,陵南虽然一直只有三百多人驻守,但还有些许是在四年前张超叛逃后被从军中除名的,而这些人他们的建制算是没有报实的陵南后备军。
这些人慢慢聚拢向着城门边突进边喊着口号,
咚!
城门外陈礼的部队撞门而入一看这情景,他们全然没想到一支火把居然投出这个效果,就不用再演戏了,进城为首者分别向城门上左右下来两支军队示意,马上一拥而上半围住了这稀疏排列的三百人。
三个方向的人把这松散的三百人向城内紧逼,对于城内的方向的防守能力,陈礼方面是非常放心的,因为那个方向的巡夜营肯定正在往这边集结。
哈哈哈!
正在城门上往下信步而来的陈礼不住的大笑着,果然放弃白天去攻打陵南,而选择在城内以逸待劳才是上策,瞧这阵势城内的伏兵肯定不止两百人!
与那现在仍然在恶战的城外八支军队相比,真不是取头功那么简单,这瓦解敌人的功劳完全可以说是被他陈礼独占了也不为过。
我胜了!
光宗耀祖!
正在陈礼狂喜时,他居然看到面前这群溃退的士兵中出现了一副令他意想不到的面容,
“舅舅!?”
“陈礼!?”
——————
城南门郊外,这里并不能察觉或是感受到南城门处那场没有硝烟的对峙,这里算是一片祥和,这个地方虽然算是被“百鬼”这个组织荼毒了,但是也出现了一个好处,就是在平时根本没有外面的人敢来这里生事,而在这里住着的人也没有谁去自找没趣生个什么事,“百鬼”来以前的人都是认识的,惹了也不好,而不认识又会害怕会是百鬼的什么人,所以就更不会去惹。
这天的早晨从这里出去了一个胡须乱长的老人,这里的人对他也不是很熟,但也没人感到奇怪,因为这里出去的许多人他们也是不认识的,因为有这“百鬼”的存在,对那些不认识的人他们自然不敢去盘问什么。
但这事也算是不新奇中的新奇了,因为这人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般,嗯,相对于那些打扮的有些吓人的“百鬼们”。
这小事才过不久更南边的陵南却传来了陵南被占领的消息,按理说那些西东北城外的人只要有点关系都进城去避难了,而这首当其冲的南郊外却丝毫不为所动。
哼!这里百鬼游弋,谁来谁死,跑个篮子呀!
夜里,张已一人来到这里,以秘法进入了一片乱葬岗,那里自然就是百鬼的森罗殿所在。
这时张已和张牧已经各自被两人捆住,这一刻这上面的乱葬岗外围一位老叟回来了,而如果认真看就会发现这老人的轻功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身体前倾飘向乱葬岗的。
五个恶鬼打扮的人正押着两个身带铁索的人向着更下面而去,这时他们的正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
五人中只有那黑白两人大惊,他们马上就放了抓着的张牧,俯下身对面前的胡须峥嵘的老人一拜,
白色的人说道:
“鬼判官大人!不知您老十年修行已成,未及恭贺,望海涵。”这面前突兀出现的老人居然就是那三位判官中的掌生死簿的主判官!
黑色装容的人只是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却自始至终没有发一言趋势。
老人只是轻轻的嗯了半声,看着面前的张牧,脑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异动,他开口对着面前的白色装容的人问道,
“这人,是第几次被复刻出来的!”
这,
白无常仿佛是知情的,但是他却没法说出口。老人旋即明白了这是他更上面的人给的命令,判官上面是谁啊!除了他阎罗王还有谁?
“复刻?那是什么!?”这时那张牧却感到了十分奇怪,这面前的人除了他的大哥,他是一个都不认识,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好好睡上一觉,理理自己那混乱的思维。
老人自然不会理会张牧的问题,他扬了扬下巴,看向了张已问道,“他,又是谁?”
还是白无常回答到,“这人是百鬼的主顾,想买一个人的命。还请大人做主!”
老人很是奇怪,半启口齿,“那掌善的判官呢?你们这群小鬼怎么不去问他?”
白无常拱手回到:“掌善判官已经判了,但还是有人来买那人的命!”
“那,掌恶判官呢?我就不信那人没犯过恶事!”
“判了,没取到!”白无常再一拱手,
老人沉吟半响缓缓说到,“那人是谁?”
“回大人,是这奉香城未来的太子!是一位侯爷,现在正任窃香候,姓杨名束!”
——————
张曲在很是恼火和郁闷,因为这一次他明明都算好了要这朝政乱上一乱,但先是不知道哪里跑来一辆马车扰乱了他的计划,然后这城楼上的埋伏着陈礼却轻易的破了城内张超的伏兵计划,真正的把他的算盘毁了。
而且现在他的处境也是非常屈辱的,因为这陈礼并没有完全抓住这些伏兵,因为那巡夜营没有像陈礼想的那般集结。
首先他陈礼没有抓住他的舅舅这一点是肯定的,就在这陈礼和他的手下气急败坏时,他们彻底搜索了这城门四周,恰好抓住了躲在水沟里的张曲在等人,他们这些人现在被捆着正要扭送到大牢里和陵南众一起关着。
“冤枉啊!”张曲在没心没肺的大喊着,仿佛他真的受了重大的委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