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到了。”木管家放下马缰,为她撩开车帘。
花容邪一双淡淡的眼往外一扫,清贵如她,一身大红色朝服从轿子里面走出来。
今日的她被桃夭一双灵巧的手打理得周正又利索,大红官袍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艳俗,反而惊艳四方。
看管了她官服束身的那些人都还是不能适应,愣了许久在公公一声咳嗽声响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一大群人笑着走过来,拱手礼拜,“花相早啊。”
花容邪薄唇抿了抿,视线掠过一行挂着恭维笑容的人,视线最后停留在宫门口那一匹白马上。
那是一匹全身通透白色的马儿,毛色雪白,体型剽悍,一看就是良驹宝马。
凤流苏一身银甲,腰佩长剑,一手按剑,一手紧执马缰,身形笔直如画。
尖锐的下巴像是隐入鞘中一把利剑,斜长的丹凤眼中直射出锐箭般的视线,足以将所有人都冻结在百步之外。
花容邪托起下巴,心底笑了笑,难怪他身边没有半丝人影。
就在花容邪深思时候,背后又传来一阵马车滚滚声。
“六王爷到——”
帝漠倾?
花容邪心底笑意更甚,看来这一次自己所料不错,今日早朝必然是和帝漠倾有关。
帝漠倾身为一国王爷,身份高贵,照理说,应该会受到很多人朝拜,但是那群大臣问候的声音却还不如问候花容邪这位相爷的声音大。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身份高贵的,从表情上看去,似乎极度心不甘愿。
“臣等见过六王爷。”
“免礼。”帝漠倾从马车上被人搀扶下来,一身宽大白袍穿在他身上,将他身形衬得越显单薄清瘦。
先前那次回京宴他也被提名过,所以那些大臣们都对这个王爷还是稍有耳闻的。
都说这六王爷从小生活在边外,一身病态,现在一见,果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
帝漠倾游目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觅见花容邪的双眼亮了亮,云淡风轻朝她走了过来。
“相爷早!”人前规矩不能费。
“王爷也不晚!”花容邪回之一笑,只是在看到他背后那一抹红色身影后,笑容即可僵硬在了嘴角。
“哎呀,原来大家都到了,真是早啊!”手指放在唇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此人正是妖镜,他只是走出来了马车,背抵靠在车壁上,一副被剔骨柔软如泥的慵懒随意。
看他样子,不像是来上早朝,反而想是出门逛街一样。
不仅是花容邪惊住,就连那群大臣也都集体震惊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当事人这才后知后觉到气氛有些不正常,眯睡的双眸幕帘一样渐渐拉开,掠过那群朝臣,最后落在花容邪身上,熟络的招收,“阿花,你也这么早。”
轰——
犹如一道惊雷过体,花容邪整个人都被劈倒在原地。
而那一群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群臣闻此再度陷入震惊之中。
早朝面圣,岂同儿戏?
当朝权相,却出口侮辱。
哪里冒出来的混帐东西,不要命了吗?!
最后,那些人视线全都落在花容邪脸上。
只见她一张好看的脸青白交错,双肩颤抖着,像是气得不轻。
可是肇事者似乎还毫无自觉,走过来关切道:“阿花,你身子在颤抖,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要好好在家躺着,怎么能出来乱跑呢,这样不爱惜自己,让我可怎么办呢。”
状似头疼地摇摇头,作势伸出手去。
去被花容邪劈头一阵怒吼给吓得退了回去。
“本相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妖镜一副很受伤的表情,“阿花,我只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