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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教训

在圣亚如果你说起古雪娇的名字,她无疑是和所有世界上最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她很神秘,神秘到没有人知道她在学校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如果让任何的一个学生形容一下她,他们还是会说她是一个很酷的女孩。

她喜欢极限运动,爬山,滑雪,蹦极,反正只要是危险的事她都愿意试一试,去年她迷上了滑板,她只联系了三个月,就敢和那些发烧友在街上表演了,最近听说那爱上了重量级摩托车。反正没有人能跟的上她的节奏。

不过她有一个让人费解的小瑕疵,那就是她不允许男生碰她,一点也不,在男生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她就能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这是一个烟雾袅袅,人蛇混杂,声音噪杂,离圣亚大学有一段距离的大排档,这里甚至称得上是地处偏僻了。白天的人非常的少,晚上生意却异常的好,而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附近工地的民工。最近这里有好几栋在建房,所以一到晚上就人满为患。

古雪娇和一群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男子围在一张圆桌前吃火锅,除了她一个女生,其他四五个都是男人。他们身上都穿着摩托车手的专业服装,一坐下立刻引来了店里其他客人的侧目。不过当他们回看过去时,那些看好奇看热闹的人立刻就把眼神避开了。

“热死老子了。”其中一个长的很瘦一脸营养不良,大概25岁的男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他对着落地电风扇在使劲的吹风,他的头发像是一把杂草在风中摇摆。

“滚远点,就你热,滚一边去。”一个年纪稍长的人骂道。

其他人则开始抗议起来,几个人一起在抢着最佳的位置吹上电风扇。

“瞧你们这点出息。”说话的是一个块头很大声音高昂的男人,他大概30岁左右,手臂上有一处纹身,是一条龙,他长的很壮实,肌肉很发达,说话的嗓门很粗。他是这群人中古雪娇唯一认识的人,大家都叫他浩哥。他是一个摩托车选手——非法的,地下的。他以此为生,技术了得,而且拼起来不要命,在业界大家都敬他三分。

他的手上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人了,但是古雪娇可不是他的手下,她很少参加这些非法的赛车,但是偶尔也会去,因为非法的,规矩最少,开起车来最自由。

而他们才刚刚完成了一场比赛,这场其实古雪娇只是一个陪衬,而真正的主角是浩哥和一个叫文勋宇的人,文勋宇大概25岁左右,长得很成熟,看起来不像是一个25岁的人,他说话温文尔雅的,看起来不像是搞赛车这一行的。不过他的确不容小觑,听说他是各地区比赛中的佼佼者。就是因为如此名声盖过了浩哥,所以才有了这场单挑赛。

古雪娇只是小试牛刀,带了一场,然后就退了下来,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不该。不过那个年轻人的技术的确不是吹嘘的,他的各种技巧,转弯都非常的流利快速,丝毫不拖泥带水,连古雪娇都想和他比一场了。

“你们这群死人,没看到我妹子热了吗,都他妈滚远点。”浩哥粗鲁的吼道。

其他几个人立刻就都散开了,谄媚的看着古雪娇。

“妹子,我他妈忒不服气了,5秒,5秒,我就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等着看,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

古雪娇笑着说道:“浩哥,说实话他的技术不错,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这点我承认,但是这次我还没有发挥实力,改天他就会知道我浩哥的厉害了。”

古雪娇从他的笑容里当然知道这实力的意思,在非法的比赛中可以下黑套,而浩哥最擅长的也在此。虽然她看不惯这些,但是这就是黑场的规矩,想混下去就必须学会。

“妹子,你现在还读什么破书,不如出来和我混,浩哥现在有的是钱,养活你绝对没问题。”

他的一只手想搭在古雪娇的肩膀上,古雪娇立刻厌恶的缩开了,他明白到自己触犯了她的禁令,她曾经让他承诺过不会碰她,而他也答应了,虽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浩哥,我也能养活我自己,为什么要别人来养我呢。”古雪娇坦然的回答道。

浩哥悻悻然的灌下一杯酒,“好,以后哥再也不说这些了,妹子你别不高兴。”

一伙人忙着吃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他们的确都饿了。

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浩哥看向古雪娇问道:“明天晚上有场赛车,你来不来。”

“非法的?”古雪娇斜着眼睛问,她一口气把一杯啤酒见底了。

“这年头合法的他妈有什么意思,规矩又多,我们这样的自由自在,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你给个话来不来,来我就给你留位子。”浩哥粗声粗气的问。

火锅里的油在嗞嗞的翻滚着,水蒸气一直在上方盘旋。

“算我一个,几点开始?”古雪娇回答道。

他说的没错,但是非法的没有规矩的也是最危险的,每年都能吞噬掉有天赋不服输的摩托车手十几条生命。可是只有这样的运动才能激起古雪娇的兴趣,她热爱一切冒险的运动,她享受极限刺激的感觉,那让她感觉到活着的好处和意义。

“7点半,在新民路集合,我们发现了一条废弃的马路,大概10公里,那条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还有几个急转弯,一定非常适合你。”

“雪娇,到时可有上百个摩托车手都会参加,你千万别错过。”一个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补充了一句。

“我会准时到的。浩哥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古雪娇直率的看向浩哥。

“什么事,妹子,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

“帮我教训一个人。”

浩哥显得有些诧异,认识这么久了,从没听过古雪娇会用他们处理她的私事。

“你开口,哥说到做到。”

“浩哥,今天晚上让几个兄弟到圣亚大学的门口去转转,这是他的照片,不要下手太重,教训教训就行。”

古雪娇把一张照片摊在了桌面上,浩哥看了一眼。一个年轻男孩的照片。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只有一个远景,但是这张脸看得足够的清楚了。

一个男孩吹了一声口哨。“帅哥,通常我很乐意教训这种花花公子,最好在他们的脸上来几下。”

“妹子,你放心,弟兄们一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浩哥豪气的说,其他在座的人立刻异口同声的应和。

“他算不上惹到我,这次我不是为自己,受人所托,你们下手轻点,见点血就行了。记住了。”

“哥做事,你放心。”浩哥打了一个响嗝,拍了拍胸脯。

雪娇把一杯酒灌下肚,她透过玻璃幕墙看向外面,现在是黄昏时,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陆续的能看到学生从外面的街道上走过。

黑暗就要来临,而且不远了。

圣亚大学的附近治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至少不像他们在招生宣传册上的那么的安全。校外晚上经常有群结队的流氓,他们有些是社会上的无业青年,有些是学校内不学无术的叛逆学生。通常遇到前者比较麻烦,因为他们找上你通常是毫无理由的,而且他们很可能不仅是为了求财,他们喜欢侮辱你,对于他们这样受过很少教育的人来说,凌驾于一个大学生身上,可以让他们觉得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暂时的高人一等。而对于那些叛逆的校内学生,要么是缺钱,要么是你和他们有过节。

所以现在情况让顾亦谦觉得有点麻烦,因为现在用刀抵在他的小腹上,猥琐对着他笑的就是一群社会上的蛀虫。他们满嘴的烟味和酒味,把自己弄的花里胡哨的,一个个像是一棵圣诞树。

“别这么瞪着你大爷,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离他最近,拿着刀的黄头发矮个子说话的时候一股口臭味,像是下水道的味道。

他的右手上有一个很长的疤,就在手背上,他伸出手摸他的时候,顾亦谦清楚的看到了。黄头发的男孩把钱包从他的裤子口袋中拿了出来,随意的翻开了一眼,就扔给了在他身后的长的很健壮的一个男孩。他喜欢炫耀自己的力量,对自己很有自信,总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顾亦谦。

如果只有两个人,顾亦谦很有把握能把这群徒有其表的家伙打的满地找牙,但是现在在他面前有四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至少体格上比他强壮多了。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拿走了他的钱包,但是并不满足,也许他们是对里面的钱不满意吧。这群傻瓜打错主意了,虽然圣亚多的是有钱人,但是不会包括他,他的钱包里从来没有多过500块钱。

“你大爷的打发要饭的,密码?”矮个子把刀往上挪了挪,他懂得让人害怕的技巧,他的刀尖划过顾亦谦的衣服,他的肌肉已经感觉到了,而且相信也已经划破流血了,他把刀尖抵着他的颈动脉,然后看着自己的同伴,疯狂的笑了起来,他喜欢这样的刺激,他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死让人害怕的战栗求饶的场面。

但是他想错了,顾亦谦不为所动。他害怕,但是他却能控制自己的害怕,他瞪着眼睛盯着他们,一点也不退缩。

“快说······”他有些挫败的大叫起来,他的刀尖把他弄出了血。

“3——5——7——”他一字一句说出每一个数字,直直的盯着他们。他的脑海中却在想,他可以一脚先踢在离他最近的那个矮个子猥琐男的命根子上,然后一拳打在健壮男脸上,再一个飞踢,踢到最左边的红头发的男子。但是这样有点冒险。

不过冒险却正是他的兴趣。

钟芸下不了决心是不是要这么做,这有点冒险,万一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万一顾亦谦出了什么事,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但是在半天的思考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而让她下定决心要这么做,是因为顾亦谦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重要性,他们大概是一个星期没有正常的聊过天了,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她必须得做点什么,让他意识到她的重要,让他知道他需要她。

所以最终她打电话给了古雪娇,古雪娇欠她一个人情,就在半年之前,在校园里,后山那,她亲眼目睹古雪娇把一个女生打的满脸是血,而她在被教导主任拉去作证时,说了假话,她说是那个女孩先出手的,其实她压根没有看到是谁先动手的,后来那个女孩在医院里躺了一周,但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圣亚,相信是有人把这件事好好的解决掉了。

那时候古雪娇对她说的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当初她选择帮助古雪娇,是因为相比于那个无名的女孩,古雪娇的利用价值更大,现在终于派上用处了。

古雪娇认识很多校外的人,她可以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所以她给她打了电话,她希望她找几个人教训顾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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